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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酒的,他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渐渐地,江市熟人多了起来,不能任他想一出是一出的。那学生还算良善,没将他的丑事大肆宣扬出去。手机上信息一条接着一条,是男学生其他号码发来的好友申请。
他又想起沈执来。他此时的一切境况,都是拜沈执所赐。
沈执没有再来找他,也没打搅他,他松一口气的同时,隐隐地不安。像是一只总缠着自己的坏猫,抓人咬人,偶有温顺的时候,心里也藏着坏。
被他抛弃许多次,猫仍然不管不顾,围绕他身侧,逼着他这样那样讨自己开心。可是这一次,猫彻底走了,他的确早想这样的,可是,真走了,却是那样的不适应。
心里空下去一块,徒留身上的伤痕经久不散。
等一下。
说起猫——封小白呢——他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何川的猫没有像以往一样,兴高采烈地迎接他、喵喵叫着向他乞食。
他如梦方醒,身体比大脑反应快,突然弹起来,急匆匆地,将屋子绕遍了,到处翻箱倒柜,喊着:“封小白?哪儿去了?”
在它常待的地方寻找,拿它喜欢的食物出来,都无济于事。
半个小时后,他有点绝望地站在客厅中心,被迫接受一个事实。
猫不见了。
第65章 自白
这时陈树泽的电话来了。
“封燃,我不知道你现在什么想法,也不知道你究竟和谁一起。何川说你性不长,没有个固定伴。难不成还像以前那样?你年纪又不小了,还像那样玩下去,也不是个事吧。我说这些,不是指责你,你别生气。其实你总拒绝我,我知道你可能怕我逼你承诺什么,可是不是,我只是想……喂?封燃?你有在听吗?”
电话放在耳边,陈树泽絮絮的话,封燃一句都没进耳。
他脸色苍白,声音颤抖着:“猫,小白不见了。”他几乎语无伦次了,“我就出去了一会,家里,门窗都好好的,怎么也找不着。”
陈树泽那头静了静,说:“你别着急,是不是开关门时跑出去的?”
“我不知道,最近楼道的灯坏了,很暗……它就算跑出去,也看不见。”
“等我一下。”
陈树泽五分钟就来了。
这期间封燃仍在找猫,以及忡忡地组织好语言,要怎么向何川交代。
他问陈树泽,何川会不会杀了他,陈树泽摇头,坚称猫就在家里。
封燃已经把公共区和自己房间翻了个底朝天,陈树泽指着何川房间说:“能进吗?”
“能是能。可我找过了,他那没有。”
何川东西少,房间整洁,没有猫的痕迹。
封燃找出猫粮,想出门碰碰运气,说:“我出去一下。”
陈树泽应了声,他已经在何川的房间了。
外头夜黑风高,流浪猫出来活动,封燃四处撒粮,吸引了一两只小猫,但没有小白。
封燃愁肠百结。
又过了五分钟,电话来了,陈树泽说:“找着了。”
“你在哪找到的?”
猫爪子勾住陈树泽的裤子,长长地拉伸了一下。封燃屈指弹它脑袋,爪子立刻晃来晃去,要抓他手。
“何川衣柜。”
“他衣柜门是关着的。而且我还去看了,明明没有。”封燃不可置信,“怎么回事?”
陈树泽摊手:“我不知道,我听见小白在里面挠门,我一开门,它就跳出来了。也许是你比较倒霉。毕竟它太黑,和何川的衣服一个色,它想伪装的话,你很难发现吧。”
封燃气得直拍沙发。他也不管时间合不合适了,给何川拨过电话去。
何川恰巧没睡,听了这事,思索着说:“我走时,衣柜门是开的。”
“啊??我的好大哥,”封燃说,“你为什么不关衣柜门?还有,你意思是说,一只猫进了你的衣柜,然后把门关上,把自己锁了一个晚上?”
“可能是巧合。你喝酒回来了?”何川捕捉到其他细节,“你和陈树泽去的?你们……”
封燃咳了一声,何川闭了嘴。
一晚上劳神费力的闹剧,也只能以“巧合”终结了。
封燃呆坐着,一副大脑过载的模样。
陈树泽看他这样,十分好笑,伸手摸了两把他的头,说:“不至于。”
封燃回过神来:“说起来,为什么我打完电话没多久,你就来了?你一直没走?”
“嗯,”他大方承认了,“我就想看看到底什么人约的你。”
“然后呢?看见谁了?”
“没看着,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被放鸽子了吧?”
封燃想,比被放鸽子,还糟那么一点。
陈树泽没继续问,转而道:“这下总有空和我出来了吧。”
封燃确实再没拒绝的理由,说:“出可以,有一个条件。别谈工作。”
陈树泽带他去了一家很偏的吧。位置在郊区,人少,环境冷清,进门时,他靠近封燃,悄悄耳语:“新开的,肯定遇不到你熟人。”
封燃心一跳,竟生出些忐忑和庆幸,还好男学生打听到的是任河,要是陈树泽,他可真没脸活了。
他伸手环过去,紧了紧陈树泽的腰,怀中人有一瞬僵硬,他轻声说:“你怎么这么体贴啊。”
“我还能更体贴呢,你不是最了解吗?”陈树泽在他耳畔说,热气撒在耳廓上,发痒,也发烫。
封燃笑笑,松了手。
陈树泽年轻时也是酒桌好手,不过为了避嫌,封燃极少同他出去喝酒。
酒过三巡,陈树泽忽然说:“我爸妈领养了一个小孩,往后,大概彻底不管我了。”
封燃说:“领养小孩?为什么?”
“他们对我失望透顶,”陈树泽释然地笑,“毕业时,他们安排我相亲,我没去,还把女方家得罪得彻底。然后我又自作主张去国外读书,他们勉强同意了,以为我回来后,会改。但没有。这么多年,耐心大概也耗尽了,我不是合格的儿子。”
封燃说:“倒也不是只有这么一个评判标准,只是不结婚而已。”
“你知道么,我和他们出柜,”陈树泽眼中闪过精光,“你知道是什么时候吗?”
封燃别开了头。他本来不知道,可陈树泽这么一说,他不得不知道了。
他今天出来,可不想叙这些烂泥一样沉在记忆深处的旧事。
陈树泽察觉了,默然几秒钟,说:“你后来有没有和谁在一起?”
“当然有。”
“那喜欢呢?”
封燃觉得这话好笑:“不然呢?不喜欢,怎么会在一起。”
“喜欢为什么会分开?”
封燃愣怔。他对沈执,是喜欢的吧。虽然从一开始就是见色起意,可终究……还是喜欢的。沈执有太多太多的缺点了,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