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眸微弯:“你看,这位新皇后举止有礼进退有度,是表哥最喜欢的皇后模样……”
心中的惊惧仓惶逐渐炸开,李檄在大汗淋漓中喘息转醒,大殿无人,唯有清幽月光洒在砖地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还好,还好方才那只是梦……
李檄闭眸,长舒口气,放心的打算睡去。
却随即想起什么,猛然睁开双眸。
不对……不对……
他的诺诺,已经要退婚了……
她那般决绝,退了书,掷了花,甚至宁愿在宫中出家修行,也不要愿和他成婚……
她曾给了他机会,连番追问。
可他连一个追问都未曾答出。
如今,他已将那奏折尽数看罢,在心里,他已回应了姜诺无数遍。
他要去寻她,让她知晓他如今的用心。 网?阯?F?a?b?u?页?????ù?????n?2???②?5?????ō?M
以诺诺和他的情分,定然会体谅他的疏忽。
李檄霍然拉开被子,坐直身子:“备马。”
“陛下……”王公公等人犹豫:“天色已晚,陛下要去何处啊……”
宫道幽暗,李檄乘车径直去了侯府,他走下车大步来到姜诺庭院的阶下,外头侍奉的小厮侍女不认得陛下,只觉冷月的寒冽在这俊朗冷峻的男子身上有若实质。
六时正趁着月光,坐在阶下用扇扑蝶,瞧见李檄,以为是在做梦,掐了自己好几把,才陡然一惊,忙遣人堵了大门不放出风声,又让人将李檄迎到厢房:“陛下,姑娘已经歇下了。”
“诺诺……”花窗后依稀能看到她的倩影,李檄站在阶上,沉声道:“诺诺,这次……朕回去便寻了折子,你的猫叫圆圆。”
“你最喜欢的那家店叫……叫飞霞阁……”
“你父母……他们的祭日我也记得了,是在十七……”
“诺诺,这次,朕全都记住了,记在心里了……”
六时等人瑟瑟发抖吓得不敢上前,李檄贵为天子,身在云端,平日里皆是威严冷峻,如今却这般动情,真是陌生得有些可怕,她们生怕等陛下酒醒了,怕就要将她们几人灭口……
随着一阵幽幽桃花香,门吱呀一声从屋里推开,姜诺还未睡,正半躺在床上和吉祥在下棋,此时她匆匆出来,如黑绸的长发柔滑散下,松披了月白色披风,用折扇轻轻遮住半边容颜:“陛下是醉了吗?”
一和姜诺那双眸子对上,李檄便愣住,此刻夜风一吹,有了几分狼狈的清醒。
“诺诺,你还有何话想问朕?”李檄仰头望着姜诺,心里安定几分:“那些折子,朕都已仔细翻看,铭记于心了……”
这一次,他定然不会沉默以对,让她心伤。
“那劳烦陛下忘掉吧。”姜诺心底叹息一声,淡淡道:“臣女的喜好,自己记得就好。臣女不敢,更不该强迫陛下……。”
“陛下心怀天下,若是因了臣女分心,臣女也担不起这般罪责。”
李檄定定的望着姜诺平静的面庞,他本以为,听他讲出这些细节,她定然多少有几分动容。
这次,他又猜错了。
李檄移开目光,轻咳道:“朕本该记住的。”
“日后不管多忙乱,朕这颗心,都会腾出一部分来留给你,何事,何人,都不能占据。”
她的喜恶,她的琐事,他向来只觉是小事,从未真的留意上心。
可若是不知喜恶,不知琐事,又怎是真的在意了这个人?
月光下,姜诺静静望着李檄英俊的面庞。
若是他提前半年说这些话,她会奋不顾身的抱住他倾诉衷肠。
若是他提前三月说这些话,她会又哭又笑的点头说好。
就算是提前十几日说这些话,她也仍会动容。
可偏偏是此时,她已死了心,断了念的此时。
是上天戏弄,也是上天眷顾。
她还是未嫁之女,难道一世就该是他李檄的,退婚了便真的不能再嫁?仗着无人敢拦,在她闺阁前诉衷情又是哪一出?
姜诺仍用折扇半掩着面道:“真的不必,陛下,如今天色已晚,陛下何等贵重身份,还是速速回宫为好。”
“诺诺,按了婚约,当朕的皇后吧。”
李檄抬起剑眸,低声道:“诺诺,你一日不应,朕便一日不安,一月不应,朕便一月不安,一生不应,朕这一生,都无法心安。”
月光如纱帐般笼于二人之间,姜诺站在阶上,任由徐徐夜风吹起披风一角:“陛下总说自己的心,何曾问过臣女的心?”
李檄微微抿唇,目光定定的落在姜诺眸
上。
“臣女离了陛下,此心甚安。”
第18章 为他从前好,谅他如今恶……
还有不到半月便要春闱,天南海北的举子们都齐聚在京城,再加上各地的小贩吆喝卖货,走街串巷,处处都甚是热闹。
齐岁柏敲了敲友人的房门:“明儿我们一道去善堂看看吧。”
“齐兄……知道您心善,可如今都什么时辰了,不到半月便是春闱啊!您文章好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我可是就想靠着这段时辰临时抱佛脚呢……”
齐岁柏笑了笑,也不强迫:“那我自己去走走。”
“齐兄……”友人有几分着急,压低声音道:“你务必珍惜这次机会,最好能一考即中。”
“你想想……如今正是新君继位,上位一年,从财政到军事,已在逐渐改制,可见是个有魄力的君王,可如今朝廷上倒有一半是章家的人,他们这些外戚,从先帝时便揽政乱权,陛下年不过二十,正是要一展宏图的时候,能不清扫障碍吗?”
“陛下定要在此次春闱中举的进士中提拔可堪大用的心腹,可再过三年,什么光景,那就难说了……”
“不愧是伯父当京官的人,这见解就是不一样。”齐岁柏笑着拍了拍友人的肩:“该尽的人事,我都已尽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便听天命吧。”
说罢脚步轻盈,长衫飘飘的独自出了客栈。
友人望着齐岁柏背影笑叹道:“老夫子的课一结便急急忙忙的出去,我看却是被那善堂的姑娘给迷了心去……”
“公子,我看您还是操心操心自己吧。”旁边的书童道:“齐公子文章诗词斐然,策论哪次不被夫子夸出花来,更别说人家父疼母爱,家资雄厚……您可莫要尽顾着和他玩,耽搁了自己的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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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堂的女史瞧见齐岁柏,登时眼眸一亮,迎过去道:“公子许久未曾来了,我们还以为……”
齐岁柏拱手致歉道:“这几日和友人们一起找了个京城国子监的老师傅教导了几日,实是抽不开身,还望见谅。”
女史笑着应承,终是放下了心。
要知这位齐公子可以称得上是整个善堂的衣食父母,莫说他那家世,即便是他的零花月钱从手指缝里露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