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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栀在承安侯府门口转了几圈,最终还是决定硬着头皮进去:“我要见姜诺姑娘,劳烦通传一声。”

姜诺得知周栀前来,甚是惊讶,她和周栀年幼时都在陇地长大,她五六岁便随着母亲来了京城,之后再也未曾回去过,也从未再见过周栀。

待到周栀来京,二人也是在宫中宴席相见,每每暗流涌动。

真不晓得此人专门来侯府寻自己,又是为了何事。

周栀一进门,便闻到一阵药香,不由得怔了怔,她也没料到姜诺病倒的这么快,她身体强健,平日也未生过病,瞧见姜诺精巧的脸蛋比前几日见时还要苍白娇小,一时不知要说什么:“怎么突然病了,可曾看过太医?”

“太医说只是风寒,不碍事。”姜诺本就无病,可这些时日心神交瘁,看起来也有些憔悴,她抬眸道:“周栀姐姐是担心我吗?”

听到姜诺语气三分含笑,周栀立刻硬邦邦顶回去:“自然不是。”

她们二人都是从小长在陇地的将军之女,可姜诺从小就爱生病,还总爱哭,抱着个兔子跟在她身后,想要和她玩……

周栀一直看不起姜诺,她也始终认为,姜诺的性子,和李檄是不相配的……

便如苍鹰便该于她这样的凤鸟翱翔于世,若是和姜诺这等爱红眼睛的兔子在一处,岂不是折了苍鹰的威严吗?

可知晓章家要谋取她的性命,还要通过她家人之手,周栀心里又有些恻隐。

姜诺看起来就是娇娇弱弱的,如此一来,岂非更是不久于人世?

“你……要和陛下退婚?”

姜诺动作一顿,转瞬又如常:“是啊,周栀姐姐也知晓了。”

“为何要退婚?”周栀不由得加快语速:“陛下是普天之下的英主,最是让人仰慕的男子,你怎能……”

姜诺径直打断她:“你是不是喜欢陛下?”

姜诺淡淡道:“若是喜欢,你自可去在他面前说这些话啊。”

周栀怔住,万万没曾想平日里哑声细气的姜诺会如此说,面色一下子涨得通红。

“我只是……只是为陛下抱不平……”周栀移开眼眸:“就算那日订婚宴上,他因你奢靡训斥了你几句,那又何至于到了退婚的地步,陛下定然是为你好……而且陛下对你也是有情谊的……”

姜诺忍无可忍,也不打算再忍:“我是想找良人,对找个爹没兴趣,您若是喜欢,您请自便……”

周栀气得哽住,末了终于道:“你喜不喜陛下随你,不过我还是劝你莫要太过随心!自古被废的皇后没有好下场,你既已订了婚,便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说罢,也不看姜诺是何表情,起身冷冷离去。

六时看着周栀飒爽离去的背影,有点无措:“这……这是来劝姑娘莫要退婚的?她不应该盼着姑娘退婚,好给她让路才对吗!”

姜诺摇摇头:“随她去吧。”

周栀对她来说只是无关紧要之人,如今她的心思皆在母亲一事上,实在顾及不到旁人。

“陛下的情谊,也并非无用。”姜诺想起周栀的花,缓缓弯起唇角:“此事,也许陛下也可以帮忙。”

“你去找王公公,说我最近这些天心思恍惚,总是梦到亡母,想为母亲重新修塔,超度亡魂,”姜诺低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若能前来,定然最好不过。”

第38章 不再索要他的纵容呵护……

王公公得知此事之后,不必问李檄,也晓得以姑娘如今在陛下心中的分量,陛下自是恨不得立刻前去的。

李檄听了此事,默然良久,他忽然想起姜诺曾经向他问他祭日一事。

而当时的他,久久沉默,竟然未曾回答出。

他至今难以忘记姜诺宛若冰雪般清醒又自嘲的眼神。

她曾经对他也是满怀期待,是他的漠不关心,让她抽身离去。

如今她要超度母亲,于公于私,自己定然是要前往。

再说她又染了风寒,那汤虽已送,人却未曾见到一眼,李檄沉吟着吩咐道:“从皇家寺庙里选二十名僧人,待到那日,随朕一同前去超度。”

*

姜诺梦到母亲亡魂,想为母亲重新修缮旧塔,谢氏听了也并不反对,却和心腹银珠商量道:“那香囊千橘放到她帐中了?”

“回夫人,放着了。”银珠压低声音道:“姑娘一直未曾起疑,只是……只是如今姑娘突然提出要择日修缮抚魂塔,再加上前几日又似是在府中看到了王妈妈,也不知姑娘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谢氏不屑道:“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孩子,能掀起什么风浪,再说她为何突然多梦,还不是因了那香囊?她如今神思想来已有几分凌乱,更是不必怕她。”

这十年来,姜诺都是单纯可欺的性子,谢氏从骨子里便不由低看她一眼。

如今虽晓得她也许和王妈妈相认,可一个是老仆妇,一个养在高门的少女,又十年未曾见,想必也不足为惧。

再说那香囊既已放到了姜诺帐中,那姜诺思绪定然受其影响,想必已多多少少出现神志不清的状况了。

“你不必自乱阵脚。修缮那塔一直是咱们的人负责,如今那塔已有十年,算来也该修缮一番,她这点要求不过分。”谢氏思索道:“把修缮的人都事先安置好,她又不懂这些事,还不是由着我们去做?”

*

待到修塔那一日,承安侯未曾露面,姜老太太以礼佛为由,也未曾出现。

清冷的诺园中,万盈盈站在谢氏身侧侍候,和尚侍立两旁,在佛香缭绕中念经诵文。

木鱼声声虔诚肃穆,姜诺却默不作声的冷笑,看眼下情形,她那好伯父和好祖母是打定心思避嫌,将此事交由谢氏一人负责了。

待和尚围着塔念经超度完毕,谢氏点燃手中香,弯身插入香炉之中,早就侍候在一旁的工匠们也闻风而动开始动工,抄起楸子,作势要去铲塔周遭松散的土。

“且慢!岂有修塔之前不查塔的道理?”姜诺神色平静,缓缓出声道:“若是不查好此塔当下的状况,又如何修缮呢?”

谢氏不由得看了一眼姜诺。

几日未见,姜诺面色比以往更是苍白清浅了几分,身影单薄,捏着手里的帕子也在轻轻颤抖,一看便透着几分虚弱。

想来是近日都在用那香料,硬撑着罢了,没几日,就如同她娘那个短命鬼一般,命丧黄泉!

谢氏和声道:“多少年了,这塔都是我在操心?这塔是什么模样,没人比我更了解,重新修缮而已,还有什么要查要看的?”

“我也并非信不过伯母,但这塔是我母亲的塔,如今母亲托梦给我,让我重新修缮,那定然是对此塔有了不满,若不仔细查看,又怎知母亲是不满何处?”姜诺抬眸,她面色虽淡,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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