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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楚葵:“这还是当初你种的,来年还会开花出新,和从前无甚区别。”

“听说陛下让齐公子写悔过书?”

望着昔日对自己百般依赖的小表妹,李檄的眼眸一点点变冷:“你来此地,就是为了说此事?”

“陛下,科举是为国选材,若陛下如此行事,岂不是让天下士子寒心。”

“历来科举,考生有病痛伤情,皆不能参考,他自己不自爱,他写悔过书就可进场,已是恩典,”

“可齐公子是今科夺魁的热门人选,不少大人都认定了他是国之人才,想网开一面,让他偏殿候考,陛下为何不允,我想陛下心里清楚。”姜诺冷冷道:“陛下让齐公子写悔过书,悔过何事?难道他当初就应该看着我摔伤,也不该救我?”

第46章 纵然有失,也决不后悔……

“可齐公子是今科夺魁的热门人选,不少大人都认定了他是国之人才,想网开一面,让他偏殿候考,陛下为何不允,我想陛下心里清楚。”姜诺冷冷道:“陛下让齐公子写悔过书,悔过何事?难道他当初就应该看着我摔伤,也不该救我?”

李檄眸光凝视在姜诺身上。

从前她和自己谈笑,眸中有闪闪星光,星光映照的,唯他一人。

何曾如此牙尖嘴利过,更别说,还是因了旁的男子。

“你若只为此事进宫,便回去吧。”李檄压下心头的失落,面上仍是平稳的神情:“科举之事,朝廷自有章程。”

“看似是科举,实则却并非国事。”姜诺语气平静:“陛下并非墨守成规之人,若他真的有才学,何妨在偏殿候考?陛下之所以非要他悔过,不过是忌惮他和臣女来往。”

光影明灭,李檄的面孔显出几分阴晦,他心如刀绞,半晌却轻笑道:“你高估他了,若真到了朕忌惮他的程度,他还能在家好好养伤么?”

虽是闲谈的语气,却让姜诺心中一惊。

李檄仍是帝王,若真的被激怒,想对齐岁柏做什么,是谁也阻碍不住的。

姜诺低眸,轻垂螓首,声音恭敬温婉道:“是臣女一时情急,言语有失,有损陛下清名,还望陛下宽恕。”

李檄面色沉沉,看着姜诺缓缓退出宫去。

她的一时情急,是因了另一个男人。

她的退让,也是为了保全另一个男人。

从前,她只会为他焦急。

她做事的出发点,也皆是为了他。

他早已适应了这一切,似乎她天生就本该属于他一人。

可如今,她的言语行止,也会为旁人着想。

李檄站在窗畔,久久望着春光下飘落的梨花。

他自可除掉齐岁柏,自可强压齐家,让齐岁柏悔过屈服,一辈子再也不要见姜诺。

可他也会把她推得更远。

在她最需要搭救之时,他未曾出现。

从那一刻开始,这一局,他已经败了。

既然败了,就该学着反败为胜,而不是以势压人,堕了风度。

李檄眼尾黯淡了一瞬,再抬眸时,已恢复了以往的镇定:“此事是朕做的不妥,既然齐岁柏在民间有贤名,就特赐他偏殿应试吧,也莫要耽搁了人才。”

王公公听罢,终是松了口气。

这次科举选才,是李檄继位来头次大考,新君继位选拔天子门生,可是关乎到未来几十年的朝局。

齐岁柏,民间呼声甚高,想来是个能臣,如此好苗子,不该埋没了。

王公公正在思索,忽听李檄又道:“王郎中之事,让刑部仔细审,此事的卷宗朕要亲自查看。”

李檄这几日仍为边境军事忙碌,但王郎中一事关乎姜诺,关乎李简,李檄自是要亲自参与。

陛下亲审的案子,刑部自是不敢耽搁,早将王郎中等人统统捉捕进大狱,此案涉及的人皆是权贵,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将卷宗原原本本送到了御案上。

李檄坐在案前,打开卷宗缓缓查看。

直到了此刻,才将来龙去脉统统摸清楚。

李檄眸光久久未从卷宗上离开,透过薄薄的卷宗,他似乎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却更为真实的姜诺。

她并不懦弱,她会在友人无助时挺身而出,坚定的帮助

她勇敢又有侠义,将此事传得满城风雨,只

为了让更多的人不再被庸医所害。

李檄覆在卷宗的掌心,缓缓握拳。

从前,他总让她去学书上的贤后。

可她,本来便有一国之母的贤良仁慈,又比书上的贤后,更鲜活肆意生动。

李简在一旁,看李檄始终不发一言,心里不由忐忑,毕竟姜诺遇袭,和他出手殴打王郎中也有关系,李简踌躇道:“皇兄,臣弟看此事也简单,把那王郎中一家全部处以重刑,特别是对小嫂子下黑手的那畜生,更是要处以极刑……”

这些自然是都要做的。

李檄眉心轻皱。

可他看着卷宗,忽然便明白了姜诺所看重所坚持的。

李檄沉吟道:“你帮朕牵头做一件事。”

“王郎中欺世盗名,谋财害命,将他的种种恶事张贴,和其子一同问斩。”李檄顿了顿道:“但民间不止一个王郎中,这些郎中行医毫无仁心,乱用药材草菅人命,必须要彻查,以免更多百姓受害。”

“但只彻查无济于事。”李檄道:“从京城到各个县,药铺医馆的坐诊郎中每月可设定日子去民间坐诊,他们的诊费,由朝廷补贴。”

李简怔了怔,才遵命退下。

李檄继位来,一心想着备战北戎,所用心思大多在军政兵马上,此次却难得走下神坛,切实的做了这等和百姓相关的小事。

*

齐岁柏从马上摔下,右腿骨折,幸好太医医术高明,总算将骨头包扎定位妥当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他下地行走仍十分吃力,大部分时辰只能躺在床上静养。

本来齐家上下都劝齐岁柏写下悔过书,齐岁柏却坚决不退让,事情已无转圜之机。

谁曾想,竟然最后是陛下开恩,宫中放出话来,仍准许齐岁柏带伤在单独考场应试。

此事传来,齐家上下自然一片欢欣,齐岁柏却不由沉思。

他救姜诺一事,想来也已传到了宫中,若皇帝心中芥蒂此事,不愿他参考,倒是在他衣料之中。

可未曾想,皇帝还特意开恩,允他专场应试。

可见,陛下还是有为人君者的胸襟,齐岁柏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对朝廷也怀着君明臣贤的期待,得了这消息,自是生出几分感激,备考更为努力。

这一日,街上纷纷攘攘,就连齐府的丫鬟小厮都跑出去看热闹。

齐岁柏合上书本:“京城又出了何事?”

那丫鬟停住脚步道:“就是前些时日,草菅人命的王郎中,被朝廷叛了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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