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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行刑,这王郎中是咱京城有名的送子圣手,如今这般下场,京城的百姓都去看热闹呢。”

此事也在情理之中,齐岁柏顿了一瞬道:“那他的儿子……”

“公子是说王郎中的儿子吗?”那丫鬟道:“也和王郎中一起被绑到刑场了,说是心思歹毒,暗害贵人,而且也和王郎中一起看诊,谋财害命,也有他一份儿呢!”

齐岁柏沉思一瞬道:“刑场在何处?我也和你一同去看看。”

那丫鬟甚是讶异,笑道:“公子向来不关心京城热闹,如今腿还有伤,竟还专程出门。”

齐岁柏淡淡笑了笑。

他不关心京城热闹,可他心中仍念着姜诺。

若有机会,他还是想亲眼看着曾经妄图害她的男子被明正典刑。

刑场在京城的主道一侧,惊动了不少京城百姓,齐岁柏赶到时,刑场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

随着一声行刑,刀起头落,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着离去。

齐岁柏始终站在人群之外,行刑后,便要离开。

却没曾想,一转身,便看到停在一旁的马车车帘被掀起,露出一张清秀的面庞:“公子留步。”

齐岁柏看过去,登时一怔,掀帘的竟是姜诺贴身的六时姑娘,齐岁柏忙朝马车处走了几步,六时身后有一角精致的裙边,露出的一侧耳垂皎洁莹润,齐岁柏知晓姜诺也在车内,心跳渐渐加速。

“那日公子太过鲁莽。”姜诺低低的声音传来:“还好朝廷开恩,未曾耽误公子大事。”

语气里有抱歉,也有几分……惶恐不安。

齐岁柏忍不住轻声道:“事是大是小,全在人心如何排列选择。”

“姑娘当时身处险境,这对岁柏来说,便是头等大事,岁柏庆幸当时救下姑娘,纵然有失,也决不后悔。”

在救姜诺那一瞬间,可能付出的代价和后果在齐岁柏脑海里依次浮现,可他仍不曾有片刻迟疑。

如今,他性命无碍,腿脚过几月也会转好,已是上天对他的眷顾。

至于科举前程的耽搁,大不了,再等三年便是。

姜诺怔怔的望着齐岁柏,轻笑道:“可当时……你不救我也无妨,摔一下也无事……”

“可我在意。”齐岁柏长身玉立在马车外,定定看向姜诺,认真道:“无论如何,我都不愿看到姑娘受伤分毫。”

姜诺坐在马车里,春风吹散男子温润的嗓音。

不知何时起,她早已习惯将自己放置在可以被挤压舍弃的位置。

煲了几个时辰的汤而已,若是李檄忙,大可不必喝的。

她的一个生辰而已,还有那么多生辰,这次他不陪自己也无妨的。

……

所以这次,她回想,想来也是摔一跤而已,只要不耽搁他前程,她也能忍的。

可今日却有人对她说,他在意她受伤,哪怕分毫。

马车里,姜诺柔密的睫垂下。

原来……这才是被喜欢被珍视的待遇啊。

她和李檄在一起的十年,被乍见不久的齐岁柏衬托成了一场笑话。

第47章 一同泛舟荷池可好

到了春闱那一日,齐岁柏最终还是去应了试。

他的腿已能下地行走,他也未曾大张旗鼓,加恩于偏殿,而是拄着手杖,和其他考生一同去了考舍。

密封姓名的考卷,他的论述文章却难得被年少的皇帝看重。

李檄未曾因私废公,钦点齐岁柏为一甲第二名。

一跃成为新科榜眼,齐岁柏和众多此次中举的进士一起,参加礼部准备的恩荣宴,每日都极为忙碌。

有不少人为中进士皓首穷经,齐岁柏却年轻俊秀,且尚未婚配。

京城有女儿的人家,早就紧紧盯上了,仅仅这几日,给齐岁柏说亲事的便有四五人,却都被他一一婉拒。

此事自然也传到了李檄耳中,他特意叫来齐岁柏,眸光沉沉的划过眼前的少年:“近几日,京城不少权贵都找你联姻,听说你已一一婉拒?”

李檄的语气并不严厉,平静中却有淡淡的压迫威慑感。

齐岁柏却并不惊慌,淡淡含笑道:“陛下可曾看了臣殿试的答卷?”

“以臣看来,当今朝局,权贵云集,勾结相缠,在朝野结为朋党,在民间吞并土地,却让百姓们更是苦不堪言。”

“臣明知其弊,可臣尚未报国,又如何能和权贵结亲?”

少年的语气沉静坚决。

李檄沉沉注视着他,扯了扯唇角:“你能如此想,朕自是欣慰。”

垂下眸时,眼神里却有几分忌惮。

拒婚的缘由,齐岁柏回答得滴水不漏。

既赢得美名,还让他这个暗中下定决心铲除以章家为首权贵的皇帝,再也不好为难于他。

齐家这少年,温润,沉稳,心里有主见,又善于明哲保身。

让人连半分刺都挑不出。

会是……她喜欢的样子吗?

李檄一想到此,心头登时一阵沉痛,缓缓握紧手掌。

*

风波过后,汤小关再次来到了姜府。

自从姜家老太太等人去了老宅,沈菱清几乎日日都要来姜府和姜诺呆上片刻,如今汤小关一来,更

是热闹。

汤小关穿了一身青绿色的月华裙,墨发盘了个灵动的双螺髻,发簪上只点缀了一个莲青色小玉钗,比起之前的富贵雍容,更显清爽娇俏。

沈菱清望了她一眼,奇道:“你今日怎么这身打扮?倒像个没成婚的女孩儿。”

汤小关笑了笑,理了理袖口道:“怎么?就许你每日由着性子穿衣裳,却要来管我?”

沈菱清做个鬼脸道:“你只要不和我撞了衣裙,我才懒得管你——只是见你婚后,很少如此装扮——是吧诺诺!”

姜诺点点头。

汤小关婚后的衣衫都稳重华贵,和少女时期的风格截然不同。

谁知汤小关却摇头道:“为何婚后就非要梳妇人的发髻,梳妇人的衣衫,连行至走动,都要被人拿来说三道四。”

沈菱清闻言抚掌笑道:“好,咱们三个不愧是一同长大的,不如搬出来,和我一同快活吧。”

汤小官摇摇头:“你父亲去了山里当道士,无人管束你,我却不行。”

“但经了此事,也算重新活了一遭,我是不会像从前一样,任由他们一家摆布了。”

汤小关眼眸里划过一丝怅惘:“我们还有很多从前约定的事,如今都没来得及去做呢。”

“还记得吗,我们当时都想学冰嬉。”汤小关看向两个好友:“可那时候,教冰嬉的嬷嬷都说我们太小了。”

姜诺轻笑道:“记得,那时候咱们才十岁左右,嬷嬷说要再等几年就可以学了,谁知再过几年,冰嬉未曾学,却到了该嫁人的年纪。”

“嫁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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