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


被他父亲强行支开。而薛廷衍突然应下这门亲事,也许更多是看中太傅府在朝中的势力,于他仕途大有裨益。

还有支言,很明显她对薛家两位公子的态度截然不同。与薛大公子相见时礼数周全却疏离,可每当提及薛二公子,那眼底便浮起几分难以言说的复杂。这般情状,倒不似初识,反倒像是有过什么未了的纠葛。

厅内一时静极。沈贵临与夫人交换了个眼神,皆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点悔意,这门亲事,确实定得太急了。薛亲王更是等不得似的,竟将婚期就定在下月。

三人各怀心思地坐着,茶烟袅袅间弥漫着难言的尴尬。谁心里都清楚,薛召容夜宿太傅府这事,于礼数上着实不妥,更让这位已定下名分的未婚夫婿难堪。

不多时,沈支言来了。她瞧见薛廷衍脸上的伤,先是一怔,随即唇角不自觉扬起个微不可察的笑,她大约猜得到这是谁的手笔。

“薛公子。”沈支言叫了他一声。

“沈姑娘。”薛廷衍回了一句。

按说既已定亲,称呼原该亲昵些,可这两人倒比陌生人还生分。薛廷衍也显出不自在来,毕竟从议亲到如今,他与这位未婚妻统共才见过三回。前两回他特意登门,还都被她以各种理由推拒了。

薛天衍盯着沈支言看了片刻,道:“昨日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可是来扰了姑娘清静?他近来伤着脑袋,行事愈发荒唐。若是说了什么混账话,姑娘尽管告知,我自会管教。”

沈支言昨夜听鹤川提及薛召容远赴西域不是本意,她便隐约猜到这门婚事另有隐情。

此刻望着这位令人生厌的未婚夫婿,她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淡淡道:“薛大公子言重了。昨日薛二公子确实来过,只是伤得厉害,家父见他情形不好,才留他在府中医治。至于他为何而来,我亦不甚清楚。方才听下人说,他此刻正在二哥院中,许是有什么要紧事商议。”

沈支言这般说,分明是在替薛召容遮掩。薛廷衍眸色一沉,强压下心头不悦,转了话题道:“今日天气好,不如我带你出去走走?听闻灵山的芍药开得正好,这个时节最是娇艳。春日将尽,这般好景致若是错过实在可惜。说来惭愧,我们相识这些时日,竟还未曾好好说过话。”

灵山?那地方离京城足有半日车程,她才不会与他出远门。

她正欲婉拒,却又听他温声道:“沈姑娘,如今你我既已定下婚约,下月便要完婚,我与父亲商议过了,多腾出些时间陪陪你。先前也是我疏忽,未曾抽出空来。”

他的话显得格外诚恳:“我知这桩婚事来得突然,难免让你无所适从。但请放心,待成婚后,我定当珍之重之。今日在此立誓,此生丁当好生待你。你入府便是世子妃,阖府上下必当敬重。”

“日后你若有什么想做的事,尽管去做。似你这般娇艳的花,原该养在最好的庭院里。我虽不敢说能给你世间最好的一切,但必定竭尽所能,让你过得舒心如意。”

他郑重道:“相信我会做个好夫君,将来也会是个好父亲。”

薛廷衍眼神真挚,字字句句皆是承诺,仿佛要将往后余生如何善待沈支言一一剖白。

沈支言听完,却只是垂眸不语。沈贵临与沈夫人对视一眼,神色已不似先前凝重。既已定下婚约,成婚在即,能得薛廷衍这般保证,做父母的终究是宽慰了几分。

可沈支言心中静如止水,竟无半分触动。这般真挚的誓言,换作旁人怕是会动容,可她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个重伤未愈的薛召容。

昨夜她辗转难眠,不确定他究竟是当真重活一世,抑或只是因体质殊异,隐约记得些许前尘。若他并未全然忆起,倒也未尝不是好事,至少二人相见时,不至太过难堪。就怕他是真的重生了。

她正出神,忽闻薛廷衍温声询问:“你可愿随我去灵山赏花?”

她未听真切,怔然未答。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ī????μ???e?n????????5??????????则?为?屾?寨?站?点

薛廷衍见状,眉峰微蹙,复又道:“眼下春光正好,花开正盛,你我同行,既可赏景,亦可多些相处。你放心,一应行程琐事,我自会安排妥当,绝不教你劳神。”

沈老爷见话

已至此,若再推辞,未免太拂了他的颜面。两家既已定亲,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总该留些情面。

他见女儿仍怔忡不语,便含笑代答道:“出去走走也好,言儿也该散散心了,回头寻个好天气你们一起去。”

薛廷衍起身郑重地向沈贵临拱手一礼:“多谢伯父成全。廷衍定当悉心照料支言。”

他眸中笑意温润,又接着道:“听闻城中新开了家酒楼,菜肴甚是可口。不知今日可否邀支言同去用膳?顺道在街上逛逛,也好添置些物件。”

他突然一口一个“支言”唤着,让沈支言浑身不自在,她婉拒道:“不必了,今日还有书要温习,就不陪公子了。您若有事,不妨先回,莫要耽误了正事。”

她要赶他走。

薛廷衍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怔了怔又展颜笑道:“我今日专程来陪你的,并无他事。既然不便出门,那便在此处说说话也好。”

沈贵临:“那公子今日便在府上用膳吧,正好老二、老三也在家中,让他们陪你。”

薛廷衍立即应道:“好,那我便叨扰了。”

话落下,屋内一时静了下来,沈贵临觉得再坐下去反倒尴尬,便起身道:“你们先聊着,我与夫人去准备。”

薛廷衍应了声,看了眼沈支言,总算有机会单独相处了。

只是沈贵临携夫人刚行至门前,忽见薛召容踏阶而来,身后跟着一瘸一拐的鹤川。

夫妻二人骤然驻足,沈贵临只觉眼皮突突直跳,似有不祥之兆。

薛召容在门前站定,朝二人拱手一礼,目光却已越过他们望向屋内。那抹熟悉的粉色裙裾映入眼帘,他当即抬步欲入。方跨过门槛,正撞见薛廷衍立在沈支言跟前。

二人俱是一怔。

薛廷衍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颊,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沈支言瞧着薛召容,但见他气色虽比昨日好些,眸中却凝着层寒霜。这般神色她再熟悉不过,前世每当他遇见何苏玄时,便是如此。

“支言。”薛召容叫她,“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同你说。”

他虽然面上冰凉,但是对她说话的语气却很温和。

他只顾看着沈支言,全然未将薛廷衍放在眼里。

自昨日至今,他坐立难安,头痛欲裂,总疑心这是场大梦。现在只想好生与她说说话,亲眼看着她,心里方能踏实些。

沈支言尚未应声,薛廷衍已上前一步,道:“二弟寻她何事?不妨先与为兄说说,她现在是你未来的嫂嫂,你说话注意些,也该尊重我一些。”

“尊重?”薛召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