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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对亲王府亦是伤筋动骨。如今皇家正虎视眈眈欲除之而后快,这步当真太危险了。”

他们如今步步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断头台上刺目的血光犹在眼前,他那双染血的手更教她肝胆俱裂。

若能选,她宁愿他做个寻常布衣,平安终老。可这深宅朱门里,何曾给过他们选择的余地?

薛召容知晓她的忧惧。前世牢狱之中,她眼睁睁看着他被铁链悬吊,烙铁加身,鞭笞之刑轮番而上。那时她扒着牢栏嘶喊,十指磨得鲜血淋漓,却只能跪地恸哭,一声声唤着他的名字,泪落如雨。

行刑时他自己尚未痛昏,她却几度哭厥过去。他满身血污,形销骨立,反倒觉得身上痛楚不及心口万分之一。

牢中暗无天日,他们却在那短短数日里,真正体会到了对方给予的温情。

他受尽酷刑,人鬼难辨。而她被那无能为力的命数磋磨,眼中光华尽散,再不是从前那个水灵鲜活的姑娘。

前世的他们皆历尽劫波,受尽苦楚。今生惟愿平安喜乐,度完一生。

他凝望着她因紧张而咬得嫣红的唇瓣,不由又俯低了几分,温热的吐息拂过她耳畔:“这回你信我,定能破此困局,挣出这囚笼般的境地。待我闯出一番天地,求个平安人生,到时便搬出亲王府,置办间大宅院,方可安安稳稳地过活。”

“平安”二字,最是寻常百姓唾手可得的福分。于薛昭容而言,却是两世求不得的奢望。莫说圆满,便是要触到那平凡二字的边儿,都需拼却半条性命去挣。

她静静望着他眉宇间与往昔迥异的神采,知他此番是真正铁了心,要为自己搏个出路了。

她眼底漾开春风:“薛召容,我知你才略过人,定能如愿,我也真心祝福你。”

是真心祝福。

她这话说得极轻,却似春风化雨,沁入肺腑。前世今生,她从未这般笃定地信过他、赞过他。

此刻,他心尖化了,眼眶也在发热,喉间哽得发疼。原来得以信任,竟是这般滋味。

他抬起手,掌心抵住她的手腕,将人轻轻压在门框上。低头凑近时,呼吸交缠,她偏过脸,却被他揽住后颈,整张脸按在自己胸膛上。

他衣襟微敞,肌肤如玉生凉,她面颊贴上去的刹那,浑身如过电般战栗。耳畔那擂鼓似的心跳声,一声急过一声,震得她耳根发烫。

她微微挣动,却被他锢得更紧。清冽的竹叶香混着苦涩药气萦绕鼻尖,恍惚间竟似重回了以前。

四下寂静,唯闻彼此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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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尖发颤,又挣扎了几下,却反被扣得更紧,他一只手仍牢牢按着她的后脑,叫她无法挣脱。

相贴的肌肤渐渐发烫,连带着她的脸颊也烧了起来,心口怦然,几乎要撞破胸膛,一时竟分不清今夕何夕。

犹记前世第二回同房时,亦是这般,他将她的脸按在胸前不容挣脱,任她如何推拒,都不放手。

那回是因着初次在院中强要了她后,整整两月光景,她见了他便躲。他每每寻上门去,她都红着眼圈背过身不看他。

那夜他似是吃醉了酒,臂上还带着伤,殷红血迹顺着指尖往下淌,却不管不顾地闯进她的院中。

她正坐在石阶上出神,见他踉跄而来,慌忙起身就往屋里走。她走得急,身后的他追得更紧。

她进屋方要阖上门扇,便被一只染血的手抵住了门框。她咬着唇使劲去推,却敌不过他力气大,竟被硬生生撞开了房门。

“砰”地一声响,门扇在身后重重合上。她还未及躲闪,就被他一把扯进怀里。

酒气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烫人的掌心牢牢箍住她的后腰,叫她动弹不得。

他钳住她尖巧的下颌,眼底翻涌着暗色:“今日又听得一桩趣事,你那好表哥拿着你赠的玉佩在酒宴上炫耀,说你嫁入亲王府不过权宜之计,心里头仍装着他。”

他染血的指腹碾过她微颤的唇瓣:“沈支言,我娶你那日就说过。你要体面,我给你体面。你要荣华,我许你荣华。可你连这点脸面都不肯给我留?外头传得那样难听,你竟还对他存有私情?”

酒气混着血腥味萦绕在彼此之间,他忽然泄了力道,额头抵在她肩上:“上回是我混账,可你也疼疼我,我终究是个人,是会伤心的。我让你走你不走,既留在此处,便该知道自己的本分。你是我的妻,无论我如何要你,都是天经地义。”

她瞧见他眼中竟噙着泪,成婚以来头一遭见他这般情状。

她张口欲要解释,却被他狠狠封住了口。

他将她抵在门扇上,手掌钳住她小巧的下颌,不容抗拒地掠夺着她的呼吸。她越是挣扎,他吻得越发凶狠,直至齿尖咬破柔嫩的唇瓣,尝到腥甜滋味也不肯罢休。

她吃痛呜咽,泪珠滚落脸颊。他顺势将人打横抱起,素罗衣裳逶迤坠地,露出雪腻肩颈。

“从今往后……”他在她耳畔咬牙低语,温热吐息烫得她战栗,“莫要再教我做那跳梁小丑。给我生一个孩子,有了孩子,你我便再不会生分,外头那些闲言碎语,自然也就消停了。”

她慌乱推拒,拳头捶在他胸膛上,却撼动不了半分。他扣着她的腰肢,从门边一路吻到案前,将她抵在桌沿,一手托住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捧着她的脸,吻得又凶又急。

湿热的唇从她颤动的眼睫,辗转到嫣红的唇瓣,再顺着颈侧一路向下,惹得她浑身酥软,呜咽着求饶:

“放、放开……”

可渐渐地,她的挣扎弱了下去,竟不自觉地回应起来。

他察觉她的软化,动作也缓了下来,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嗓音低哑道:“别怕……我这回不那么疯了。”

她眼尾泛着潮红,没再推拒。

他察觉到她的回应,虽不知是情动还是被迫沉沦,却仍忍不住收紧臂弯,将她搂得更紧。唇齿交缠间,他觉出她主动攀上他的肩颈,生涩地回吻着他。

他将她抵在桌案上,衣带散落,露出雪白肌肤。长指顺着她光滑的脊背游移,从纤细的颈项一路向下,唇舌流连之处,皆激起她阵阵战栗。

她坐在桌上难耐地向后倾身,满头乌丝垂落案头。他半跪于地,俯首贴近她,嘴唇触上时,惹得她浑身轻颤,双手推着他的脑袋,低低唤他:“薛召容,这里,别……”

待她被撩拨得再难自持,终于轻咬嘴唇,颤声吐出一个字:“来。”

来。

这一声如春冰乍破,叫他心头震颤。起身将她拥入怀中,仿佛终于叩开了她紧闭的心门,再不肯松开她分毫。

一种难抑的激动情绪,让她失去了理智,一边抗拒,一边纠缠,一边喜欢。

他捧着她的小脸深深吻下,这一次与院中那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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