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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况对方还是亲兄长。
薛召容知晓他们担忧,便又撩起衣摆,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大礼,道:“伯母的顾虑,小侄都明白。如今大哥因岳名堂之事被皇家拿住把柄,皇上早有意打压我们亲王府,此番正好有了机会,若是处理不好,莫说成婚,怕是脱身都难。即便大哥能脱身,仕途也再难起复。他这样的处境,若继续迎娶沈姑娘,只会给她带来麻烦。”
“我今日本想让大哥亲自来退这门亲事,谁知天不亮他就被召进皇宫,也不知何时能回来。如今这般情形,以免耽误沈姑娘,还请二老直接去王府与家父商议退婚事宜。”
“眼下家父首要之事便是救大哥脱困。我们亲王府只有我们兄弟二人,大哥既若是折了,其中权势少不得要由我来担。昨日父亲已经将户部一些差事交到我手中,只是我素无官职,骤然接手难免力不从心。我恳求太傅府能给与相助,如此亲王府才能顺利度过难关。”
“我想娶支言为妻,求娶不单是为着两家利益,更是因着我对她的感情。若日后她做了我的妻子,我定会好生待她,绝不辜负。如今事情到难收的地步,两府既然要同舟共济,自然该让沈姑娘选个真心待她的人。”
他说着,又深深行了一个大礼。
房中一时静的出奇。
沈夫人望着他看了又看,沈贵临在心中不住叹息。
这是过来表白求娶来了。
夫妻二人一直沉默不作答,薛召容则一直躬身不起。
如此僵持了好一会,沈贵临终是长叹一声,道:“你说的这些有点道理,如今你大哥身陷囹圄,若是言儿继续与他有婚约,想来一定会跟着受牵连。万一皇上再胡乱安个罪名,那就遭殃了。只是,话虽如此,退婚之事可议,至于是否再与你们亲王府另结姻缘,还需从长计议。”
沈贵临的话中意思非常明确,即便退了婚,也不打算把闺女许配给他。
薛召容明白为人父母的担忧,没人愿意将掌上明珠推向风雨飘摇的家族。
他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伯父,官场上的道理您比我通透,联姻之事,说到底图的就是一个信任,自然也为了防止对方倒戈和背叛。我父亲的性子您最清楚,若在兄长落难时,太傅府急着撇清干系,他定生怒,甚至起疑,当初急着联姻不就是因为怕这个。”
“我们两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时下都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就看有没有魄力突破困境了。现在与我大哥退婚正是时候,若再拖延,怕是对两家都无益,尤其是沈姑娘。”
“我这番话虽不中听,却是实情。还望伯父伯母三思后,能与我父亲商议退婚,想来我父亲定会答应。我也希望他们二人退婚后,能有幸娶到沈姑娘。”
沈贵临算是看出来了,说来说去,他就是想在他大哥落难时,把婚事抢回去。
沈贵临沉思良久,终是叹道:“若你当真对言儿有心,我们做父母的,自然愿意将她嫁给你,只是此事需容我们仔细斟酌,再与你父亲商议。当然,更需要征求言儿的意见。”
薛召容听闻这话,激动地连忙深深作揖:“多谢伯父伯母成全,小侄日后定当珍之重之,绝不辜负。”
他们还没有答应,他又在这里承诺,沈贵临不免揉了揉眉心道:“那你且先回去,待我们商议妥当,自会给你个准信。”
薛召容却不打算走:“伯父伯母,我想等支言回来见见她。”
他很想见她。
沈夫人总觉得他与一般男子不同,又说不出哪里不同,只得道:“既如此,薛公子便移步到客房等一会吧。”
“多谢伯母。”
薛召容行礼退出前堂,却未往客房去,而是负手立在院门边的一棵树下等着沈支言。
初夏的风掠过树梢,满院草木葱茏。那些娇艳的花卉多是沈支言亲手栽植,她素来爱极了养花。
前世她寄居别院时,小院里也总是花团锦簇,平日不是养花读书,就是在院子里晒太阳,若不是因着他们那段感情纠葛,或许她前世也不会过得那么苦吧。
薛召容在树下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见沈支言与何苏玄并肩归来。
沈支言乍见他立在树影里,脚步蓦地一顿。何苏玄更是下意识后退半步。
这个疯狗一样的男人怎么又来了?
风吹来,三人隔着纷纷扬扬的花雨对视,谁都没有先开口。
过了一会,沈支言对何苏玄道:“表哥,今日多谢你送我回来,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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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赶他走?何苏玄眉头一皱,心下冷笑,正欲开口,却听沈支言又道:“表哥还是快些回去的好,他性子急,若真动起手来,我怕你吃亏。”
她这话不假,俩人再瞪一会眼,就得动手了。
何苏玄动了动唇,憋着一股子气,最终冷哼一声离开了。
他走后,沈支言走到薛召容跟前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有要紧事?”
薛召容迎着日光细细看他,忽而蹙眉:“你脸色怎么这样差?可是身子不适?”
沈支言未料他竟这般敏锐,轻声道:“确有要事相告,你随我进屋说罢。”
薛召容低应一声,跟在她身后问道:“你与何苏玄去了哪里?听闻你一早便去寻他,怎么才回来?”
他虽努力用平和的语气问她,她仍听出了几分酸意,回道:“同他去了趟皇宫,见了李贵妃,之前你说李贵妃与太师的长子来往频繁,我便过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二人到了西厢房,沈支言进屋合上门扉,行至案前坐下,自袖中取出一封信笺和一块玉佩,放在桌子上道:“这些是从李贵妃房中找到的,我尚未来得及细看。”
薛召容看了看信,眸光又落在她以袖遮掩的右手上,抓住她的手腕,掀开了衣袖。
沈支言缩了一下手,但见薛召容立马皱起了眉头,她那白皙的手背竟然肿了起来,指节处还泛着骇人的青紫。
他眸色骤然一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沈支言将在皇宫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道:“那盒子上设有机关,我一时不察,被暗针扎了手。起初只觉微疼,便未在意,谁知这一路疼得愈发厉害。”
她试着动了动,现在连指尖都使不上力。
薛召容霍然起身,急声道:“那针上怕是有毒,我这就去寻大夫。”
有毒?
沈支言心头一凛,还未及开口,薛召容已大步迈出门外,吩咐小厮速去请医。转瞬又折返回来,抓起她肿胀的手细细察看,担忧道:“宫闱重地藏的东西,定会设有防备,你怎么贸然前去,万一被发现,可是杀头的。”
他急得直皱眉。
“我……”沈支言咬了咬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