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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这般乖巧,摇头笑道:“快别折腾你这双小手了,我可舍不得。最近本宫正闷得慌,方才还想着若有人来说说话才好,可巧你就来了,不如留在宫里陪本宫住一宿?”
沈支言浅笑着婉拒:“多谢贵妃娘娘美意,午膳时言儿定当相陪,只是留宿实在不便。改日得空,再来陪您,上回您让表哥带的烧鹅滋味甚好,希望今日有幸再尝。”
说起这个,李贵妃当即吩咐宫女去御膳房传膳。
一旁的小太监小心翼翼剥着栗子,却总是不慎掉落在地。起初李贵妃尚不以为意,见他屡屡失手,不由蹙起眉头。
沈支言也望向那手足无措的小太监,只听李贵妃叹道:“新来的总这般毛手毛脚,本宫正思量着要不要留他。”
沈支言常来宫中走动,对贵妃身边伺候的人都有印象,这小太监面生得很,她不由问道:“从前那位小公公呢?我记得他做事很是利落。”
提及那小公公,李贵妃只说了句犯了错处打发出去了,然后问道:“听说你与薛廷衍定了亲,当真是桩好姻缘。”
京城贵女们的婚配之事,李贵妃大多知晓,尤其是一些大户人家。
说起婚事,沈支言只是低低应了声。
李贵妃细细打量她的神色,又道:“早先我还当苏玄对你有意,后来才瞧明白,他待你不过是兄妹之情。记得你幼时总缠着我说,你喜欢表哥,希望能与他天天在一起,一声声表哥叫得甚甜。那会儿我还想着,这小丫头莫不是动了心思,想要嫁给自己表哥吧?”
“不过如今看来倒是本宫多想了。苏玄喜欢的,应是公主那般的。公主性子活泼,身份又尊贵,与你大不相同,与苏玄也很般配。”
李贵妃话里话外都在抬举何苏玄,语气里满是居高临下的意味。
她突然这般,沈支言虽是惊讶,但也只是静静听着。
李贵妃见她不语,便也止了话头,转头对何苏玄道:“苏玄,你去瞧瞧三皇子可学完了?那孩子总念叨着想见支言,待会儿带他过来。”
何苏玄在这坐着也无事,应了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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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后,李贵妃便带着沈支言去了藏衣阁,在梳妆台前坐下,拉开抽屉取出几件精巧的首饰来。
“这枚羊脂玉镯是皇上赏的。”她将莹润的玉镯往沈支言腕上比了比,“本宫嫌这颜色太素,一直搁着没戴,今日便赠予你。”
说完又拈起一支累丝金步摇:“这是前岁太后赏的,戴过两回就腻了。”
“还有这些。”她陆续取出几副耳珰、簪钗,“这些都是本宫的旧物,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到底都是宫里造的,外头买不着,今日全都送给你了。”
沈支言看了看那些金贵的珠宝首饰,并无兴趣,推辞道:“多谢贵妃娘娘厚赐,言儿实在不敢当,这些还是您留着吧!”
李贵妃见她推辞,拿起玉镯套进她腕间:“傻丫头,宫里这样的物件本宫多得是,早不稀罕了。本宫素来将你视如己出,这点子东西算什么,你若不收,倒显得生分。”
沈支言心下不悦,到底是因为得罪了她的外甥何苏玄,如今说话语气都变了,拿这些东西来暗讽她。
沈支言压下反感,只好福身谢过。
不一会,一个年长的太监匆匆进来,躬身道:“贵妃娘娘,尚宫局来人了,说是有要紧事寻您。”
李贵妃应了声,起身道:“你且在此稍坐,本宫去去就回。待处理完了,带你去后园摘果子。”
沈支言颔首,起身送她离开。
李贵妃走后,
沈支言一个人在藏衣阁里坐了一会。
门旁立着个小宫女,她编个由头把小宫女支开了,然后走到梳妆台前,拉开抽屉翻了翻,里头均是一些琳琅满目的首饰,各色宝石晃得人眼花。她合上抽屉,又探向镜后暗格,摸索一阵,什么也没有摸到。
她又走向一旁的檀木衣橱,推开雕花柜门,只见数十件织金绣凤的宫装罗列其间。云锦、缂丝、缭绫......件件都是民间难见的珍品。
她翻了翻那些华美的衣袍,但见底部搁着个精巧的雕花木匣。那匣子不大,通体缠枝莲纹,虽未上锁,却严丝合缝地闭着。
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木匣取出,指腹抚过匣盖上凸起的莲蕊纹饰,按了下去。
只听“咔嗒”一声响,匣盖应声而开,但见里头放着一封未署名的信笺和一块玉佩。
她蓦一激动,伸手去取,结果那匣盖突然“啪”地合上,生生夹住了她的手指,瞬时指尖传来钻心的疼痛。
她低低“嘶”了一声,强忍着痛楚,用另一只手费力地掰开木匣,只见匣盖内侧竟暗藏着一根银针,而这根银针已经深深扎进她的中指里。
她咬着唇,把手指拔了出来,然后将信笺与玉佩倒在地上,又将木匣原样合好,放回原位,最后将信与玉佩拢进袖中,又回到桌前坐下。
约莫半刻钟后,李贵妃回来了。
——
薛召容一早便去找薛廷衍,岂料管家说,薛廷衍天未亮就被皇宫里的人叫走了,王爷也跟了去。
他原想着今日让薛廷衍去沈家商议退婚,结果人去了皇宫。
正在烦闷间,户部来了人,要引他去交接职事。他胡乱用了些早膳去了户部。在户部听主事们絮絮叨叨讲了半日章程,最后借着熟悉公务的名头,将两个心腹安插了进去。
离开户部后,他特意绕道西市采买了厚礼,然后去了太傅府。
太傅大人说沈支言去了何府还没有回来,他便恭恭敬敬将礼盒奉上,对着沈家二老深深一揖,赔礼道:“前几日晚辈重伤在身,言行无状,在府上多有冒犯,实在惭愧。今日特来向二位赔罪。”
沈贵临不想他会登门赔礼,叹气道:“薛二公子不必在意,你打的是自家兄长,我们原不便多问。只是你对何苏玄动手,实在过于鲁莽。幸而何家未曾追究,否则会很麻烦。”
薛召容连忙点头应是,然后又行了一个大礼,道:“我今日来,是想说说薛廷衍与沈姑娘的婚事,我希望他们二人能够退婚。”
退婚?
他说的直接,夫妻二人均是一怔。
沈夫人满心复杂地道:“二公子,我知你对你兄长与言儿这桩婚事心存不满,其中确有人作梗,才闹到这步田地。如今婚书已换,咱们总得尊些礼数。岳名堂突然着火,你大哥怕是要惹上麻烦,这婚事估计也要拖一拖。只是,无论如何,哪怕你心中再不痛快,也不该插手。”
沈夫人说的明白,这婚成不成,他一个弟弟都无权插手。
薛召容未做声。
沈夫人又叹气道:“我知你是个重情义的,但我希望你冷静下来为言儿想想。婚已定下,你再唐突,会让言儿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