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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鹤川沉声道:“速去搜查严河下落。”
此人必是在事发之初就已潜逃,他与李贵妃暗通款曲,绝不能让其逃脱。
待诸事暂毕,薛召容与沈贵临向二皇子郑重行礼,沈贵临道:“今日劳烦殿下亲临处置,臣等不胜惶恐。”
二皇子抬手虚扶,温声道:“沈大人不必多礼。肃清朝堂,本就是本王分内之事。”
他目光转向薛召容,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许:“今日多亏薛大人机敏,若非你将刘御史带来作证,只怕要让那些乱臣贼子反咬一口。”
此时刘御史因身体抱恙,站在一旁垂首不语,二皇子也未多问。薛召容打量他,但见其眉目清朗,举止端方,倒真如外界所言是个磊落君子,不由心生敬意,拱手道:“今日若非殿下明察秋毫,臣的冤屈也难以洗清。待诸事平定,臣定当登门拜谢。”
二皇子朗笑一声,轻拍他肩头:“薛大人言重了。日后若有需要,尽管来寻我。”
他说罢神色一正:“眼下还需劳烦二位带着刘御史随我入宫面圣。太师虽已伏法,但他在朝中经营多年,若要彻底肃清余毒,还需步步为营,谨慎行事。”
二人颔首,带着众人随二皇子进了皇宫。
——
沈知言一整日都心神不宁。手中无意识地绞着帕子,目光频频望向窗外。薛召容今日独闯龙潭虎穴,朝堂之上暗潮汹涌,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更何况他身为亲王府之子,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不知多少双眼睛在暗中窥伺,等着抓他的错处。
“姐姐好歹用些饭食。”阮苓捧着青瓷小碗,见她这般模样,不由抿唇轻笑,“姐姐这般牵肠挂肚的模样,看来对这位未来夫婿,是十二分的满意呢。”
沈知言闻言耳尖微红,却仍强自镇定道:“朝中局势复杂,我难免忧心。”
阮苓凑近低声道:“姐姐与薛二公子,想必早就有过交集吧?否则怎会这般情意绵绵?”
情意绵绵。
阮苓这话让沈支言更害羞了。
碗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眉眼。她与薛召容的过往,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的?只是这段时日,她分明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已悄然转变,不再如从前那般避之不及,反倒会在见不到他时,无端生出几分挂念。
她低喃道:“他既是我未来的夫君,多关心些也是应当的。”
阮苓嘿嘿一笑:“姐姐这话可糊弄不了我。你瞧你提起他时,连耳尖都红了。莫非姐姐当真对他爱的极深?”
爱的极深……
沈知言一时语塞,半晌才轻声道:“或许,只是有那么些不同了吧。”
应该还没有爱的极深。
阮苓顿扯着她的衣袖追问:“那你们可曾牵手?他可曾亲过你?亲吻到底是什么滋味?”
阮苓这小丫头对这事最为好奇。
沈知言羞得连脖颈都染上绯色,嗔道:“好妹妹,别瞎问。”
她不好意思说。
阮苓托着小脸,眼中漾着朦胧的憧憬。她虽整日里嬉笑打闹,可心底那份对二哥哥的念想,却始终如枝头未熟的青梅,又酸又涩地悬着。此刻见姐姐这般情态,更是艳羡得紧。
“姐姐快说嘛!”她扯着沈支言的衣袖轻轻摇晃,“薛二公子那般冷峻的人,亲起来是不是也凶得很?”
凶得很?好像,是挺凶的。
那些被薛召容按在廊柱间、抵在书房里的记忆纷至沓来。
他总是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索吻,起初唇齿相触时,她会被他攻城略地般的索取,惊得手足无措。
可后来……后来竟渐渐食髓知味,甚至会在他松开时无意识地追着那点温热。
她慌乱地别过脸去,却掩不住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窗外一树海棠被风吹得簌簌作响,恰似她此刻荡漾的心绪。那些亲吻虽始于强迫,可唇齿交缠间的战栗,呼吸交融时的悸动,却真实得教人脸红心跳。
阮苓瞧她这般模样,忍不住笑道:“我瞧姐姐这模样,分明是尝到甜头了。姐姐快说说到底什么感觉。”
阮苓好奇的不行。
沈支言沉吟一会,回道:“这……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心间酥酥麻麻,整个人仿佛置身云端,飘飘然不知所以。”
她捂住脸,羞赧之色溢于言表,遂止了话头。
阮苓笑语盈盈道:“看来姐姐当真爱上了。我就说嘛,有缘之人,终会携手共度余生。还有十几日你们二人就要成婚了,姐姐可是激动?或者紧张?”
还有十几日,感觉好快,沈支言还没有做任何准备。
她茫然地点点头。
阮苓满眼艳羡,轻叹一声,复又托腮,将话题转向自己:“唉,反观我这情路,怕是坎坷难行。未遇许莹之前,尚存一线希望。如今,我却深知,二哥哥心中,当真无我半分位置。我思量着,近日定要与他好生谈一谈,若他果真无意于我,我便也绝了这念头,另觅良缘。总有一日,我会寻得那与我两情相悦之人。”
沈支言柔声宽慰道:“妹妹所言极是,情之一事,强求不得。依我看,你与二哥把话说开,便是最好的法子。妹妹这般花容月貌、才情出众,倾慕之人自是络绎不绝,何苦单恋一枝花?说不定,你的良人此刻正在门外翘首以盼,只待你启门相迎呢。”
阮苓连连点头,有姐姐安慰,心情好了许多:“姐姐所言极是,希望我的如意郎君能够快点出现。”
二人正交谈之际,管家匆匆来报,说门外有一小童求见沈支言。
沈支言心中诧异,待至门外,发现竟是那夜东街偶遇的小男孩。
小童见到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脆生生问道:“这位姐姐,听闻邻居说,姐姐曾到我家寻我,不知姐姐寻我何事?”
沈支言不想他会找到府上,忙将他迎进府中,又命人奉上糕点和果子,温言道:“我确是寻你有些事情。你可还记得那夜东街灯会,你在河畔拉住我,说有一男子寻我?我曾让你去唤那男子前来,可那男子却走开了。你可否告知我,那男子是何模样?为何你告知他之后,他便匆匆离去?”
小童想了想,回道:“姐姐说的是那件事呀。”他歪着头,努力回忆着,“那男子身材高大,相貌英俊,身形挺拔。他虽着一袭黑衣,但腰间所佩宝剑,却是华贵非凡,远非寻常侍卫所能比拟。”
沈支言又追问道:“那你再仔细想想,除了这些,可还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小童又想了想,拍手道:“哦,对了!他腰封上镶嵌着一枚虎头,那虎头金光闪闪,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跃然而出,威严而又贵气。我当时还好奇,那虎头怎雕琢得如此生动,宛如活物一般。”
“虎头?”沈支言满是惊愕,那男子身上所佩虎头,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