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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这般志向远见,连我这个做父亲的,都不得不叹服。”
薛亲王突然捧自己的儿子,挺让人膈应的。
他继续道:“若沈姑娘嫁过来,本王担保必不会亏待于她。既然召荣一时半刻回不来,这婚事......不妨稍作变通。”
变通?意思是再换人?
他话音甫落,满室寂然。
此刻沈家众人算是看清了薛亲王的嘴脸,他竟想要李代桃僵,让薛廷衍顶替弟弟迎娶知言。当真是将他们沈家女儿当作可以随意置换的
物件了。
薛廷衍朝沈家二老深深一揖,唇角噙着温润笑意:“伯父伯母容禀,先前因小侄一时不慎,致使与言的婚约作罢。后经查证,那场火事竟是有人蓄意纵火,才害得小侄被困宫中。”
他眸中泛起痛色,声音低沉:“彼时被困深宫,日夜难安。每思及与支言婚期将至,却不得相见,便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他看向沈支言,眼中尽是诚挚:“她的一颦一笑,总在眼前挥之不去。廷衍自幼谨守礼法,从未与女子有过牵扯。那日初见她,便觉惊为天人。后来蒙两家结亲,更是喜不自胜,只道是三生有幸。”
说到此处,他叹了口气:“岂料天意弄人,竟错过良缘。这些时日,每每思及,便是痛彻心……”
“你闭嘴吧。”沈支言终是听不下去了。
她起身对薛亲王道:“婚事照旧,即便薛召容不能亲至,我与他的婚礼也要如期举行。”
她自袖中取出一方素笺递到薛亲王面前:“这是我的要求,上面写的每一条,王爷都必须答应。”
第48章 第48章“小姐!迎亲的仪仗到府……
沈支言毫不畏惧,直接用了“必须”二字。薛亲王眸色骤然一沉,目光掠过她紧攥的纸笺。
“王爷。”她迎上那道凌厉的视线,“薛召容亦是您的骨血。可您偏心至此,便是外人都瞧得分明。纵是再偏宠,岂能拿儿女姻缘作儿戏?您贵为亲王,在朝堂是万人敬仰的贤王,在民间是百姓称颂的贤德,如何能这般轻贱他人婚姻,罔顾人伦?”
“我知道,您此番派薛召容去的定是九死一生的险地。既为朝廷效力,本也无可指摘。可如今他生死未卜,您竟急着更易婚约……”
她声音陡然一哽:“这世间,哪有为人父者会在儿子尸骨未寒时就说出这种话。除非不是亲生骨肉,否则臣女实在想不明白。”
她说到此,心口一阵发堵,替薛召容委屈得厉害。前世今生,他都是这般处境,叫她如何不痛?
话音落下,屋内静得骇人,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薛廷衍眉头紧蹙,冷声斥道:“沈姑娘,我们好言与你商议婚事,你怎敢如此无礼?你可知道眼前的是谁?这可是王爷!”
“是王爷又如何?”沈支言冷笑一声,“难道因为是王爷,便能肆意妄为了吗?正因他是王爷,是万民表率,更该明事理、知进退,岂能做出这般凉薄之事?若连自己的骨肉都能如此狠心对待,那对旁人呢?对天下苍生呢?”
薛廷衍见她仍是这般强硬姿态,眸色骤冷:“沈支言,你别不知好歹。”
沈支言冷冷扫他一眼,眸中尽是讥诮:“你且闭嘴吧,这馊主意究竟是谁出的,你我心知肚明。”
薛廷衍被她这般直白的话语刺得脸色发青,厉声道:“沈支言,你莫要欺人太甚,这桩婚事本就是我与你的婚约,后来被薛召容横插一脚,如今你倒怪起父亲来了?说的尽是些大逆不道的话。你这般没规没矩,还未过门就敢如此放肆。”
“薛大公子。”沈贵临猛地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如水,“这婚事既已谈不拢,那便即刻作罢。莫说是大公子,便是二公子回来,这门亲事也再无转圜余地。若王爷觉得退婚有损颜面,非要问罪我沈家,那便尽管治罪。横竖在王爷眼里,我们不过是蝼蚁般的存在,高兴时赏个笑脸,不悦时便可随意打杀。但今日我沈某斗胆说一句,为人处世,总要留几分余地。若连家事都处置得如此不堪,又谈何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他说罢攥紧沈支言的手腕就要往外走,沈家众人纷纷起身相随。
薛亲王见势不妙,急忙起身挽留:“太傅且慢,诸位莫要动怒,且坐下慢慢商议。”
他面上堆起几分勉强的笑意:“方才确是本王思虑不周,一时情急才想着更换婚约,倒是忽略了沈姑娘的感受。”
他轻叹了口气,语气放缓道:“太傅莫要动怒。廷衍这孩子也是一片痴心,又恐他弟弟......回不来,反倒辜负了沈姑娘,这才想着应下这门婚事。既然沈姑娘执意要等召容,那婚约便照旧。”
横竖都到这个节骨眼上,若因这等事与太傅府闹僵,对谁都无益处。
他说罢,接过沈支言那张纸笺,垂眸细看,只听沈支言道:“其一,我与召容的婚房需设在亲王府外,另赐府邸。眼下婚期在即,可暂居我太傅府陪嫁的别院。成婚后,王府不得干涉我们夫妇起居。”
“其二,望王爷日后给予薛召容应有的尊重。凡有差遣,须得先问过他的意思,不可再如从前那般随意指派。”
“其三,我不求王爷对他另眼相待,但求功过分明。属于薛召容的军功政绩,决不允许旁人冒领。这世道,原该是谁的本事谁得赏,若只会靠着父辈荫庇抢夺他人功劳,即便坐上高位,又能坐得了几时?”
很显然她在讽刺薛廷衍。
薛廷衍被她这番话说得脸上青白交加。
沈支言继续道:“其四,东街那两处钱庄,还请王爷归还薛召容。听闻那原是王妃留下的产业。王妃生前共有四座钱庄,如今却尽数落在他人手中。”
她抬眼直视薛亲王,声音陡然转沉:“至少该让王妃在天之灵知道,她的儿子不至于连母亲留下的体己都保不住。这世间做母亲的,总盼着孩儿能得些念想。”
薛亲王握着纸笺,这四条要求,条条犀利。尤其是第一条,搬出亲王府。满京城谁人不知,他薛亲王最恨子女离心?他曾当着宗亲的面放话,纵是死,薛召容也得死在亲王府的屋檐下。
虽先前薛召容出征西域前,他确实松口允诺过婚后可另立府邸,但那是要看他此番差事办得如何,更要由他这个父亲亲自安排。哪曾想这尚未过门的儿媳,竟敢当面提出这般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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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钱庄之事,人还未进门,就敢伸手要产业?
薛亲王尚未发作,薛廷衍已按捺不住冷笑出声:“沈姑娘好大的口气!凭何要我父亲应你这些条件?那钱庄本就是我名下的产业,这些年我苦心经营,怎可随意让人。”
沈支言连眼神都未给她一个,只定定望着薛亲王:“王爷是明白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