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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里侧挪了挪,拍了拍身侧空处:“支言,过来。”

第64章 第64章表白。

历经世事磋磨,方知眼前之珍贵。沈支言与薛召容,前世今生几番纠缠,情路上聚散离合,兜兜转转。而今数月未见,再度相逢,二人心境却已不同往昔。

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终是记起来了。他轻声唤她,她湿发犹带水珠,悬在半空的手僵住,只怔怔望着对方,眼底顷刻间泛起猩红。

薛召容见她怔愣,又柔声唤了一遍,她这才如梦初醒,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二人相对而坐,四目相望,熟悉的眉眼中俱是化不开的缱绻,心头似有惊涛拍岸。

薛召容接过她手中棉帕,轻轻为她拭发,他动作细致温柔,却也渐渐红了眼眶。

她望着眼前人略显憔悴的面容,轻轻叫了一声:“薛召容。” 网?址?发?B?u?页?ⅰ????ǔ???ē?n?Ⅱ????2????????????

他应着,又笑道:“前世今生,你都是我的妻,怎么还这般生分?该唤我夫君才是。”

她一时难以开口:“我……我往后慢慢学着叫。”

他抬手为她擦泪,安慰道:“哭什么?如今我们不是好好活着吗?我们所有的事我都记起来了,我们仍是当初的我们,你还是我最爱的沈支言。”

她还是他最爱的沈支言。

她憋着眼泪点着头。

他继续为她把头发,两世轮回才追回的眼前人,此刻就在咫尺,让他激动又很珍重。他们情路坎坷,历尽相思苦楚,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哽咽道:“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你。”

这句“爱你”的话终于有机会说了。

她抓起他的手,望进他通红而又激动的眼眸里,温声道:“如今我才明白,你在我心中究竟有多重。前世是我太任性,咽不下那口气,受不住命运捉弄,连自己都辨不清心意,只知道与你赌气冷战。”

“那时候,看着你为我倾尽所有,被情爱伤得遍体鳞伤,我也曾心软,也曾动容。多少次,我都想与你好好过日子,慢慢生出情意来。可你爱得太炽烈,我接不住。后来每每我们想要靠近,却总是阴差阳错地错过。”

她终是把心声都剖给他听:“你可知道前世我有多固执?多少事宁可烂在心底,也不愿与你分说。那时我不知表哥在外如何搬弄是非,更不知他给你平添多少烦忧,只记得你每次来质问我时,我便气得发颤。”

“因为我从未做过那些事啊,既嫁与你,即便无情,我也打定主意要恪守本分。可终究,是我们这般性子,铸就了那般结局。”

“后来你被关进大牢,受鞭刑拷问时我心里疼得喘不过气,那时才惊觉,这颗心早已被你占满了。”

“直到赴死那日……”泪落如珠,“断头台上,你对我说‘支言,若有来世,别再遇见我了’,我至今想起来,仍如刀绞。”

此刻终于能将这些话尽数倾诉,将前世今生的痴念、悔恨与眷恋,都化作最直白的告白。

她抬眸望向他,眼中是跨越两世的深情。

“重生之后,我终日浑浑噩噩,分不清今夕何夕,既怕见你,又盼见你。直到那日,义沅姐姐让我代她去见你,见到你的刹那,我心口跳得厉害。”

“当时,我怕你认出我,暗自想着,既然重活一世,大可装作陌路。即便你也带着记忆归来,我也可以抵死不认。”

“我原想着这一世能重择姻缘,另谋出路。可你张口便说要娶我,当时心尖猛地一颤,明明该拒绝的,却鬼使神差地欢喜,但又忐忑。”

泪珠砸在交握的手上:“那颗心明明早被情爱磋磨得千疮百孔,可还是会产生向往。可你们亲王府那般境况,我又怕,重蹈覆辙。谁愿意再死一次呢?但这颗心已经由不得我做主了。总会想起你疼惜我的模样,念你唇间的温度,贪恋你拥我入怀时的暖意。”

她抬手抚上他的面颊,眸中似有万千星辰倾落:“薛召容,我爱你,早在成婚前,在你突然远赴西域那时,我便看清了自己的心意。”

她倾身向前,与他额心相抵:“我日日盼你平安归来,想要你知晓这份情意有多深,还好你终于回来了。”

“薛昭容,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她又说了一遍,激动的有点语无伦次,恨不能将心剜出来,捧到他眼前教他看个分明。那情意深似海,沉如渊,生生世世都嫌太短。

他听着这些深情的表白,两世执念,终得圆满,不仅让他喉间发紧,把她紧紧搂入怀中:“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纵使我失忆了你也未曾离弃,支言,今日得你此言,死亦无憾。”

她整个人软软地伏在他怀中,数月紧绷的心弦终是放松下来。温热的触感如此真切,让她忍不住又往深处偎了偎。

他低头吻掉她面上泪痕,又亲上她微凉的唇,拥着她缓缓躺下。

“你身上这样凉。”他解了衣襟,将她严严实实裹进怀里,掌心在她后背缓缓抚着,“我给你暖暖。”

他的怀抱那样宽广又温暖。

待二人气息渐稳,她抬眸看他,望着他依旧好看的眉眼,动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正要退开,腰间忽地被他箍住,整个人被按进灼热的胸膛里。

他又吻上她,辗转间尽是化不开的柔情,喘息间含糊低喃:“支言,想你。”

很想很想。

她眼尾泛红,泪珠犹悬,仰首回应着他的亲吻:“我也想你。”

烛火摇曳,他托住她腰肢的手掌灼得像块暖玉。唇齿相缠间有梨花香漫开。他的舌尖沿着她上颚游走,掠过她齿列时带起一阵酥麻。她无意识地咬住他的下唇,他闷哼一声,舌尖更深入地探进来,卷走她唇间溢出的半声嘤咛。

情动之时,他翻身将她笼在身下,指尖轻抚过她染霞的面颊,她抬手勾住他的脖颈,克制道:“你伤太重了,再养养。”

他应了声,俯身再度吻下,亲的极其温柔,像是凝了前世今生的相思。

唇齿交缠间,两颗心终于真真切切地贴在了一起,再不分彼此。

这一夜二人睡得很好,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三家人已在各处置办了宅院,携着家眷安顿下来。

如今阮宁回到了母族,随着家人一同生活。她虽为夫君薛亲王离世痛哭不已,但她心中明白,这般心怀抱负的王爷,断不会为儿女情长舍弃毕生所求。念及往日他待自己的几分温存,倒也知足了。

众人在此地安顿数日,未见朝廷追兵,方才略略宽心。

沈贵临特意寻来一位精于脑症的圣手,薛昭容配合诊治,汤药不断,神思渐清,行动也爽利许多。

江义沅已经率军队安然返回西域,薛昭容与江将军父子,带领沈支言与阮家姐弟几人前去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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