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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快马加鞭一日就到了西域,江义沅见到众人眼眶霎时红了,上前与父兄相拥,这个坚强的女将军,此刻在父兄面前似乎又回到了孩童模样。

阮玉激动了

一路,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人儿,他紧紧攥住江义沅的手,哽咽道:“姐姐,这些日子可好?弟弟好想你。”

江义沅点头道:“好,都好。见到你们更好了。”

江义沅在西域历练半年,周身气度已大不相同。眉宇间添了几分凌厉风霜,肤色虽被大漠骄阳镀得微深,却更显得英气逼人,举手投足间尽是将军威仪。

阮苓扑到她跟前,夸赞道:“姐姐如今这般气魄,当真令人心折。听闻你不仅平了西域动乱,还收服诸多悍将,更率部直入中原。”

她说着,揉了揉方才被风沙迷住的眼睛:“就是这里的风沙忒恼人。”

江义沅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是有点恼人,待住上几日就习惯了。”

沈支言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望着她手背上的新老伤疤,心中一阵酸楚,叫了一声“姐姐”便与她抱在了一起。

江义沅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妹妹别难过,不碍事的,我听闻你也受了很多苦,姐姐也很心疼。还好我们还能在这里相见。”

沈支言强忍着泪水道:“姐姐以后好好照顾自己。”

“会的,会的。”

三个姑娘拥抱了一会,阮玉正欲上前抱江义沅,忽被一只粗壮手臂拦住。他身形一顿,转头便见一男子蹙眉看着他,此人身量极高,宽肩窄腰,眉目深邃如刀刻,通身透着西域儿郎的飒爽英气。

“你是谁?”阮玉蹙眉问道。

那男子低笑一声,反问道:“我倒要问问,你是谁?”说着便要伸手推搡,“怎的上来就要搂抱?”

江义沅连忙挡在阮玉身前,急道:“别动手,他叫阮玉,是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萨木眉头微拧,目光不善。

阮玉也不悦道:“姐姐,此人是谁?我与你亲近,与他何干?”

江义沅介绍道:“这位是萨木,北境人,现在跟着我。”

北境人?阮玉打量他,萨木也冷眼看他,二人虽初次相见,但是都莫名地讨厌对方。

萨木从阮玉眼中看出了点什么,嗤笑道:“原来你就是那个三天两头往这儿递书信的小郎君?我还以为是何等英雄人物,不料竟是个细皮嫩肉的小白脸。”

小白脸?

阮玉一听这话,霎时涨红了脸,猛地逼近一步:“有种再说一遍试试?”

萨木眉梢一挑,向前迈了半步,居高临下睨着他:“我再说一遍又如何?还冤枉了你不成?”

“粗鄙。”阮玉气得咬牙,猛地推了萨木一把,然而对方却如山岳般岿然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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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木身后几个北境汉子见状,顿时哄笑起来。

“果真是中原来的娇贵公子,这小身板简直蚂蚁绊大象。”有人粗声揶揄。

顿时,四周又是一阵哄笑。

阮玉虽不是高大健壮,但也是正常男儿的身量,这般被羞辱,怎么忍受得了,他正欲理论,却见阮苓挽起袖子,一把挡在了他的身前。

她扫视四周,仰头怒视萨木,愤然道:“你算老几在这里胡说八道,我弟弟与义沅姐姐自幼一同长大,情分至深,许久未见,激动地拥抱一下怎么了?你凭什么出来阻止,还出言羞辱,管好你的舌头,再敢胡言乱语,小心我给你拔了。”

阮苓双手叉腰,杏目圆睁,毫不退让。

萨木俯视着她,简直要被气笑了:“小丫头片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义沅尚未出阁,他这般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呸!”阮苓火气更盛,“义沅姐姐婚嫁与否与你何干?他们如何,还轮不到你一个外地莽夫指手画脚。”

外地莽夫。

阮苓这小嘴骂起人来真是一点也不含糊。她故意将萨木上下打量一番,嗤笑道:“瞧你这模样,眉毛粗得像擀面杖,鼻子高得像驼峰,嘴巴利得像弯刀,整张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也好意思说我弟弟?”

她越说越起劲,手指往萨木胸口一戳:“我们中原儿郎是没你这般魁梧,可男子汉大丈夫,难道是以个头论高下?你读过几卷书?识得几个字?可会背《关雎》?可知《论语》?要不要现在给你支个桌案考校考校?”

阮苓虽平日里总爱打压阮玉,但那也仅限于只有她能打压,若是外人敢欺负他,她自然是不干的。她虽然身材娇小,但是胆子却大,此刻仰着小脸,瞪着萨木,骂得他哑口无言。

“怎么?”阮苓见他不语,笑了一声,“生得这般高大,却只会耍刀弄枪?连《关雎》都背不出半句?”

萨木在北境长大,虽识得几个字,却未曾精读诗书。被阮苓这般咄咄逼问,一时语塞。

他身后的几个弟兄见状,顿时恼羞成怒,其中一人愤然道:“好个牙尖嘴利的中原女子,既然瞧不上我们北境儿郎,那这差事便让你们这些小白脸来做罢。”

他说罢,拽着萨木就要往外走,江义沅见状一把抓住萨木:“谁准你们走了?”

江义沅现在是这里的统领,说话从来无人反抗,不想今日几人竟莫名正吵起来,还打算撂挑子不干。

萨木垂眸看了看她抓自己的手,憋了好一会,重重叹了口气:“好,不走。”

他说不走,其他人也没走。

阮苓冲他狠狠剜了一眼,也没再说话。

为了避免再次争吵,江义沅便安排了个差事将萨木等人支出去,然后与父兄等人开始细细商议西域局势。

如今西域虽暂时安稳,但先前集结的大军已折损过半。他们早前发现的兵器全都暗藏机关,已然无用,若想再次杀回皇城,必须从长计议。

这一议便是整整一个下午,直至暮色四合才堪堪商定。

晚膳过后,阮玉终是寻到机会与江义沅独处。

帐外篝火熊熊,西域的将士们正围着火堆载歌载舞,这是他们最爱的消遣。

阮玉与江义沅并肩坐在沙丘之上,远处篝火映天,欢歌笑语随风飘来。火光映照下,江义沅的轮廓愈发清晰,西域的风将她的发丝吹得飞扬,眉宇间褪去了往日的娇柔,增添了几分坚毅与疏阔。

阮玉静静凝视着她,良久才轻声问道:“义沅姐姐,这些日子,你可曾想过我?”

江义沅转头看他,半年不见,见他仍是记忆中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不由莞尔:“自然是想过的。记得在京城时,我们常一同用膳、逛集市、骑马泛舟......如今到了西域,虽别有一番风味,但是终日忙于军务,倒无暇细细体味这异域风情了。”

她望着跳动的篝火,轻叹一声:“都怪我疏忽。若当时能察觉那批兵器的蹊跷,如今或许早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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