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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现在不会杀你。”

他说着,冲一旁的宫女摆摆手,道:“让御膳房开始上饭菜。”

宫女依言去做。

薛盛又看向她,看着她虽憔悴却依旧不失秀丽的模样,默了片刻,道:“朕与你谈个交易如何?”

第72章 第72章他好像突然消失了。

沈支言虽与薛盛相交不深,然几番往来之下,已觉此人绝非池中之物。

他比之何苏玄,添了几分玲珑手段,较之薛廷衍,又多了一分人情冷暖。其父与薛亲王又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弟,他身上浸着薛家特有的气质。

他所历世事虽与薛召容有相似之处,内里却是大不相同。

薛召容心底始终存着一份赤诚,纵被其父磋磨多年,纵使行过诸多不得已之事,骨子里仍守着那份光明磊落。

他信着些什么,便执着到底;念着亲情爱情,便毫不掩饰地捧出一颗真心,倾尽全力去求。即便手段凌厉、性子执拗,行事却始终光明正大,从未沾染半分阴险狡诈之气。

那些旁人没有的坚韧与锋芒,经年累月的淬炼,身上所蕴藏的气度,是周遭同龄男子皆难以企及的。

帝王之道,除却杀伐果决、智谋过人,更需存几分悲悯之心。若无这点人性,终究不过是暴戾之君,徒令苍生陷于水火。

而薛盛,自幼被养父掌控,二十余载忍辱负重,从未流露半分怨怼,亦不曾与谁轻易撕破脸皮。

他既能借刀杀人,挑得薛亲王与皇家自相残杀,又能冷眼旁观,坐收渔利。

他还惯会揣度人心,为捏住旁人软肋,不惜费尽心机,哪怕掘地三尺也要将那致命把柄攥在掌中。

可正因如此,他比旁人更懂得克制,更擅长蛰伏。但这些,终有一日会成为一把双刃剑。

此刻,他还能这般气定神闲地与她谈交易,足见其心性之沉冷。

这样的人,或许能成一时明君,却终究难保一世清明。权术浸染日久,那点伪装的仁德,迟早会被野心蚕食殆尽。

沈支言凝眸望着他,目光落在那双与薛召容肖似却又截然不同的眼睛上,不由得微微蹙眉。

即便他学得再像,骨子里终究缺了薛召容那份坦荡。

此时此刻,他的情绪虽克制的很好,但眼中仍透着隐隐兴奋。

他在兴奋什么?是因擒住了她而得意,还是因握住了威胁薛召容的筹码而雀跃?

她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望着他,眸底似有叹息流转,仿佛要从他眼中窥见什么。

薛盛亦回望过去,瞧着眼前人儿,心头竟没来由地一动。

她的目光太过直白,毫不避讳地迎上来,像是要生生剖开他的心思瞧个分明。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人,竟能这般坦荡无畏地搅乱他人心绪。

他原以为将她擒来后,会见到她惊慌失措、哀哀求饶的模样,却是不然。

他望着她,晃了神,尤其是瞧见她隆起的肚子时,心底那股异样的感觉愈发强烈了,如野火暗燃,将那股子兴奋劲儿撩拨得更盛。

沈支言见他眼神变了,比方才还要灼热三分,心底不由生出几分惧意,可面上却不敢显露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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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血脉里似乎都流淌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癖好,此刻他眼中翻涌的暗潮,已让她隐隐猜到他要谈什么交易,却又不敢确定。

四目相对间,果然,他道:“你跟我,我保你平安,许你皇后之位。”

三言两语,似乎就要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沈支言闻言,面上却毫无波澜。

薛盛好似早料到她的反应,不紧不慢道:“你应当明白,我与薛召容之间,迟早要有一场生死较量。这江山社稷,终究要有个真龙天子来坐。”

“我承认,薛召容确有不凡之处,魄力非常,甚至......有几分令人着迷的特质。我曾耗费大量时间去了解他,剖析他,琢磨这个在父亲打压下还能倔强生长的人,发现他确有诸多过人之处。”

“只可惜,他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情义太重,贪恋温情。他把最致命的软肋明晃晃地亮在世人眼前,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权谋场里,终究难掌乾坤。”

他缓缓倾身向前,眼底泛起一丝幽深:“你与薛召容、何苏玄以及薛廷衍之间的种种纠葛,我全都知晓。薛召容能在三人之中赢得你的心,可见他是真真切切付出了真情。”

“他甚至可以不顾性命,抛却权势,也要娶到你。你说,若我拿你去威胁他,他会选择这万里江山,还是你?我想你心里已有答案。正因如此,我才会费这般周折将你找来。”

他直起身,眸色沉沉,似笑非笑:“情之一字,最是致命,它会成为绊住脚步的枷锁,让人耗尽心血,功亏一篑。而现在,你能坐在这里,便意味着,我与薛召容的这场决战,我已胜了七、八分。”

“若你愿意留在我身边,我不仅可留薛召容一命,还会保你腹中胎儿安然无恙。我能给你的,未必比他少,或许,更多。”

最后一句,他说得很重。

沈支言望着他,许久,轻笑一声,道:“你们薛家人,还真是有着一脉相承的怪癖,都这般喜欢替别人养孩子吗

?那我倒要问问……”

她眼中讥诮之色愈浓:“若我当真应了你,若这孩子是个男胎,你可会视如己出?可愿将你费尽心血夺来的江山,传给这个与你毫无血脉的孩子?你会吗?甘心吗?”

“薛盛。”她连名带姓地叫他,“你只不过是嫉妒薛召容拥有一份美好的爱情和婚姻吧。因为你嫉妒,所以才激发了那点怪癖,然后费尽心思把我抓来,现在又与我谈这样的条件,你不觉得这样有损品格吗?”

“还是,你觉得自己很有魅力?能让我一个孕妇愿意抛夫弃子来攀附你?”

她对此嗤之以鼻,说的直接,还很犀利。

屋内陷入长久的沉寂,薛盛凝视着她,足足半刻钟未发一言。

那双凤眸中翻涌的复杂情绪,夹杂着几近癫狂的暗芒,饶是他如何压抑,仍被她瞧得真切。

她在轻蔑他,还是打心底的轻蔑他,甚至轻易地探寻出了,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莫名怪癖。

房间里静的出奇。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宫女小心翼翼的叩门声:“启禀皇上,晚膳已备妥了。”

这声轻唤终于打破满室凝滞。

薛盛倏然起身,望着她眼中仍未散尽的讥诮,道:“先梳洗用膳,我改日再来看你。”

最终,他还是压制住了那份挣扎和癫狂,语气虽不如往昔温和,倒也不显怒意。

沈支言没作声,他向门外走去,还不忘吩咐宫人:“传太医日夜守着。”

屋外还下着大雪,屋内还余有方才对峙的凉意。

沈支言望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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