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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见到了良吉和梅馥宁。
方梨和良吉共事良久,听到他今日和梅馥宁也跟着一道过来了,心底有些为他雀跃,“良吉大哥这是要和梅姑娘修成正果了?”
许栀和沉吟一番,“我瞧着良吉好几次都像是有话想跟我说,但碍于小舅舅和小舅母在场,他没来得及说。”
“这样啊,”方梨在脑海中猜测了一番良吉寻找姑娘可能会说出口的话语,然后摇了摇头,“罢了,等舅老爷他们离开了,自然就知道了。”
没必要现在费这个力气去猜。
许栀和也是这样想的。
方梨将锅中的菜用铲子翻炒了几下,莼菜颜色变得青翠喜人,泛上一层亮色的油光,她拿起一旁的盐罐,用小铜匙舀起一勺白色的盐粒丢入锅中,翻炒均匀后出锅。见许栀和站在旁边随时准备帮忙的样子,道:“炉子上炖着红枣鸡汤,等下我端出去。其他菜你看着办。”
鸡汤一直炖在炉子上,需要用厚布包裹着才能端下来,方梨不放心许栀和,只给她分配了简单的活计。
许栀和应了一声,端起两碗菜走出去。汤昭云见状,连忙道:“怎好叫你如此辛苦?我来一道帮忙吧?”
“没事儿,东西不多。”许栀和声音轻快,“小舅母坐着就是。”
桌面不大,但众人挤挤,也能坐下。许栀和的左边坐着方梨,右边坐着梅馥宁,她之前都是一大家子人各吃各的,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是意外,不过只用了片刻,她便接受良好地看着众人,融入了其中。
她很喜欢这样热闹的氛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张弗庸身为其中大家长,主动站起身,以热腾腾的鸡汤代酒,朝着方梨笑:“数年不见,方梨的手艺越发精进,瞧着桌上菜肴的色香味,便叫人忍不住食欲大开。”
方梨有些受宠若惊地站起身,她先是不安地看了一眼许栀和,得到她眼神中传递出来的鼓励后起身回礼:“舅老爷客气了。不过寻常家常菜,诸位吃得尽兴就好。”
最后一句话,她是对着场上其他人说的。
汤昭云道:“行船途中菜色稀少,更不要说这样青葱翠色的蔬菜了,方梨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说完,她又展颜一笑,“我手艺也还算过得去,等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跟着你家姑娘一道过来。”
梅馥宁也道:“我虽然不通庖厨,但也能闻得出,方梨姑娘的手艺比起一些州府大厨也不逊色。”
其中当属张筠康的夸赞最直白,他踮起脚尖嗅了一口桌面上的菜肴,深吸一口气,耿直道:“好香啊!”
光是闻着桌案上的香味,他就感觉自己能多吃两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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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稚嫩、直率的嗓音引起一阵善意的哄笑。
方梨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底有一阵暖流淌过,连带着眼眶也开始发热。在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姑娘话语中“山川之大,有其镇山填海之用,花草轻微,亦有其芬芳、青葱无束。天地之间,万物各守其位,如星汉列宿,知其道,行其事”的意思。
这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那碗莼菜在冬日最受欢迎,菜叶都没了,张弗庸都舍不得浪费其中油脂,将油水淋在米饭上,白色的米粒沾满了油色亮光,他吃得心满意足。
饭后,王维熙和良吉一道收拾了碗筷清洗,张弗庸被汤昭云推去帮忙。
两人连道不用,张弗庸便沉了脸色,佯装不悦道:“我娘子亲自催我过来,你们不许,她若是恼了,你能代我受罚?”
良吉想起坐在人群中说话的梅馥宁,察觉她一边听着姑娘和汤娘子说话,也会是不是探头朝这边望一眼后,刷得更卖力了。
王维熙看着突然像是打了鸡血的两个人,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舅老爷,你可别说笑了,省试当前,汤娘子怎么会计较……”
张弗庸实话实说:“那可说不准。”
他的话语顺着风声传到了众人的耳中,许栀和的脸上浮现了一抹笑:真好啊,两年多过去,小舅舅和小舅母关系如初。
汤昭云闹了个脸红,她目光落在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笑意的许栀和与梅馥宁身上,喃喃说不出话。半响后羞恼道:“这厮,惯会在背后抹黑我!”
许栀和看着汤昭云变幻的神色,默默在心底为小舅点了一根蜡。
第115章
等吃剩的碗筷收拾齐整,吃饱喝足的张筠康也起了困意。
七八岁的孩子,刚到小院的时候还生龙活虎,新奇地满院子探索。一顿饭后,满身精力尽数散去,头一点一点地靠在汤昭云的掌心看样子都快站不稳了
许栀和道:“小舅母,筠康困成这样,不如先在家中休憩,由我来照看,等你和小舅舅办完了正事,再来接他回去?”
汤昭云沉吟了片刻,点头同意了许栀和的建议,“那就有劳栀和代为照看了。”
达到汴京之后,张弗庸还需要向贡院提交解状、家状和保状。解状是地方官府发放的举荐证明,也是通过第一轮解试的凭证。家状则是证明自己出生良籍。最后的保状,一般是地方官员或者同乡的举人作保。三状加在一起,能防止冒名顶替籍贯和身份造假。
他们要去贡院,将张筠康一个人丢在客栈里睡着也不放心,思来想去,还是放在许栀和的身边最为保险。
许栀和:“小舅母太客气了。”
张弗庸抱起熟睡中的张弗庸,按照指引将人抱进了屋,汤昭云从包袱中拿出一张软毯,垫在了床榻上,夫妻两人配合默契,很快就将睡着的张筠康安置妥当。
汤昭云将被角细细掖好,与许栀和招呼一声,与张弗庸一道朝着贡院去了。
他们二人离开之后,许栀和想起还在院中坐着的梅馥宁和良吉,走出门去。
良吉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走到许栀和的身边,语气坚定道:“我想继续跟在主家身后伺候。”
良吉与他们相处多时,论勤奋、稳重都是数一数二,如果有可能,许栀和自然愿意留下他。
“可……”许栀和看了一眼站在芭蕉叶前的梅馥宁,“你现在有更需要陪伴的人啊。”
小院位置不大,即便许栀和压低了声音,梅馥宁依旧能听到她的话语,她的目光落在芭蕉叶的卷边上,虽然现在叶片会枯萎蜷缩,但只需要一场春雨,它就能重新舒展绿叶,迎接朝霞。
良吉目光温和地落在她身上,“这个决定是馥宁与我共同决定的。在汴京,她有自己的生活,我也有自己前行的方向。”
梅馥宁忽而抬眸,朝良吉看来,唇角微弯。
一刹那,天光倾泻,冰泉始解。
良吉晃了晃神,心中又一次感慨自己何德何能得到梅馥宁的倾心。
许栀和看着两个人,没有出声打扰。
少顷,良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