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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栀和说:“他……你姑爷说要给你涨月钱,并且给你下战书了,说总有一日会烧出比你更符合我胃口的饭菜。”

说完,她又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劲,连忙纠正:“并非下战书,他只是顺口一提。”

月钱到了一定的数字,概念就会变得模糊,许栀和给钱大方,大事小事喜事都发奖金,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自己的匣子翻看里面还有多少银子了,吃穿都有许栀和照应,除了给自己买点脂粉、衣裳,没什么旁的开销。

比起涨月钱,她更关注的是许栀和的后半句话。

“不可能。”方梨说的斩钉截铁,她冷静道,“我和姑娘你儿时就认识,比起先来后到,他可差远了。”

许栀和:“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了,你没有认真吧?”

方梨摩拳擦掌:“当然,我认真了。”说完,她气势汹汹地朝着厨房走去,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回过头,看着许栀和道:“姑娘,明日你和王维熙、良吉去外城看铺子,别喊我了。”

许栀和:“嗯?”

方梨说:“我要去潘楼偷师……啊不是,学习一番。”

说完,她走入了厨房淡黄色的光影中。许栀和伸手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哎呀,都怪我这张嘴。”

方梨看着不声不响,还挺有好胜心。

许栀和心中淌过一阵暖流,方梨的好胜心来自于她,她自然不会说什么。她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到了正堂,陈允渡见她脚步虚浮,连忙伸手搀扶了她一把,让她在椅子上坐下。

他蹲下身,伸手不轻不重地揉按着她的小腿腹,抬头看着她:“怎么了?”

许栀和说:“我好像说错话了,我说你准备在做符合我胃口的饭菜上要超过她。”

第140章

陈允渡一怔,旋即笑:“不算错,我正有此意。”

许栀和正了正色,“你这副表情,会让我产生我在离间你们俩的错觉。好了不多说了,郎中说了我要早些睡。”

“这个时候你又自觉了?”陈允渡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他步子大,看起来不慌不忙,“昨天怎么没见你这么乖?”

“那还不是你任职调令下来前第一次郑重会见梅公嘛。”许栀和伸手取下自己的一根发簪。

陈允渡自然而然接过手,他熟练地将发簪分门别类,然后出门打了一盘热水回来,将布巾浸入水中,拧干后搭在许栀和的眼皮上。

“温度可还合适?”

许栀和:“有点烫,但是在接受范围之内。”

她松泛地往后靠去,顺势躺在陈允渡的怀中,任其帮自己揉按着太阳穴。等布巾凉了,她的呼吸已经悠长平稳。

陈允渡失笑,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翌日一早,晨光熹微。

许栀和醒来时陈允渡已经换上了绿色的官服,他正在戴着官帽,见许栀和支着下巴盯着自己瞧,“吵醒你了?”

“睡饱了。”许栀和缩在被窝里,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他瞧。

她的眼神柔软,离近了看,才能看出来是刚睡醒的惺忪。

门口,良吉敲了敲门,“姑爷……郎君,现在要出门吗?”

他掀开帘子,露出半个身子来,朝着堂中道。 W?a?n?g?阯?f?a?布?Y?e????????w???n?????????5?????o??

许栀和的视线落在他身上,今日良吉换上了新做的衣裳,靛青色的袍子修身得体,上面没有冗繁花纹,腰间配了一根灰白色的系带。

良吉是听到了房中说话的声响才壮着胆子主动掀开帘子,见许栀和还在床上,立刻便松开了手,他老老实实站在门口,听到了许栀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良吉今日这一身很精神,看着也利索。”

陈允渡眸光掠过许栀和,嘴角微勾:“也不看看是谁选的样式。”

许栀和就近抄起手边的软枕朝着陈允渡丢过去,“谁夸你了?”

陈允渡轻松将软枕接住,上面带着淡淡的桂花香,他迈开双腿走到了床边将其放下。

许栀和看着他的动作,忽然出声道:“陈允渡。”

陈允渡从容:“我在。”

“……”许栀和幽幽地盯着他,“我发现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从指尖一寸到双臂展开。

“那可要恭喜娘子了。”陈允渡面不改色。

许栀和觉得莫名其妙:“你脸皮厚我有什么可喜的?”

“恩师说当官脸皮不能太薄,脸皮薄了要不到款项,办不成事。”陈允渡语气淡定,“你官人适应良好,可不得恭喜?”

许栀和简直没耳听,从被窝里探出手来推他,“快走快走!良吉在门口等着你,你可别去晚了!”

陈允渡走后,许栀和伸手捂了一会儿脸蛋,才平静下来,换了衣裳梳洗整齐。

用过朝食后,许栀和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看着方梨:“真不跟我一起去?”

方梨换了一件适合出门的衣裳,头发被梳成了干净利索的包髻,她这副样子不常见,许栀和忍不住多看了她好几眼。

“我……”方梨有些纠结,她一边想要时时刻刻陪在许栀和身边,一边又怕厨艺真的被姑爷超过了去,拿不定主意。

“跟我一道去吧,”许栀和替她做了决定,“这些日子城内戒烟,内城外城不给频繁出动,趁着初夏天气还不算闷热,咱们一道出去走动。”

方梨开始动摇。

许栀和继续加码:“而且你和我出去了,就算有朝一日被他超过了去,也不算跌份儿。对是不对?”

方梨伸手掐许栀和的腰,“好哇姑娘,原来你一开始就觉得姑爷赢定了。”

许栀和被她挠着痒痒肉,嘴角的笑都没下来过,“哎哟,你别闹我,我可没这么说,前些日子秋儿不是说五月上旬要来汴京吗?咱们看完了铺子顺道去码头瞧一眼。”

方梨将自己的包髻拆开,动作迅敏地将散落的青丝拢成一个简单的发髻。许栀和左瞧右瞧,顺势从自己脑袋上拿下一根戴在了她头上。

“这怎么使得?”方梨急忙道。

“怎么使不得?”许栀和拍了拍她的脸,走到了门口。

巷口停着王维熙赁来的马车,他正在和车把式说着话。

车把式年纪不大,脸庞上还带着青涩稚气,王维熙又是个遇人话不断的性子,一路上嘴皮动个不停,直逗得他笑个不停。

许栀和和方梨一前一后出来,抬声问:“在笑什么呢?”

王维熙走到许栀和身边快言快语道:“没什么,姑娘,咱们快些出城去吧。今日外调的官员也要下放了,去得早了说不定还能见舅老爷一眼。”

新科进士的调令是中枢统一发放的,为了方便他们这些初次任职的官员找到地方,特意召了官船将相近地点送到一处。张弗庸前两日知道了任职地点后,便让人递了口信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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