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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两个人,不摘下你那可笑的面具吗?”
阮眠看着眼前的人,呼吸变慢了,他低下头,轻轻触碰了一下耳后的一小片皮肤,拟态面具消失,露出他的真容。
他的左眼像流泻的月华,右眼像深海的群青,望向他,就能同时拥有天空和海洋。
谢安年静静地看着他,叫出了他真正的名字,“温述,你来了。”
他本该死去,但侥幸活了下来。
“阮眠”卸下面具,白皙斯文的面庞上,竟然出现了些许的不知所措。而眼前的人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前,朝他伸出了手。
谢安年穿着一件皮质长风衣,戴着黑色皮革手套,常人难以驾驭的打扮衬得他身高腿长,帅得人神共愤。
而那只手一如既往的冰凉,柔软,有力。
那是只有温述才知道的缺陷,两人共同分享的秘密。
温述仰头望向熟悉的英俊面庞,像懵懂的孩子一样被谢安年牵着手向前走。
见温述这么不躲不闪,如此听话,谢安年倒有些意外。
开门时,温述没有发现谢安年突然停下脚步,不小心撞在谢安年身上,额头触碰到谢安年被雾气打湿的白色发尾。
“抱歉。”
谢安年却突然回头,呼吸扫过温述的面颊,嘴唇差点就要吻上温述的眼睫,过于近的距离让两人都屏住了呼吸。
低沉轻佻的声音响起,“怎么,路都不会走了?”
温述缩了缩脖子,本来要后退,却突然被谢安年按住肩膀。他对上了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然后被冰凉手的掐住了下巴。
谢安年嗤笑道:“明知道我生气还上赶着过来,我是不是该表扬你胆子大?”
领口被粗暴扯开,衬衫扣子一颗颗崩落,弹跳着滚下台阶,谢安年用指尖刮着温述胸口骇人的伤口,咬着牙道:“但凡伤口向上一厘米,你早就成为一具尸体了。”
温述被摸得有点痒,抓住了谢安年在自己胸前游移的手,“还在生我的气?”
三年了,还在气头上,看来是真气得不轻。
谢安年死死咬着后槽牙,“气什么?世界上有人值得我气这么久吗?”
眼前这个漂亮的向导,是纯洁无瑕的天使,也是残忍绝情的魔鬼。谢安年毫不怀疑温述曾经喜欢过他,但转头抛弃他时,也果断得像从来没动过感情。
谢安年粗暴地将温述扯进室内,嘭一声关上门,房门隔绝了风声和瀑布声,在安静的环境下,激烈的心跳声变得分外清晰。
“不反抗吗?再不反抗我要用强的了。”
温述伸手,覆上谢安年的心脏,“你心跳好快,受伤了吗?”
“……”
糟了,温述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没良心的东西!”谢安年低声吼了一句,一低头咬上了温述微张的唇。
温述愣了愣,并没有因为嘴唇的刺痛躲开,而是轻轻搂住了谢安年的脊背,感受到掌心肌肉和骨骼的温度。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缺氧气喘,谢安放开温述,拇指揉搓着温述殷红的唇边,想要将其上的鲜艳的血色揩去,讥讽道:“阮主席今天莅临,有要务商谈吧?都怪我没轻没重,耽误了正事。”
“不是。”
谢安年愣住了,嘲弄道:“那你上赶着来干什么?”
温述扬起一个腼腆的笑,“我承认三年前我的判断有误,错信了杨明弦,又对你有所隐瞒。而你从燧人塔跑过来,费了这么大力气救我出来,醒了还怀疑你别有用心……”
温述苏醒时,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谢安年。可惜他当时极度惊恐,像一只应激的刺猬,对所有人竖起尖刺,连杨明弦都能利用十年时间设局,费尽心力地培养自己,不遗余力地利用自己,与之相比,才认识几个月的谢安年显然更没有可信度。
但温述也的确没想到,谢安年真的别无所求。
病床前,自己情绪崩溃让他滚,他竟然真的听话滚了,整整三年,都没出现在温述面前。
现在看来,自己真的伤了他的心。
“如果你说你是来道歉的,我不接受,你可以走了”,谢安年推开温述,斜斜往窗边一靠,流氓无赖一样出言不逊,有意让温述知难而退,“当然,你要是肯脱光了站在那里,让我上一次,我可以考虑考虑,接受你的道歉。”
温述循着谢安年的视线,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
全景落地窗,能以最佳视角看到天边的耶稣光和峡湾海景,头顶甚至开了天窗,晴天时阳光能直接照在人身上,而且身下就是深红色手工绒线地毯,做起爱来肯定也别有一番风味。到底是富家公子,真是会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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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温述的表情,谢安年已经猜到了结局,索然无味地转身走开,自嘲道:“既然接受不了,你就不应该来找我。当上主席还不满意吗?我妈和我舅舅都很器重你,再过几年,我都要被你架空了……”
走到一半,谢安年却蓦然顿住脚,他想起今早刚下过雨,下山的路比上山危险多,而温述又只有一个人来……
不如等天气放晴再让他离开,起码吃顿饭再走,毕竟自己在塔依拉第一次见他时,就想过带他来这里听风观海。
想了想,他又否决了这个想法。
自己真是上赶着犯贱!
也不想想现在的温述需要他的关心吗?
“我今天来,不是为了道歉”,温述突然出声。
“那你来干什么?千里送炮吗?”
温述无奈地笑了笑。
谢安年冥冥之中突然有了某种预感,他努力压下自己心脏的躁动。 网?阯?发?B?u?y?e?ⅰ????????ě?n????????5?????????
别说了,趁我现在还可以控制自己,你最好跑得越远越好。
以前说一句重话都哄不好,现在反倒赶不走了。
哨兵没拦过你吗?黎影没提醒过你吗?这里荒无人烟,你知道你正与一名黑暗哨兵独处吗?
你真以为我三年不见你是因为生你的气吗?
我想摧毁你,撕裂你,以最酷烈的方式拥有你……
而这间房子,就是为你准备的陷阱。
温述如同一只单纯的小鹿,全然没有察觉潜伏的危险,笔直朝着谢安年走来,露出明媚的笑容,朗声道:“我今天来——
是跟你告白的。”
第94章
不知何时, 海面的浓雾散去,露出碧蓝的海和蔚蓝的天,碎金般的波光平展到海天相接的尽头。金色的阳光穿透落地窗, 照在温述身上,青年的面庞在朦胧曦光的映衬下, 显得格外不真实。
“谢安年,我也喜欢……”
温述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 就被谢安年倏然向前堵住了嘴巴。
真实的世界轰然倒塌, 一切崩裂的碎片都化作五彩的烟花在谢安年眼前盛放, 原来有人的双眼是银河的支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