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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的力度失去控制,琴弦直接从中间断开,纤细的手指被断弦割开一道很?深的伤口?,血珠汩汩地?冒出来,一滴一滴地?落在那把焦尾琴上。
周梵音感受到手指上传来的剧痛,慢慢地?把手指放在口?中吮吸,低眉垂眼,不敢直视逼到面前的男人的脸,肩膀不受控制地?发抖。
姜绍开门见山:“如意呢?”
姜烈和师父钟离越一头雾水地?跟在他身后,见姜绍一进城不回王府跟老?王妃道平安,反而直奔周府而去,纳闷的同时也很?好奇。
姜烈惊讶地?往四处寻找:“如意在这里吗?我还以为?兄长你刚回京城就来周府是来接嫂子的。”
钟离越没?说?话,苍老?的眼睛审视地?看向?姜绍,自从姜绍把小徒弟扔在京城不带去出征时,他就敏感地?察觉到他们之间不太?对劲,眼下,怕是有大事要发生。
难道是小徒弟私下里投靠平阳侯了?
这是一个直男最肯定的猜测。
姜绍没?有搭理弟弟和师父,他眼睛直直地?看向?面前的素衣女子,这是他三媒六聘,八台大轿娶进门的王妃,他以为?他们之间即使没?有情爱,那也是坚固的盟友,没?想到对方居然会背叛他。
传闻三天后才会班师回朝的江都王提前回到京城,甚至没?有一点消息地?来到周府,事到如今,周梵音哪里还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败露了,姜绍这是特意跑来捉奸的。
见自己?的王妃一直不说?话,姜绍温润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提高声调:“周梵音,我问你崔遗琅去哪里了?”
周梵音知道一切已无转圜的余地?,她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轻声道:“在那个房间里。”
她伸手指向?后院的一间厢房,姜绍眼神阴测测地?看向?那个房间,眼底压抑着铺天盖地?的阴云。
第80章 对峙
“砰——”
听到踹门的声音,薛焯睁开眼,对?出现在房间里?的姜绍并不感到意?外,他单手扣住崔遗琅的肩膀,挑衅似的盯住姜绍的眼睛,眼神中肆无忌惮地放射出得?意?的光芒。
崔遗琅这几?天在薛焯这里?好吃好睡,渐渐地放松警惕心,听到门从?外面推开的声音,他也没睁眼,迷迷顿顿地说道:“薛焯,门好像被风吹开了,你下去?关门。”
睡意?迷蒙的他下意?识地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薛焯的胸口,他身上是件靡红色的里?衣,微微敞开,隐约露出一点莹白的肩胛骨,侧脸安详而空灵。
薛焯收回眼神,手指轻轻地抚摸崔遗琅柔嫩的脸颊,那种滑腻光洁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微弱的月光从?大开的门内投射在他们?搂抱在一起?的身体上,皮肤上流淌着一层淡淡的莹光。
从?姜绍的视野来看,他们?这完全就是一对?恩爱夫妻,刺痛他的眼,一时心神俱裂,他声音颤抖道:“薛焯,你到底对?如意?做了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姜烈和?钟离越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的两个男人,姜烈心情复杂,已然从?崔遗琅下意?识的举动中看出他们?之间的暧昧关系,一时怅然若失:不过是出门征战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让人捷足先?登,难道是我当初还不够主动吗?
而钟离越却是一头雾水:小徒弟怎么和?平阳侯睡在一起??他们?两个好像也不熟吧。
从?前他在边塞也经常和?兄弟们?同吃同住,抵足而眠,但小徒弟和?薛焯完全没好到那种程度,他还记得?薛焯曾经对?小徒弟动用私刑,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好好相处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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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他想到什么,瞠目结舌,他想起?从?前在军队里?,因为部队明令禁止狎妓,可那些年轻小伙子们?都是龙精虎壮的年纪,年纪轻火气旺,有时候到晚上就开始撅草根抽长短,谁长谁先?上。
莫非小徒弟和?平阳侯是那种关系?
一时间,在座的各位都各怀心思,风声在这座古朴的宅院里?呼啸,乌云开始在京城的上空汇聚,隆隆雷声由?远及近,每个人的心脏都跳动到极限。
听到姜绍的声音,原本躺在薛焯胸口上的崔遗琅身体猛地一颤,睡意?顷刻间消散。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看到姜绍那张阴沉的脸时,崔遗琅的脸一下子就白了下来,他心里?清楚他和?薛焯的关系迟早会被王爷知道的,但姜绍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面前,依旧让他手足无措,大脑一片空白。
他从?薛焯的身上爬起?来,嘴唇发抖:“王爷,我……”
崔遗琅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或者说其实并没有解释的必要,他闭上眼,把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一声不吭地立在冰冷的地砖上,这副任打任骂的模样让姜绍的脸色更加难看。
薛焯却没有半点意?外,薛平津是他的亲弟弟,他能不知道那个头脑简单的弟弟想做什么?无非是请个外援过来捉奸,平阳侯府上下都有他的耳目,没有他的默许,那封信能通过驿站递到姜绍手里??
前几?天,他在周边各个郡县安插的探子前来报告,说江都王的部队日夜兼程地赶回京畿,恐怕要比预定凯旋的日子早上几?天,因此他故意?把如意?留下来,就是想让姜绍亲眼见证他们?之间的苟合。
非但如此,薛焯还直接笑着出言挑衅道:“哟,深更半夜,江都王为何扰人清梦,我和?如意?睡得?正好呢。”
姜绍气得?一口气上不来,一副要犯风疾的模样,他从?小身子骨就不怎么康健,又遗传了老王妃的风疾,此番前去?淮阴郡镇压叛军,接到薛平津的来信后?又日夜兼程地带领部队回到京城,可谓是身心俱疲,被薛焯这样一激,顿时剧烈地咳嗽起?来。
他咳得?一时止不住,玉白的脸上,喉咙间腥甜发痒,猛地呛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
显然是气急败坏到极点。
见此,姜烈连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哥哥,你冷静点。”
薛焯见此,内心嘲讽了一句:这病秧子一副破烂身体,他这种男人也能洞房?他立得?起?来吗?
“王爷,你没事吧?!”
崔遗琅慌忙地站起?来,伸手想去?搀扶姜绍的身体,却被一把推开,姜绍气得?扬起?手,作势想打他一巴掌,但看到那张苍白可怜的小脸,最终还是没能狠下心来,他收回手,声音扭曲:“你缺男人得?很?什么脏东西都往床上带。”
他的动作和嫌恶的语气生生地刺痛崔遗琅的心,崔遗琅的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他披头散发地站在一旁,胸口雪白皮肉上留有大片大片斑驳的痕迹,看得姜绍心口一痛,险些流下泪来。
他养了十?几?年的小孩,就这么被个不三不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