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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渡月山别院里的那个“奸|夫”就是陛下,若陛下与慕晚当年是因缘际会、露水情缘,那当年事与现在事之间,存在着许多说不通的关节。
若当年真有一段郎情妾意的露水情缘,陛下为何赐婚,将自己的旧情人赐给臣子为妻?若是因对旧情人毫不在意而下旨赐婚,陛下又为何会在情人再嫁时,那般神色地来到洞房前?会在情人婚后,设法令情人常进宫?
又为何需要密报?难道陛下实际并不了解慕晚,当年不了解,在密报到来前也不了解?那所谓“情缘”就实在可疑,难道慕晚当年蒙骗了陛下,做过什么对不住陛下的事?密报中又究竟写着什么,使得陛下从愁肠百结,转为怒不可遏?
玉梳已被陛下摔得粉碎,那慕晚的处境呢?是否亦如危楼累卵,有粉身碎骨的可能?宋挽舟在深夜的灯火旁默然沉思,若慕晚真的处境危险,被一朝皇帝盯上的人,也没有任何潜逃的可能,反是留在谢疏临身边,依然光明正大地做谢疏临的妻子,能让陛下为名声等,到底有所顾忌。
他这小小的状元郎,目下不如谢疏临,尤其在慕晚未对他推心置腹,他对旧事只是一知半解时,只能在旁看着,权宜行事,必要时候,借一借谢疏临的手。宋挽舟默然想着时,又想起了阿沅,这个孩子,会在将来某日,成为最大的变数吗?
阿沅因在六叔婚宴上尝喝了小半口酒,第二日直接昏睡到吃午饭的时候。起床梳洗,同娘亲一起吃了午饭后,阿沅送娘亲出门,每回娘亲午后要进宫时,阿沅都会送娘亲,今天也是,他牵着娘亲的手,送娘亲到马车上后,像往常一样说道:“娘亲早些回来啊。”
慕晚今日心情甚佳,因教授尚功局绣女的事已经做完,而那幅药师佛绣像,也只差一点就可以绣好了,她今日一定可以将药师佛绣像绣完交差,往后就不用再进宫了。
“娘亲傍晚回来时,给你买好吃的”,慕晚在孩子的欢呼声中,也弯了眉眼,含笑揉了揉孩子的脸蛋,让赶车的仆妇驾车出发。
一如往常,在约半个时辰后,慕晚到了宫中梧桐院,梧桐院里仍如这些时日以来,安静无人,只有桐叶沙沙的声响。因为夏日里天气炎热,轻风带着热浪,桐叶的沙沙声有点恹恹的,不似春日里透着轻灵。
而慕晚的心境与春日里完全相反。春日时,她不是在担心皇帝发现她的过去,就是畏惧于皇帝的纠缠,直到现在,在这令人易燥的夏日里,她心里才轻快下来。
在那天她“以死相逼”后,皇帝再未来过梧桐院,每回她入宫刺绣,这里都只有她一个,不会再有让她心惊肉跳、备感羞惭的事情发生。近来平静安宁的日子,让春日里的事,都似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只是做了一场噩梦而已,梦已醒了。
慕晚走进绣室中,在熟悉的绣架前坐下,拿起穿着绣线的银针,为将要绣完的佛像认真收尾。她低垂着眉眼,一针又一针地绣着,全神贯注,不知风中院门轻轻响动,皇帝已然到来。
【作者有话说】
下章明天下午更
第46章
◎朕给你咬舌自尽的机会。◎
皇帝又一次来到了梧桐院,又一次看向了窗后正在刺绣的慕晚。不同于以往到来的每一次,皇帝的心里不再是意欲亲近的欢喜、被欲念纠缠的执迷,此时的他,心中唯有深重的疑恨,疑恨如乌云铺天盖地。
在收到密报前,皇帝本已打算告诉慕晚他的真心,告诉她,他并不只是因为隐疾亲近她,他喜欢她,每回见到她时,他心中都是欢喜的,他不是只把她当成一味药引、一件工具,他是喜欢她的,就像谢疏临喜欢她一样。
这些时日的每日午后,他都会得到慕晚进宫的禀报,但因慕晚曾“以死相逼”,他没有直接过来,每回都是等慕晚黄昏时离开后,方来到梧桐院,在绣架旁坐着,在慕晚待过的地方静想他的心事。
一日又一日的心中折磨,都是无法放下,而绣架上的药师佛佛像,就要绣好了,绣好之后,慕晚便不会再进宫了,他也不能再找理由令她进宫。一夜夜辗转反侧后,他终究是不能接受这个结果,他决心在慕晚离宫前告诉她他的心意,不再威吓,他想用真心换取慕晚的心意。
幸而他没有开口,若他开口,那他这皇帝真是天下间最大的笑话。在他欲向慕晚“表白”前,他先一步收到了来自江州的密报,他原本都快将这事忘记了,因他已然为慕晚深深着迷,他认定她三贞九烈、温淑贤良,不可能是曾戕害他的蛇蝎女子。
然而密报狠狠地打了他的脸,密报上的诸多证据,都撕开了慕晚的谎言,密报上的诸多线索,都指向了一个又一个疑点。
慕晚说她和亡夫宋扶风夫妻情深,然而据曾伺候过宋扶风的贴身侍从所说,宋扶风与慕晚感情一般。慕晚在宋扶风病逝前的一个月,将宋扶风带到宋家一处别院养病,那别院位处渡月山脚下,院前,正是沅江,而那段时间,正是他坠崖落水被人囚禁时。
还有其他,其他太多疑点,如洪流汇聚,将皇帝心中的怀疑推向了最顶峰。皇帝已几乎认定慕晚就是当年戕害他的蛇蝎女子,只差慕晚一句亲口承认,而皇帝已不需要她的亲口承认,慕*晚太会说谎伪装,他不会信她的话,信一个曾深深迫害他、令他身心皆患有隐疾的女人,皇帝自有查证的办法,可补全他的最后一点疑心。
皇帝走进了绣室,走向了慕晚。慕晚刚绣好最后一针,正要舒展手臂,伸一伸懒腰时,见皇帝忽然到来,连忙起身向皇帝行礼。在许多时日的平静后,慕晚对皇帝的到来虽感意外,但并不十分惊惶,她以为皇帝可能就是来和她说几句话而已,仅此而已,不会再有以前的事了。
然而事情,远超慕晚的想象,皇帝对她一句话也没有,在走到她面前后,径将她拉起身来,拉向内室。低垂的帘幕深处,是干净整洁的床榻,慕晚心惊如擂,不知皇帝为何在许多时日后忽然又如此,只能为紧急保全自己,意图故技重施,又要以死相逼,逼皇帝为他自己的名声和与谢疏临之间的君臣情义,放过她。
然而皇帝没有给她这样的机会,他像预料到她又会“以死相逼”,不待她有言语动作,就扯下她身上的轻纱披帛,将她双腕紧紧缠缚,慕晚没能说出半个字,被缠住双腕、摔在榻褥上的一瞬间,皇帝即用揉成团的帕子堵住了她的声音,皇帝没有话要对她说,在对她前所未有的动作粗暴后,更加粗暴地扯落了她的下裙。
皇帝只恨自己早没有这么做,早该在清宁宫见到慕晚时,就将她按在地上,用最直接的办法,查实她就是当年那个蛇蝎女子。在此刻如此做了之后,皇帝证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