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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清楚不过。

一片死寂中,燕昭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面前圆镜。镜中人近双十年纪,脸颊平展,长眉凌厉似刀。

灯火明亮,照得她眼眸璀璨如金,却毫无温度,甚至冷厉。

不像是在看自己,倒像在看死敌。

“谁给他的?”

“……张太傅。”

好半晌,燕昭才将视线从镜上移开。

“让人送去太妃宫里。就说陛下任务重,不可玩物丧志。”

她甚至连那个字都不提。

书云松了口气应是,念起最后一条:

“今日荣国公寿宴,早些时候就给殿下送过帖子。殿下可要去散散心?”

她见燕昭似有迟疑,正打算说说席上都有谁,就被打断了。

“不去。”

燕昭锁着眉,过了片刻又开口:“去书房。”

书云应声,没再说下去。

书房里落针可闻,仅有偶尔一声纸页翻动。

燕昭批完奏折,正在看幼帝的功课。不久,她放下笔,无声轻叹。

幼帝燕祯今年九岁,聪颖早慧,天资优异,胜过同龄人百倍。

但距离亲政,还太远太远。

照眼下进度,他还要至少四年才能学通,上手学着处理政事,又要至少三年。

还有七年,她才能卸任放手,摆脱这大山似的重担。

她按了按额角,觉得脑仁越发痛了。

七年……

她根本等不了七年。

燕昭叹了口气,抬眼望向殿外。

恰到好处的天气,微风不太冷,日头不太烈。

散散心也好。

她轻叩了叩桌面,殿门外,书云立即应声。

“你之前说,谁的寿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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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提要说一下:

.1.GB,男洁,会有虐男主情节

.2.架空,背景参考唐朝;本质是个恋爱故事,非严肃权谋文!!!

.3.会相认,但没那么早

===看看专栏GB预收:《她的药奴GB》===

【迟钝大条不开窍X虐久生情恋爱脑】

每个蛊女都有药奴,南门月也不例外。

她的药奴,是她从南疆战场上捡回来的,十六七的目盲少年。

药奴都是漂亮的,漂亮的药奴才能喂出完美的蛊。

南门月的药奴最漂亮,一双点朱唇,一把纤细骨,失神的眼睛掉起泪来更惹怜。

药奴也都不驯顺,太乖的药奴养不出蛮横的蛊。

南门月的药奴最不乖,动辄闹绝食,日日想寻死,挣扎哭骂的声音能响一整夜。

药奴也都是短命的。

没人给药奴喂食,没人给药奴医病,没人把药奴当人看。

南门月觉得,她对她的药奴够好了。

帮他治好了来时的一身伤,给他饭吃,给他衣穿,给他擦眼泪。

每次他意外中毒的时候,还会亲手帮他解一解。

“阿嘉,说了多少次那是情毒,你怎么不记?”

可谁知这一天,小药奴眼睛好了,跑了。

同一时间,西南镇远将军府走失多年的独子容嘉找回来了。

蛊族一时间人人自危,视南门月为全族罪人。

世人本就视蛊为敌,西南军更数次欲围剿。她祸害了镇远将军的独子,这还得了

南门月独自走出瘴林,一抬头,看见镇远军千军万马。

打头那匹黑马上,昔日卑微可怜的药奴摇身一变,成了抬手生杀的年轻将军,手握铁胎金弓,身着黑衣银甲,煞气升腾。

迎着她目光,容嘉翻身下马,朝她走过来。

“真的不负责吗”

“求你了……主人。”

#我故意中了那么多次情蛊,她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为什么觉得我是来报仇的?她看不见马背上的嫁妆吗?

第2章 清风入梦2

◎他才是那个礼物。◎

到荣国公府才半个时辰,燕昭就想离席了。

荣国公两朝老臣,手里虽已无实权,但底蕴还在。

寿宴办在京郊别院,宴席围湖摆开,湖面白雾氤氲,雪影摇曳,似人间仙境。

可她只觉得吵闹。

几个夫人轮番敬酒,小心翼翼说着俏皮话,试图讨她开心,但完全起了反作用。

她们的声音让燕昭头疼,她们身上熏的香更是冗杂,直往她鼻子里钻,像匕首在搅她脑仁。

她抬手示意书云出去走走。

外头冷风一吹,烦躁倒消减了许多。

走到无人处,燕昭从书云手中接过香囊,深深嗅着,平复心绪。

“回头让太医院再改改配方。”

她攥着香囊摩挲,“那么多人,难道连个安神香都仿制不出吗?”

书云面露难色:“吴院使多次来报,说实在无能。他说那多半是虞氏秘方,极难仿造,只是虞氏如今……”

后面的,她不敢再说。

曾经的国手虞氏、百年岐黄世家,现在是皇家乃至整个燕国的避讳。

燕昭垂下眼睛,沉默不语。

良久,她抬眼望向一旁的八角亭:“去坐坐。”

亭外垂着织锦帷幔,挡去大半寒风。亭内,小火炉上烹着茶,水声咕嘟,颇为安神。

燕昭啜着热茶,从帷幔缝隙看外头天色。

浅碧天空渐渐阴了,快要下雪了。

她放下茶盏示意回府,书云应声,正要传人,帷幔外却突然响起人声。

“下官徐某,求见长公主殿下。”

“是吏部尚书徐宏进。”书云躬身轻声问,“殿下,要见吗?”

燕昭垂眸,揣度片刻才出声:“徐尚书。何事?”

帷幔缝隙里,她隐约看见徐宏进身后还有一人。

“殿下为国烦忧,多有劳累,下官连日忧心不已,终于寻得一法,愿为殿下解忧。”

徐宏进拱着手,微微躬身:“下官亲自拣选了一样宝物,特献给殿下。”

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帷幔掀开,一道清瘦人影走了进来,一身素色,纤细得不盈一握。

他捧着托盘,缓步走到燕昭身前,俯身拜下。

燕昭还在喝茶。

虞白感觉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六年了,两千多个日夜。

她会不会……

她还记得他吗。

茶尽,燕昭转了转空盏,扫了眼座下伏着的少年。

他披了件月白大氅,但只裹住了肩头,纤长脖颈全露在外面,比雪还白。

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半截锁骨,起伏在低头俯首的阴影里,暧昧不明。

他手里的托盘是空的。

他才是那个‘宝物’。

燕昭瞥了一眼,收回视线。

各路讨好手段她见多了,直接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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