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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听。

“可以。”她弯着眼睛笑,“想要什么样的?”

见怀里的人正要开口,她又拈起一枚。

昏暗里,他脸颊红透了,眼泪早已止住,潮湿被热意蒸腾。

她看着,松开手指,又听见一声求饶似的“嗯”。

他已经在尽力忍耐了,她听得出来,也能看得出,他忍得很艰难。

“我可以帮你,”她指尖捏着棋子,抵在他颈后慢慢碾过。

白玉冰凉,衬得另一枚玉发烫。

“但你不是怕被捂着嘴吗?刚答应过你的,以后没人欺负你,我也不能。”

“所以,你还是自己忍忍吧。”

又落。

像是听不出自相矛盾似的,她笑得十分坦荡。

一边哄骗,一边刨根问底,“想要什么样的焰火,怎么不说?没听清啊。没事。我还可以再问一遍。”

反正,棋子玲珑,她抓了很大、很大一把。

-

年味赶着就来了,燕昭却变得比前些日子更忙。

眼看着要回京,淮南一应赈灾事务都得妥善收尾,否则前功尽弃。

事多,也是真看出他体弱,她没再硬让人跟着,而是自己带着亲卫在外奔忙。

再加上还有回京路上的事要安排,几日来她几乎住在了书房,只能腾出些更衣梳洗的时间。

两处卧房都备着她的衣物用具,明明有个近的,她偏爱去更远些的那个小院。

只是有一点她心有不满,十分不满。

榻上那个少年睡得真踏实,她的脚步声次次都没法把人吵醒。

连轴转了几日,今晚,燕昭心里那股不忿攀至顶峰。

尤其是发现他身子本本分分躺在里侧,手却攥着她那半边枕头的时候。

这和鸠占鹊巢有什么区别?

独自好睡就算了,连她的那份也要霸占,实在是大逆不道。

昏暗里,她撑着床沿俯身。

睡着的人无知无觉,呼吸匀长,脸颊都透着绯红。

她伸手捏了重重一把。

少年呜地轻哼了声,像是醒了,眼睛却没睁。

也不像没醒。

就闭着眼,温热又轻缓地,脸颊在她掌心蹭了蹭。

她一下就顿住了。

力道半点没收敛,指腹下肌肤都被她捏得发红。被人从睡梦中闹醒,也是堪比上刑的折腾。

剥夺睡眠,那可是对重刑犯才用的手段。

但他的反应,却是轻轻蹭她的手心。

“……嗯,”燕昭莫名就收了力,“睡吧。”

他的酣睡突然就变得不那么讨厌了。

毕竟,他睡着的时候,比平时那副冷淡别扭的样子顺眼多了。

今夜无月,眼前昏黑一片,不知何时,她就已经靠得很近。

近得她都能感觉到熟睡的温热,体温带着淡淡苦香,像柔软的手臂一样缠上来。

近得呼吸交织。

近得,哪怕视野昏暗不清,她也能在心底描出眼前的每一寸。

无意识舒展的眉,贴在她手心微微变形的脸颊,酣梦里偶尔颤栗的睫毛。

还有,嘴唇。

像花瓣,她清楚地记得有多软。

很想……

突然,面前的人睁开了眼睛。

黑眸陷在睡与醒的交界,潋滟里带着浓得化不开的困倦,半睁着迷蒙地看着她。

然后抬起脸,毫不迟疑、毫不停顿地,仿佛在做什么理所当然又稀松平常的事一般,

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作者有话说】

这次换他来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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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快乐!假期汁哪也不去就泡江里,猛猛囤稿我囤囤囤囤囤

呃、不认识囤这个字了、、

掉落三十个小包包~

第38章 心头砂4

◎满口都是她的味道。◎

一下,又一下。

没有任何技巧,也没有什么欲念。

就像花枝在风里无知觉地倒向赏花人,他半睁着眼睛,用自己的嘴唇轻轻碰她的嘴唇。

燕昭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定在原地,回过神时,已经不由自主往前追了下。

接着心底腾地冒起一股火。

一小半是因为刚才那下追寻的窘迫。

大半则是因为,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人再次躺回了枕上,慢慢闭上了眼睛。

又睡着了。

或者说,根本没醒。

“你……”

她抬手就想去掐他的脸,可手腕半道就被截住。

沉在睡梦中的人不仅无理地凑上来挨她的唇,还牵住了她的手,牵到怀里抱着,掌心贴在脸上。

甚至还轻舒了口气,神情堪称安详。

“……”燕昭无声咬牙。

那种被棉花缠上的愤懑感又来了。

但很快,心口那股气就自己顺了。

天快亮了,诸事只剩一点收尾。下午,最多傍晚,她就可以闲下来了。

她眼睛弯弯地眯起,一点点掰开他攀着自己的手。

不知道在睡梦里做了什么,是吧?

没关系。

等她回来,等今天晚上,她就可以一五一十地、仔仔细细地,亲口告诉他。

她抓起一旁的裘氅,大步踏回深夜。

-

虞白知道临近年关这几日燕昭会很忙,只是没想到会忙到这种地步。

之前再怎么连轴转,夜里也都会回来,半梦半醒的时候也能见上一眼。现在,每天睁开眼,床榻另一半都是平平整整的,根本没人回来过。

今日就是除夕了。

太守府里也跟着应景,枝头檐下挂上了红灯笼,还没点灯,就已经喜气浓浓。

他看着,心里却紧张得不行。

那晚她说的,陪他一起放焰火的事,还记得吗。

虽然当时她点头得干脆,但……

满口答应又忘个干净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了。

还是先不要期待的好。

简单梳洗过后他又一次在窗前坐下,和过往每天一样,等待。

然而刚一抬起视线,就看见窗外院门边闪过一抹衣摆。

是太守府的侍女。

“玉公子,这些是殿下叫送来的。”

房门开了又合,很快又安静了。虞白还有些没反应过来,面前就多出一个油纸包。

不用打开,他也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淡淡硫磺味弥漫在鼻尖,有些刺鼻,是焰火。

……她记得。

她不是随口一说。

刚才那个侍女还说了句什么?好像……说殿下还要设宴嘉赏几位官员,要晚些时候才能过来。

虞白捧着沉甸甸的油纸包,莫名眼眶发酸。

晚一点也没关系的。再晚,他也可以等。

他只是有点恍惚。

从前,他最害怕过年。不止过年,中秋,元宵,每逢节庆,他都惶惶不安。

那都是送“礼”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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