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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些。”
“着凉了?”
声音有点哑。
“……没有。”
气氛好微妙。
“听说你在暖阁待到很晚。都玩什么了?”
“没有玩。就……一直在等殿下回去。”
燕昭轻轻“噢”了声,“我忘了。烟火还留着吗?改日吧。”
他点点头。
车厢里再次陷入微妙的安静。
“还做什么了?回去之后……”
“睡了。”答完他又顿了下,“休息了,殿下。”
“……噢。”
安静中,她的视线从他眼下淡青离开,慢慢向下。
这张脸。
她还记得这张脸上湿漉漉一片,挂满了泪水,入目晶莹。
……应该就是泪水,尝起来是咸的。
再往下,这张嘴。
这张嘴很不听话,让他缓缓他不听,让他噤声,他也不听。
身上,裘氅在坐下时散开一线,露出被衣带束得纤细的腰。
今日他装扮素净,一身浅色轻盈,腰上什么装饰都没有。
但看在她眼里,那圈鲜艳的红玉腰链还在。
从冰凉到滚烫,赤红越来越浓郁,最后和他的身体一起颤栗,在黑暗中划出艳丽的弧线。
她视线走到底又回去,却发现他不知何时别开了脸。
不开心了?因为她的爽约吗。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
她再次打量起坐在车厢另一边的人,带着某种不可思议、难以置信、荒谬到甚至有点好笑的心情。
好。
好得很。
居然做了他的春梦。
【作者有话说】
鱼一招鱼型走位避开甜宠路线,回到强取豪夺剧本。
ps:「侍女」和「女官」是两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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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三十个小包包~
第41章 溺水2
◎就好像她的手还在。◎
“让你下车了吗?”
行至城外,车速减缓,侍卫牵了马在外等候。
燕昭刚一起身,余光里白影也跟着一动,又被她一眼过去止住。
“坐好。”
等在车外的还是那匹墨黑战马,头高胸阔的大马驯顺地垂下头,用前额蹭她掌心。
刚一上马,她就意识到有些不同。低头一看,原来是已经换了更宽的、供两人共骑的马鞍。
她视线不可避免就从马背上往*马车里飘,看向本该被她圈在身前,现在老老实实坐在车厢角落的人。
“你过来。”
浅色身影慢慢动了,一点一点挪到车厢这一边,从掀开的车帘后抬头,看看她,又看看马。
很忐忑的样子。
倒也正常,燕昭心想,毕竟上次马背上的体验并不好,他昏昏睡了小半日。这次赶路又急又远,他怕不是要在床上躺一天。
那副样子她倒也想看看。
但她此刻在意的不是这个。
“阿玉,我再问你一遍。”
她从马背上俯身,攥着缰绳的手分出两指,卡着他下颌抬高,“昨晚你真的哪都没去?”
很轻的声音,但又很沉的语气,像威胁,虞白不自觉就吞咽了下。
……好凶。
都不敢想如果她知道了,会有多生气。
“没有。”他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惑和茫然摇头,“是出了什么事吗?”
燕昭没接话。
也没放开他,就扳着他的脸,低着头,目光沉沉看着他。
很久,才意味不明地说了句,没有。
虞白听得愣了下。
还没等他弄懂这是回答他还是重复他,卡在下颌的手就松开了。接着,面前的人一抖缰绳,战马长嘶,迈开铁蹄。
这下他彻底愣住了。
……不对。
怎么好像更生气了?
而且怎么走了。
还没等他回过神,别说那匹山一样的黑马,就连跟燕昭后头的那队轻骑都快看不见影了。
装困惑变成了真困惑,他视线四下游移,想找个熟悉的面孔问问情况,一回头,正对上车前一个青年好奇打量的目光。
“怎么,你不知道殿下的安排吗?”
驾车的是高敏,见他疑惑,高敏主动解难:“殿下那边轻骑走九江道,抄近路去芜洲,余下的人沿着平宁道北上,等芜洲那边的事料理完了再汇合,一起回京。”
虞白愣愣地“哦”了声,想起是那批药草的事情。
片刻后他又问,“那,要多久才……”
“才能碰头吗?车队走得慢,怎么着也得七八日吧。”
七八日……虞白慢慢垂下眼睛,缩回车里。
好久。
自从回到她身边,还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过。
但是,也好。
他又在心里重复了遍这个数字。七八日,足够一切恢复好了。
马车动了,惯性晃得他往边上一倒,赶忙往里坐了坐。
挪动的姿势有点不自然。
就好像……好像她的手还在。
一回想他就觉得脸热,不自觉蜷起了腿抱着,倚在车厢角落里,把脸埋进裘氅领口的毛绒。
像是某种预知,过去他的视线常常被燕昭的手吸引。
习武骑射磨出薄茧的手,握着记笔缓缓摩挲的手,挑着冕旒拨弄玉珠的手,按开他嘴唇胡搅蛮缠的手。
那只手在初见时就顽劣无礼地捻碎了他喜欢的草花,但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变成那把碎乱的花瓣,被她拈在指尖捻揉,揉至软烂。
明明是他主动牵引,是他攥着她的手腕采撷。
但从邀请到溃败好像只用了一秒。
甚至到后来快要分不清自己置身何地,陌生又太强烈的刺激把意识冲得涣散,只记得唇边不停有吻落下来,一遍遍哄说轻点声、轻点咬。
咬……咬什么。他嘴里明明是空的。
反应过来后他一下把脸埋得更深了,烧得发烫的耳廓也藏住。
至于陪他放焰火的约定……不重要了。
很神奇,明明当时混乱得什么都辨不清,却又好像见到了一场又一场的炫目焰火。
马车晃晃悠悠,困意一点点上涌。恍惚间他又看见那只手,尾指在他眼前摇动,幼稚地要和他拉勾。
说——虞小公子,本公主要你做驸马。
她说,你等着,等本公主开了府,第一时间把你迎进门。
意识的最后,他想,好可惜。
大概是她嫌艳色吵眼睛,昨晚房里处处素净。
只有……
大氅底下,他摸了摸自己的腰。
空的,但昨晚那里有东西。
那串红玉珠,鲜艳得很喜兴。
就当它是红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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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江道。
此路多山,官道狭窄崎岖,因此除了急差,鲜少有人走这条路。
山林中,一队轻骑疾行,其中一匹黑马当先,快若流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