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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点。衔着半块点心不敢咬也不敢吞,他半张着唇端在那里像受刑,甚至唇角都开始打颤。
过了很久,咀嚼的动作才停。又过了很久,喉咙上下一滚。再过片刻,她才再次张开嘴唇。
另半块在被他衔在嘴里。
呼吸贴近,她舌尖顶开阻碍卷了进来。
不记得是谁吃了后半块点心。软和甜在唇间缠绵蔓延,呼吸交织得很彻底。
他脸上还挂着泪,手臂环着她脖颈,在她和御案之间,以一个看似无法逃脱的姿势被她亲吻。
但他可以逃脱的,燕昭非常清楚这一点。
没有束缚,没有压制,甚至没有追着他唇瓣磨咬。圈着他的手也松开了,只要他稍稍向后一仰,他就可以逃。
但他没有。
他没挣扎,也没躲闪。在她给出了抱着的指令之后,他就没有松开过,让他坐直,他就一直颤巍巍地挺着腰。
这就够了,她想。
如果她的命令他都会听,那他主不主动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反正她每天都在下命令,多他一个也不多。
想了想,又觉得还不够。燕昭短暂地放开了他,往后靠在椅背上,琢磨着还能命令他些什么。
他没再哭了,只是泪痕还糊在脸颊。嘴唇也一片晶莹,湿答答地气喘吁吁。
相比起来身上倒很齐整,公服穿得一丝不苟,因为没有挣扎,所以也没有半点凌乱。
狼狈又漂亮。
他平时总穿素白,其实浅青也衬他。没有绿那么重,又不像蓝那么冷,像一株早春的草芽。
绯色在他身上应该也漂亮。燕昭回忆着他什么都不穿的时候全身泛粉的模样,思绪发散地想。
视线继续往下,她顿了顿。
然后意味不明地“啧”了声。
原来不是因为那句命令才坐直。
“阿玉。”
燕昭把他的手从肩上拉下来,牵着他探过去。
“怎么都哭成这样了,还有反应?”
竭力想藏的被戳破,虞白一下窘得又快哭了,本能地就往后躲。可身后还有桌案挡着,他忘了,咚一声撞了个结结实实,又发着抖被燕昭捞回怀里。
“这回真的不能跑。真的。”
燕昭张口就来,“你忘了这是在哪了?要是让别人看见就麻烦大了。所以不能跑,待着。”
虞白混乱地点头。之前种种沮丧早就飞到九霄云外,窘迫羞耻烧得他脑袋发懵,别说分辨燕昭是不是在唬他了,就连她说了什么都听不太清。
他竭力想把自己身体撑起来一点,至少不那么冒犯,但越是这个时候手臂越发软,最后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对、对不起……我……”
“我不是故意的……”
燕昭就笑眯眯看着他努力,看够了才开口:“想让我帮你啊?”
虞白条件反射就点头。
回过神来,又赶忙摇头。
脑袋一团浆糊了,他无措得有点想哭,“我不知道……”
耳边再次落进一声轻笑,接着腰上一紧,他整个人被托着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靠坐在燕昭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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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下松了口气。
至少……至少这样不会碰到她了。
可下一秒,两腿就被人用膝盖顶开,以一种很坦荡的姿势,别在她身体两侧。
虞白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刚要开口,腰上就一松。
他“啊”地叫出了声,“殿下……”
内侍的衣裳很简便。
“等等、不行,这里……”
凉意席卷。
“会有人……”
燕昭轻轻“嗯”了下,“那你这次小点声。”
语气意有所指,一下让他想起那几个很响的夜晚。
刚被冷意激得发紧的肌肤瞬间又滚烫,推拒的话再开口就变了味道,“但、但今天是……”
“我知道。”
燕昭打断他,声音是和他截然相反的平静,“我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她一边折叠着一块浅青,动作慢条斯理,一边说:“所以,你得自己来。”
虞白不可置信地愣住了。
甚至,在她把叠好了的衣带递到嘴边时,他都忘了反应,顺从地启唇咬住。
在……
先帝忌辰这天……
自.渎。
这简直……
他心脏都兴奋地跳了跳。
简直是他能想到的,力所能及的,最好的报复了。
他的手自己就找了过去。
但接着又被止住。
“不是这样。”
燕昭牵着他,从他已经熟悉了的地方,又往下了一点。
“这里。”
【作者有话说】
ps:不止是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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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30小包包~[垂耳兔头]
第56章 赴火6
◎他好像没有底线。◎
从那一刻起,这间大殿就与肃穆庄严再无半点关联。
窗缝有微风漏入,灯台光影颤抖,她怀里的人也在发抖。
被迫压抑的碎喘,瘫软在她身上消瘦的脊背,被泪水打湿了的睫毛,还有绷紧了的手腕,都在无声、无措、无章法地颤抖。
整个人都变成粉色了,娇艳又可怜。空着的那只手胡乱抓着她的,呼吸变得像抽泣,他呜咽着在她肩上磨蹭,一双眼睛透过茫茫水雾求饶般看着她。
悬而未决,他身上都沁出了汗,难受得已经在发抖了。
燕昭听着自己心跳怦怦,胸腔都被震得发麻。
这样的表情,本身就是邀请。
但她还是忍住了。
“看我做什么?”她坏心地明知故问,想要什么,怎么不说。磨了很久,才长长地“哦”了声,
“原来嘴巴被塞着啊。”
她把大半湿透的衣带取出来,再一次问,阿玉,想要什么,你自己说。
嗓音像湿透的羽毛,堵哑了又泡透了,软软地祈求。
“……想……”
“我不行……”
他脸颊埋进她颈间,唇瓣湿漉漉地贴着,“帮帮我……求你了……”
燕昭握住了他的手腕。
绯红烧得很剧烈。他整个人都难堪得颤抖,但没有躲。
她知道他可以躲的。他有那样倔的性子,有能抗下那样一身伤的固执,只要他想,他是逃得了的。
可他没有。
原本,她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逆来顺受,是不是真的无论如何都会服从。
原本,她想找到他的底线。
可他好像……没有底线。
但她还是没允诺。
她说,依旧是命令的语气,
“那你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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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毓庆宫已经很晚,真正静下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和过去没见面的两个晚上一样,燕昭清醒地躺在榻上,于昏暗中端详怀里熟睡的人。
很神奇,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