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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哭得有些不能自已。
恍惚才终于意识到他的隐瞒是一件多么残忍狠心恶劣可恶的事,内疚自责快要把他淹没了。偏偏擦泪的手毫不知情,摩挲着他的脸,那么轻,那么温柔。
他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
他……
“等等,”耳边突然响起惊呼,“鱼!”
虞白一愣。
哭堵了鼻腔这才钻进焦糊气,他赶忙也朝火堆看去。
“鱼烤糊了!”
【作者有话说】
一直藏着掖着不肯坦白的鱼,和突然糊掉打断大事的鱼,哪个更该罚呢[垂耳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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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沉浸了,边码边哭,有点晚了,寸不已!!!
掉落40个小包包!!
原谅俺[可怜][可怜][可怜]
第86章 秋隐冬藏4
◎“藏得还挺深。”◎
火堆旁两人蹲着,看火里本该是午饭的焦黑。
“怎么烤上去的时候还是鲫鱼,一会不见成黑鱼了?”
燕昭倒不沮丧,反而乐呵呵笑起来,“怪不得都说这河里的鱼新鲜,这事儿我也头回见。”
旁边他还在抽噎,挤出个笑来也是挂着泪的。
虽不知为何说了几句他就哭成那样,可能是早些时候真吓坏了吧,或者她哄过两遍又找回了窍门。
反正他哭她就爱看,只不过帕子擦湿了,只能拽着袖口往他脸上蹭。
虞白被她动作蹭得脑袋微晃,混乱中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快速垂下,声线微弱,“……对不起。”
那股冲动被搅散了,自责内疚更汹涌。
一低头,又看见快成焦炭的鲫鱼,第一次做吃的给她却弄成这样,顿时他愧意更盛,就又说了句对不起。
燕昭只以为他在为失败的午饭道歉,和声安慰没事,愧意中就又掺进了心虚。
他再次抬眸,小心翼翼打量身旁的人。
没有坐具,她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用一根树枝拨弄火堆,把焦糊的鱼从火里扒拉出来。
火光映着,她笑眼弯弯,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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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好的样子。
要不要……告诉她呢。
如果,总有一天要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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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像是个不错的机会。
而且按她的安排,大概要在这里待一天一夜,他有足够的时间道歉。
他微微吸气闭上眼睛,决定先说点别的铺垫,“殿……”
“藏得还挺深。”
虞白悚然一惊。
睁眼才见她从火堆深处扒出来一团焦黑,掉进火里太久,那鱼都着火了。
燕昭一边尝试碰触串着鱼的树枝,一边转脸问他,“你要说什么?”
“我……”
刚开口,他又顿住。
眼睁睁看着她抄起着火的鱼,在地上一顿狠拍。
火苗扑灭时,那鱼都快碎了。
燕昭松手丢开,“你怎么了?”
“我……”
虞白看着那团焦黑,不自觉吞咽了下,却不是因为饿。
“嚓”一声轻响,她从腰间拔出匕首。这下他终于绷不住了:
“我、我再给你烤新的吧,殿下,这些糊了的我吃……”
燕昭“哎”一声挡开他的手,用匕首刮去焦黑的鱼皮。露出的鱼肉也已烤成褐色,像木屑,她叹口气:
“不能要了,丢出去埋了吧。”
外头秋雨萧瑟,手里寒光雪亮,连带这话都带着股肃杀。虞白听得一哆嗦:
“一、一定要这样吗……”
“这边山里虽无野兽,但留着可能招虫。你在这等着,我……”
燕昭放下匕首刚要起身,手里烤糊的鱼就被抢走。一回头,身旁已经没人了,少年捧着焦黑朝外走,口里还一迭声说他烤糊的,他自己埋。
看着背影,她微怔片刻,继而暗赞了句真勤快。
收回视线,面前火堆有些弱了。她想了想,转身朝柴火走去。
大殿门外延伸出一片遮挡,虞白蹲在底下,握着根树枝挖坑。
雨势未减,无处不寒。寒意从他脚踝一阵阵往上窜,浸得他挖坑的手都瑟瑟发软。
片刻他察觉不对,那寒意有些太真实了,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他慌不择路踩进水坑,衣摆湿了。
他赶忙挪挪。
要不今天先算了,虞白忐忑地想。虽说她看着心情不错,但翻脸不也就一瞬间的事。
若真生起气来,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招架得住。
她边上又是匕首又是柴火,看起来一个比一个趁手。
而且雨下得这么大,泥土湿软,坑格外好挖。
虞白越想越生寒,赶忙扼住思绪强行冷静。
冷静下来一想又觉得不是不行,近来燕昭情绪十分稳定,应该也好接受。
且不管再怎么生气,应该都不会到他胡思乱想中那般地步。
他抱膝蹲着一边挖坑一边纠结,两边念头互搏互斥。
然而还没想出个决定,就又闻到一股焦糊味。
虞白疑惑回头,继而震惊,赶忙丢下手里的跑回去。
空殿里黑烟滚滚,几根木柴从火堆里抽出来丢在一旁,仍冒着刺鼻焦苦味。
虞白抬手擦汗:“殿下,湿了的柴火不能烧。”
燕昭掩唇一咳:“我以为烤烤就干了呢。”
说着她转身又要去取柴火,却被人一把拉住:“你坐着吧,你别动了,你让我来。”
燕昭有些尴尬,只能说好。
就看着他利落地走来走去,先在外头用雨水打湿帕子给她擦手擦脸,又把烧黑的湿木挪去一旁以免难闻呛着,最后又走去墙角,一手抱木柴一手提鱼篓,满满当当地回到火堆旁。
两番折腾,火苗都快灭了,可被他这边拨拨那边挑挑,又神奇地旺了起来。
燕昭看得啧啧称奇,“没想到你会的真不少。还有多少是没告诉我的?”
话落,却见他拨弄火堆的手一抖,险些把火堆碰散架。
赶忙关切问:“烫着了?”
“……有点。”虞白假装手疼甩了甩,心中复杂。
鼻尖还萦绕着股焦糊气,身下四周团团黑灰。脸上手上的擦干净了,身上的没有,两个人一个比一个狼狈,她似乎也没准备换洗的衣裳。
场面太不合适了,他郁闷地想,同时又有些许庆幸。
改天……改天再说吧。
耳边燕昭好像还在等他回答,正好他也想说点什么把自己的心虚盖过去。
他拿起根细枝,一边串好鱼放到火上烤,一边轻声开口,“小时候祖父常不在家,父亲也……在外面忙,做饭都是我自己来,所以才会。”
倒不是假话。
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祖父早年辞官,父亲在太医院俸禄也不多,每每义诊又都贴补出去,只请得起一二仆从,又当杂役又当药童。
祖父时常带着他们进山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