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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息,转身朝内室去。

床上的人似乎很是不安,在被子里扭来扭去,见她终于回来后,脸上露出那种可怜又委屈的表情。

燕昭轻“呀”了声,坏心又起,故作担忧问:“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传医官来看看?”

虞白又羞又恼,想探身咬她,但刚动了一下又磨得痛了,瑟缩着跌了回去。

见他眼尾都泛潮了,燕昭这才找回了点良心,摊开手递去个药钵,“涂一点吧,不然晚上都睡不好了。还是我给你涂?”

“……不要。”虞白又把被子撑起一点来,翻了个身侧躺。

方才她去外间做事见不到人,他觉得刺痛难忍,现在见到了,又觉得烫热着心中满足。

他幅度小心地朝人挪了挪,“快睡吧……想抱着睡。”

“不行,要涂的,都破皮了。”燕昭直接上手揭他被子,“明天有客人来,叫人看出异样可不好。”

冰凉落下来,虞白又一缩,忽然发现这样也挺满足的。

但强定心神问:“谁要来?”

“徐嫣。”

“臣妇叨扰,殿下恕罪。”

临湖小花厅,茶桌对面的女子低身拜礼。

她消瘦得快撑不起身上的盛装了,但面上的端庄仍然滴水不漏:

“听闻殿下抱恙,臣妇心中难安,斗胆前来探望。不想一别才过一年,殿下便憔悴这样许多,真是叫人心中酸楚,还望殿下好生安养,早日康复。”

燕昭抬眸看了看她,又借杯中茶水倒影看了看自己。

已经有意做病弱打扮了,但徐嫣还是更为苍白的那个,也不知哪来的底气说担忧她。

比起活人,徐嫣更像个精密的木偶,只会依照剧本表演,说的也只有设定好的台词。

燕昭不按她的剧本走。她茶盏一搁,幽幽叹气:

“上回相聚,还是太傅办的暖寒宴吧?月前下雪,我还想起你酿的椒酒来,想要问你讨些,奈何身患时疾,沾不得酒,只能抱憾了。”

这是点她那回和张为里应外合,给她灌烈酒想要塞人呢。

徐嫣脸上浅笑一滞,面色好似更苍白了:“殿下说笑,臣妇手艺拙劣,哪里值得殿下惦念?殿下未曾怪罪臣妇笨拙无能,臣妇便已感激不尽了。”

“怎会呢?”燕昭慢悠悠仿她语气,“徐家名门,你父亲虽已认罪伏诛,但也曾是名门大户。既是徐家女,又何来笨拙无能之说?”

徐嫣有些摇摇欲坠了。

她几乎是硬扯出一个笑:“家父有罪,臣妇虽已外嫁,但亦深以为愧,日日自责。是殿下宽宏,留臣妇一命,故臣妇今日来,是忧心殿下凤体,亦是为家父致歉。”

说着她又一矮身,接着从身侧捧来一个锦匣,“这是百年的野山参,若殿下不嫌,可用来补身,只盼殿下万全。”

花厅里没有留人,虞白起身上前接过,简单查验,收起搁在茶桌上。

折身落座前,他隐约觉察到什么,又回头打量了一眼。

燕昭这边茶盏空了,她点点杯沿,虞白靠近续水。

厅中一时极静,徐嫣紧张起来,又说了些自责告罪的话。燕昭没留神听,注意力全在耳边虞白轻声说着的内容上。

杯中茶渐渐满了,她抬眸交换了个眼神确定,再看徐嫣,正听到她最后一句,“每日佛前祝祷,只愿能赎清一二”。

“礼佛清心,倒是好事,”燕昭顺着接上,“且夫人借由此道觅得知交好友,排解内宅苦闷,不是一举两得么?”

徐嫣一愣,面上晃过一阵心虚。

燕昭没管她,继续说着,“夫人与淑太妃如此投契,倒是有缘。”

徐嫣又是一愣,心虚霎时变幻成惨白,不知是没想到燕昭会知道她与内廷暗中联络,还是没想到会被这样大喇喇戳穿。

她惨白着脸就要跪,又被茶桌对面的人一抬手止住。

“不必。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既愿意见你,就不会再追究。”说着燕昭抬了抬下颌,“喝茶吧。”

徐嫣面前的茶还满着,一滴没有动过。

她慢慢伸手端起,茶水已经凉透,没了白雾遮掩,水面的波纹很分明。

茶盏刚到唇边,燕昭再次出声:“你就从不为自己做回主么?”

徐嫣握杯的手一顿,茶水荡漾,几滴落在手背上。

“徐宏进让你嫁祖父一样年纪的人你就嫁,张为让你做足以获罪杀头的事你就做,我让你喝茶你就喝。”

燕昭淡淡说着,视线从她腰腹扫过,“有孕在身不宜多虑多思,也不宜饮茶,是我待客不周了。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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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朝厅外抬手,“给夫人换热牛乳,再拿几个软垫来。”

徐嫣怔在原地,就连手背的茶水滴落到身上都未曾发觉。半晌她才想起什么,望向燕昭身旁的人,“公子敏锐。”

虞白微低了下头,不多说话。

花厅里一时安静,只有侍女轻微脚步声。

茶桌对面,燕昭一言不发望着她,面上没有喜怒,却让她觉得骨髓发麻,忍不住想要埋头缩肩,想要找个地方躲藏。

侍女放下物什退去,对面的人才再次开口。

“看你消瘦成这样,日子过得不舒心吗?若哪里不好,一会叫他给你看看。”

燕昭声音比之前温和了些,像好友间说着密语,“有孕不是小事,你还这么年轻……哪怕是为你自己,也要多当心身子。”

说完她继续品茶,视线也移开了。

不再被那样望着,徐嫣却觉得想躲的冲动更强烈了。这便是她为何不敢来,为何来了也不敢抬眸,她不想面对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眼神让她畏惧、自卑,又上瘾——

把她当人看的眼神。

花厅里又静了许久。

热牛乳在她手边氤氲着白雾。

徐嫣握住了那杯热牛乳。

“……太傅让我来看看殿下是否当真病重。城中消息是太傅所传,但他也并非全信,仍有疑心。”

说完她再次拜下,声音微颤:“殿下尽管吩咐。”

燕昭慢慢颔首。

“张为想听什么你都知道,斟酌着报给他就好了。之后他应当还会让你递拜帖来,你按他说的做就是,旁的不必管,日后有事,我会保你。”

简单交代几句后,燕昭又想起一件:“还有这个孩子,若你不想要,就……”

“我想要,”徐嫣蓦地出声打断,“它不是太傅的孩子。”

这回换茶桌对面的两人愣住了。

不久徐嫣告退,身影走远后,虞白还是没忍住,轻轻“哇”了一声。

燕昭也有同样感叹:“是吧……”

虞白拎起茶壶给她续茶,视线却还望着走远了的人:“会是谁啊……”

“对啊,”燕昭也朝那个方向望着,“她又不出门……”

厅中静了片刻,接着响起“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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