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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忠一时没忍住便收了她,却因身份缘故,不得带回府中安置,只当外室养着。
后来他遇到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妻子家有严令,在正妻诞下嫡长子之前,绝不能出现庶子,否则婚事就免谈。
陆怀忠不想让渔家女和庶长子坏了他的好姻缘,便想着给一笔钱远远将人遣走,他给他们安排了住处和仆人,觉得这样就不算始乱终弃,心安理得的娶妻生子。
哪怕直到现在,陆怀忠也不觉得自己有多错,一个普通的渔家女罢了,难道还指望他八抬大轿的赢进门?
比起那些斩草除根的人家,他自问做的还不错,顶多有些失察而已。
“别急,我就是冲你来的。”
霁尘看着陆怀忠那不思悔改的模样,竟觉得自己压抑了多年的恨意实在有些可笑。
从袖中取出一只瓷瓶,将之抛给陆怀忠:
“懒得跟你废话了,这瓶子里是见血封喉的毒,你吃下去,我立马放人,并且保证今后不再碰他们,如何?”
陆怀忠满脸震惊:
“你想毒死我?”
霁尘耸肩:“不然呢?跟我有仇的是你,你的妻儿与我何干?不过你要是不肯吃,我也不介意多杀两个人。”
陆怀忠沉声质问:
“你就不怕我带兵围了你的青阳观?”
霁尘冷下面孔:
“你吃不吃?”
陆怀忠见霁尘不像开玩笑的,知道今日无法善终,所谓带兵围了青阳观不过是威胁之言,如今的霁尘贵为国师,据说有从龙之功,连禁军都能调动,陛下对他信赖有加,自己却是前朝旧臣,若真将此事闹上朝廷,陆怀忠真不敢保证结果会如他所愿。
可是,这毒他真的要吃吗?
“怎么?渔家女的命不配侯爷记在心上,你心爱妻儿的命也不配吗?你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怎么看都很值才对。”
第71章 潘妤脑中忽然冒出一个词……
霁尘似乎看出了陆怀忠的犹豫,继续出言刺激他:
“那可是你最爱的妻儿呀,门当户对,身份尊贵,对了,世子快成亲了吧,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你既要做良夫慈父,那便做到底啊。”
陆怀忠的手捏得咯咯作响:
“非要如此吗?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父亲,我对你和你娘或许有考虑不周处,但也罪不至死吧。”
霁尘彻底沉下脸,他和阿娘的所有苦难,在这人眼中只不过是一句‘考虑不周’,那还有什么好废话的。
“我最后再问一次,你吃还是不吃?耽搁一刻钟,我让人砍你妻子一根手指,耽搁两刻钟,我让人割了你儿子的鼻子,你说他俩能撑几刻?”
陆怀忠脸色大变:
“你敢伤他们,我定不会放过你!”
霁尘两手一摊:
“如今他们的命捏在你手中,能不能活全看你,毕竟我只是与你有仇,完全可以不伤害他们的,我保证在你服毒后,会将他们平平安安的送回侯府,为你风光大葬。”
“你,你……”陆怀忠指着霁尘怒不可遏的拍桌。
霁尘却神情淡然的兀自饮茶:
“半刻了。”
说着,霁尘从袖袋中掏出一支竹笛,陆怀忠脸色大变,知晓这定是他传递消息之物,试图抢夺,却被霁尘闪开,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几招。
陆怀忠虽为武侯,但毕竟年纪大了,这些年又疏于练武,开始还有点架势,一两招后就开始吃力,根本不是霁尘的对手。
他这边气喘吁吁,霁尘那边身姿飘逸,将竹笛作势放到嘴边。
“慢着!”陆怀忠大喊。
霁尘问他:“侯爷想通了?那便吃吧,我等……”
话未说完,就被陆怀忠打断:“不可能!你若识相便将他们放了,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然,我定会叫你血债血偿。”
霁尘这回听懂了:
“所以你不愿救你妻儿?那你所谓的心爱,也不过尔尔。”
陆怀忠面露愧疚,妻儿于他很重要,却未必有自己的性命重要。
“随你怎么说,本侯平生最恨被人威胁,他们若难逃此劫,我定会为他们报仇。”陆怀忠说完,便转身往门边走。
霁尘并不阻拦,而是有些失望的坐了下来,仿佛自言自语般说话:
“你的妻儿还满心期待你会救他们,可惜了……”
陆怀忠不理他,径直走到门边,正要开门时,忽的眼前一花,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一瞬间抽走了般,不由自主的扶着门框软软的跪跌在地,难以置信的看向老神在在坐着的霁尘:
“你!你……”
霁尘微笑着起身,拿着瓷瓶似笑非笑的向陆怀忠走来,在离他一步远的地方蹲下:
“我既将你引来,又怎会轻易放你?”
“先前不过是试探罢了,看你愿不愿意为了妻儿牺牲,若你愿意,我或许还会高看你一眼,可惜你不愿。”
“你所谓的心爱,不过就是权衡比较后的最佳选择罢了,若你的妻子不是高门千金,你同样会对她弃如敝履,一如……我的母亲那般。”
霁尘一股脑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边说还边从瓷瓶中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托于掌心送到陆怀忠嘴边。
陆怀忠气虚无力,意识倒是还在,察觉霁尘接下来要干的事,他吃力的求饶:
“别,别杀我。”
霁尘轻哼:
“给我个理由不杀你。今日不是你死,就是你妻儿死,我更倾向你死。”
说完,他捏住陆怀忠的下巴,作势喂毒,陆怀忠用尽全力将身子后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让、他们、死。”
霁尘喂毒的动作蓦地停下,放开了陆怀忠的下巴,挑眉问: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陆怀忠死里逃生,冷汗浸湿了后背,但神志空前清明,知道今日既已踏入死局,若不坚定表态,断走不出这青阳观,遂下定决心,做出选择。
“我说,我不想死。”
陆怀忠再没了先前的底气,颓丧的说出这句令自己都不耻的答案。
“所以让你妻儿代替你死?”霁尘面无表情的问。
陆怀忠心里有些挣扎,有些不舍,想反悔,但在真正的死亡威胁前,他不得不保持沉默。
尽管选择是他做的,但人是霁尘杀的,只要今日从青阳观脱困,明日他定会马踏道观,亲自将霁尘的脑袋割下来祭奠惨死的妻儿。
“哈哈。”
霁尘忽的笑出了声,渐渐的轻笑变大笑,他看着眼前这贪生怕死的陆怀忠,身子后仰,跌坐在地也不管,继续笑得癫狂。
等到他笑够了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静室一角的长柜前,将柜门向两侧打开。
失踪的侯夫人与世子被五花大绑堵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满脸震惊的陆怀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