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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总是不乖。”

“所以我不会救你,”男人语气淡漠,轻而易举地决定了他的生死,“我不喜欢养不熟的狗。”

下一秒,他被男人狠狠甩开,身后的怪物猛地扑了上来,将他撕咬了个粉碎。

意识消逝之前,陈淮看清了男人耳垂上那颗银色的十字架耳钉,像宣告他死刑的绞刑架。

“陈淮,陈淮!”

耳边回荡着陆鸣延的声音,陈淮猛地睁开了眼,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和灯具。

额头和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陈淮听见自己错乱而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几乎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跳声。

陆鸣延担忧地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定没发烧后才出声问:“你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一直抖个不停,把我吓坏了。”

“……”

被撕咬的疼痛感似乎还停留在身上,陈淮深吸了几口气,撑着身子从床上艰难地坐起来,半晌才缓过神。

“我没事,”陈淮用纸巾将额头上的汗擦干,嗓子有些哑,“只是做了个噩梦。”

见他没事,陆鸣延松了口气,又故意笑他:“做什么梦把你吓成这样?我怎么不知道你胆子这么小呢。”

陈淮勉强挤出一个笑来:“记不清了。”

陆鸣延倒也没追问,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了。

陈淮将窗帘拉开,阳光落在身上,驱散了些许身上的寒气。

他的目光落在昨天被他扔到角落里的手机上,片刻后,又上前捡起。

应该只是因为昨天的短信,才会做这样的梦,不会有任何其他含义。

陈淮这样告诉自己,将手机打开。

屏幕解锁,刻意不去看的信息再一次跳了出来。

这一次陈淮有了心理准备,他缓慢地将信息点开,面色平静。

接着昨天的那条,下面跟了一句。

【但没关系,我会教会你。】

陈淮静静地看了几秒,然后淡定地将信息删除,把手机放回了原位。

他的视线从屏幕上转移到阳台外,那里有一间露天花房,而外面的门上,不知何时刻上了那个熟悉的家族标志。

金色的圆环上刻有拉丁文,底部是一座古老的祭坛,火焰两侧盘绕着蛇身,蛇头相对,像无限制的符号。

而最中间,是一个繁复的十字架,缠绕着锁链和符文,显得压抑而沉重。

陈淮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的梦。

十字架和那人的耳钉形状重合,在阳光下仍然显得冷冽。

一张熟悉的脸忽然浮现在脑海里,又不可避免和梦境中的联系在了一起。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紧紧盯着他,脸上是过分苛刻的不近人情。

“陈淮,你总是学不乖。”

浴室里传来陆鸣延的叫声:“陈淮,你干嘛!”

陈淮猛地松开了握在门把上的手,耳根上泛着很淡的红。

“抱歉,”陈淮为自己的失态道了歉,又忍不住轻声催促,“你快一点,我也要洗。”

第11章 约束

上午九点,江恒从江宅离开,陈淮远远望着迈巴赫的车尾逐渐驶出庄园,才转过身叫陆鸣延:“现在能出去了,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陆鸣延穿好外套,昨天睡得并不算好,他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满:“他们家人是不是老欺负你啊,怎么带个朋友回来都像做贼似的。”

宋清念从前就不喜欢陈淮带朋友回来,现在到了江家,他做事更加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惹了麻烦,再加上昨晚江停时的告诫,陈淮不得不更警醒些。

“抱歉,”但对于不得不把陆鸣延送到酒店去住这件事,陈淮仍感觉十分愧疚,“我已经托人在帮你找房子了,这几天你的房费我来付,你安心休息就好。”

想了想,陈淮觉得不够,又补充道:“要是你觉得一个人住着害怕,我可以过去陪你几天。”

陆鸣延倒觉得没什么,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你还把我当小孩子呢,一个人住有什么的。”

“再说了,”他顿了顿,有些后怕地耸了耸肩,犹豫着道,“我觉得你那哥哥好像不是很喜欢我。”

陈淮手里的动作停了下,又很快恢复神色,微微笑了笑:“他只是本身性格比较冷淡,所以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你们昨晚连话都没说过,他不会无缘无故讨厌你的,别多想。”

陆鸣延回想了下,很快连连摇头:“不是,绝对不是。”

“当时在花园,他站在楼上的时候,”陆鸣延说,“看我的那个眼神完全不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更像是在看——”

陆鸣延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晚男人隐没在阴影中的脸,明明十分出众,可冰冷的视线就像毒蛇一样缠在他的身上,令人遍体生寒。

他手背上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立了起来,半天才憋出一句。

“路边的狗。”

“……”

陈淮没好意思说江停时看谁都是那副眼神,只不失礼貌地笑了笑,将一旁的口罩戴上,勉强遮住了脸上的淤青。

“走吧,”陈淮握上门把,用了些力气向外推去,“我记得那家酒店叫——”

话还没说完,陈淮的步子忽然猛地停了下来,脸上的笑也敛去些许。

有段日子没见的老管家站在门前,身后还站着一位穿白大褂的高大男人,正微笑着迎接他。

糟了。

陈淮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脑子却已经开始为这件事被发现寻找合理的借口。

江宅里的人都知道,管家是为江恒做事的,如果他和陆鸣延昨晚的事被老管家发现,那一定会传到江恒耳朵里去。

虽然昨晚被江停时抓了个现成,可不知是不是陈淮偏心的缘故,他总觉得江停时不会把这件事和江恒说。

于是他依旧面无异色,淡定地冲对面的管家打招呼:“安叔,早上好。”

安叔的眼睛微微眯着,眼珠浑浊,让人看不出情绪来。

“您好,”他回了陈淮一句,又很快侧过身,让那位男人向前一步,站到他的身边,向陈淮介绍,“这位是许医生。”

男人身材高大,样貌出众,一双桃花眼笑眯眯地看着陈淮,看起来十分有亲和力:“您好,我是许行之,上次你发烧,我们见过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上次陈淮烧得昏昏沉沉,早就忘了给自己医治的人长什么样子,他的目光落在男人略显轻挑的脸上,沉默片刻,又扬起一个温和的笑来。

“当然记得,”陈淮伸出手,面不改色地与他相握,“上次多谢您。”

他刚刚不过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陈淮当真记得他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医生,这下倒是轮到许行之愣住了。

细长冰凉的指尖一触即离,许行之下意识看了眼他的手,修长而白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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