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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大脑因为酒精的麻痹而混沌不明,他无法像平时那样编出一个妥当又毫无漏洞的谎言,只能一味地以干咳来掩饰自己的心情。
好在宋承昀对他的家事不太感兴趣,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陈淮刚松了口气,就看见他又凑了上来,将自己的胳膊放到陈淮膝盖上的手边,啧啧感叹了两声。
“你不是也爱打篮球吗,”宋承昀看着两人鲜明的肤色对比,“为什么你这么白?”
陈淮却没把心思放在他的话上,他仍旧感觉到有些眩晕的不适感,身边的人凑近时,他瞥见了男生耳垂上的小孔。
他愣了一秒,下意识伸出手,碰了下宋承昀的耳朵。
朋友之间这样的触碰并不稀奇,更何况陈淮只是很轻地碰了碰,又飞速地收回了手,可宋承昀却僵了一下,声音都变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你也有耳洞吗,”陈淮轻声问,“平时好像没有见过你带耳钉。”
宋承昀顿了顿,很快反应过来,却没注意陈淮话中奇怪的也字,只是尴尬地笑了两声回答:“啊,你说这个呀。”
“之前陪朋友一起打的,”宋承昀细节地将朋友前面的男字去掉,“后面觉得不好看,就没怎么带了。”
“噢,这样。”
听见他这样的回答,陈淮兴趣缺缺地回过了头,似乎刚才的问话只是一时兴起。
宋承昀却莫名有些心烦意乱,耳垂上还残留着陈淮身上因为酒精而引起的灼热温度,他不死心道:“怎么,你也想打一个吗?”
闻言,陈淮明显地愣了几秒,然后犹豫着点了点头:“有一点想。”
宋承昀没想到陈淮这样的乖乖牌学生竟然也对这个感兴趣,他笑道:“那正好,我有个认识的朋友就是干这个的,技术不错,你想打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他凑近看了看陈淮白净流畅的耳垂,真诚夸赞道:“你耳朵这么漂亮,带耳钉一定很好看。”
陈淮心念一动,下意识想要道谢。
可不知何时,风似乎停下了,连树叶的摩擦声都突兀地停歇下来。
周遭只剩下两人低声交谈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落寞。
蓦地,一道有些刺眼的灯光在眼前亮起,陈淮反射性地将眼睛眯了起来,却依旧挡不住刺目灯光落在眼皮上带来的隐约痛感。
一辆黑色的车不知何时停在了两人面前。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终于适应这突如其来的明亮环境。
车灯太闪,陈淮无法看清挡风玻璃后车内的场景,可只需一眼,他就认出了那辆过于熟悉的车,究竟属于谁。
太过少见的车型和价值百万的车牌号,未免有些过分好认。
而随着陈淮的心脏猛然一跳,他看见后座的车窗玻璃缓缓地下降,露出男人流畅清晰的侧脸。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江停时云淡风轻地抬起眼,然后不紧不慢地转过头,和不远处的陈淮对上了视线。
男人漆黑的眼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有些浅淡,情绪也很少,似乎始终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雾气。
陈淮却觉得手心都要被汗浸湿,刚才还昏沉的脑子忽然变得清醒了许多。
他没有见过这样的江停时。
尽管依旧是那副不冷不淡的样子,可陈淮却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压迫气息,直直要压得他喘不过气。
宋承昀似乎也被这样的阵仗吓到了,他看看陈淮,又看看坐在车上,居高临下望过来的男人,觉得有些奇怪,却又说不清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莫名觉得,这两人之间的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兄弟。
明明知道陈淮醉得不清,可男人似乎并没有要下来帮忙的意思,他只是冷眼看着,没有将丝毫目光分给一旁的宋承昀。
宋承昀察觉到身边的人已经站了起来,因为实在站不稳,只能缓慢而艰难地向车子的方向走去。
他立刻上前扶住陈淮的手臂,有了他的支撑,陈淮才不至于走得那样跌跌撞撞。
宋承昀扶着陈淮走到车门边,男人懒懒地掀起眼皮,终于肯分一点眼神给他。
走近了,宋承昀才看清男人的脸,准备弯腰问好的动作却突然愣住了。
充满攻击性的出色外貌,就算再如此昏暗的车内都显得过于醒目,仿佛周遭一切都变成了他的陪衬。
宋承昀觉得自己不会认错。
——这人是江停时。
那个他曾在财经杂志和新闻媒体上听过无数次名字的人。
在印象中一直身居高位,只有别人对他弯腰屈膝的份,没有人敢使唤的父亲,会在这个人的面前艰难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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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承昀没有想到陈淮口中不算太熟悉的哥哥,竟然是这位大名鼎鼎的江停时。
他忍不住愣了几秒,终于明白打电话时他为何会感觉到莫名的畏惧。
身边的陈淮已经小声地开了口,声音有些怯生生的:“大哥。”
宋承昀回过神来,朝里面人鞠了一躬,也跟着他喊:“大哥好。”
男人轻飘飘地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陈淮死死地低着头,嘴唇紧抿,宋承昀看了他一眼,却误以为是他醉得难受,主动替陈淮解释道:“今天的酒精度数有些高,陈淮不舒服,麻烦您早点带他回去休息了。”
江停时的目光落在陈淮身上那件于他而言有些宽大的黑色外套上,眸色渐沉,脸上的表情却没什么变化。
没有回应宋承昀的话,他的嘴唇微动,声音不带感情:“衣服。”
宋承昀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的衣服,”江停时冷冷地看着他,不近人情道,“拿走。”
“……”
奇怪的感觉愈加强烈,宋承昀盯了面前的男人几秒,才犹豫着放开了陈淮。
可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见陈淮已经快速脱下了他的衣服,还给了自己。
虽说江停时确实很有压迫感,可他们两个是兄弟,陈淮看起来也有些太过害怕了。
宋承昀抿起唇,心里有些乱地思考着,将衣服穿好。
另一侧的车门被司机打开,男人依旧沉默不语,可表现出来的意思却明显。
他不想再和宋承昀有过多的交流,这是在警告陈淮快些上车。
陈淮小声冲宋承昀道别:“谢谢你照顾我,那我先走了,麻烦你回去和他们说一声。”
“等一下,”见陈淮转身要走,宋承昀突然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我有话要说。”
话音刚落,周围陷入一片死寂。
宋承昀感觉到一股阴冷的视线在他身上紧密缠绕,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却实在不想退缩。
且不说陈淮和江停时究竟是什么关系,单是看陈淮害怕江停时这个样子,他作为陈淮的好朋友,就不能任由他醉着酒被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