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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你来彻底掌控曾在谢如霜手中的部曲,安南侯给你的部曲只是其中一部分,更多部曲都被打散瓜分了。”
赵瑞灵蹙眉:“可我并不懂这些争斗,那些已经归属了旁人的部曲也不会听我的命令行事,娶了我有什么用?”
“自然是为了名正言顺。”穆长舟面上闪过一丝嘲讽,“世人想博功劳,除了拼命无非就剩声名二字。”
忠义之辈总比不忠不义的属下用着更放心,他们能得到的机会也会更多。
所以只要曾经有所归属的部曲,但凡有上进心的,都很珍惜自己的名声,很少会有人明目张胆改弦易辙。
他意味深长看向赵瑞灵:“当年谢如霜能指挥这些部曲,凭的便是先圣赐予的金玉符节,而后她坠落山崖,太后、先圣乃至圣人都大张旗鼓寻找,未必只是为了找到旧人。”
赵瑞灵脸色蓦地一白,紧紧抓住了
自己不曾离身的荷包。
金玉符节……不会就是她的长命锁吧?
那东西拆开后确实很像个能跟其他东西合在一起的符节。
穆长舟不动声色看了眼赵瑞灵紧握的小手,眼中并没生出什么觊觎。
“其实当年那些部曲,也知谢如霜已经没了,跟着你也没什么前程,他们比太后和圣人更希望你能尽快选择归属,方便他们效忠。”
当然,更方便他们理直气壮借着死忠往上爬。
所以当年安南侯并未要回这些人,只带走了部分谢如霜自己培养出来的人。
穆长舟坐拥狼覃军,更不稀罕这种墙头草。
赵瑞灵的小脸儿,在竹帘遮挡的阴暗凉亭内,却依然白得透明。
“所以……不管我想不想嫁,都得嫁,否则我就是挡了所有人的路?”她喃喃着,鼻尖一阵阵发酸,说不出是委屈还是气恼。
“可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的前路付出代价?就因为那些部曲……‘忠心’?”
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阿娘想到过自己所有信任的人,都变成了如今面目全非的模样吗?
她为什么要来圣都,如果她一辈子都只是个无知又愚蠢的小娘子,就不用面对这样嘲讽的事情了……
可惜没有如果。
她垂着眸子,一滴滴眼泪控制不住地落在她玛瑙色的裙摆上,氤氲着贴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带来一阵阵温热,却暖不了她沁凉的心窝子。
穆长舟见她听明白了,这才努力放缓了声音,低低道:“想要解决他们的步步紧逼和谋算,其实也很简单。”
赵瑞灵蓦地抬头看他,眸中的晶莹滚落在两颊,让穆长舟一时间忘了要说什么,下意识伸出手……他不喜欢这小娘子哭。
赵瑞灵拍开他的手,“你——”干嘛!
顿了下,想到还要请教这人,她憋着委屈,瓮声瓮气放软了声音。
“穆郎君说的简单是指什么?”
穆长舟浑不在意被打的手,甚至还背到身后轻轻摩挲,心情不自禁好了许多。
兔子嘛,就还是活泼些的好,会咬人也不错。
“法子我也与你说过,若是你能嫁一个不贪图才绝娘子部曲,并且又能顶得住太后和圣人为难的人,你眼前的困局自然就解了。”
“可我上哪儿找这样的人去?”赵瑞灵听得满心愁苦,她撑着脸颊靠在石桌上,重重叹了口气。
“远在天边……”穆长舟探身,抓住她纤细的手腕,在石桌上垫了一层油布。
“近在眼前。”
赵瑞灵被抓住手刚要发作,待得听清楚穆长舟的话后,突然呆滞原地,连自己还被人抓着手腕都忘了。
她娶这个狗东西……啊不是,这狗东西要娶她???
第33章 嫁生不如嫁熟
呆滞的瞬间,赵瑞灵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有穆长舟在大牢里对她循循善诱的画面,也有他在自己面前削掉水匪脑袋的画面、更有他毫不留情将她提到滚着波涛的河面上……
回想起她站在只能容双脚站立的木板上受到的惊吓,赵瑞灵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好歹记得穆长舟刚才的指点,虽然没办法升起什么感激之情吧毕竟人家也是在帮她,自不好翻脸。
她忍着心里的吐槽,起身干巴巴拒绝:“醇国公文武双全,灵娘实不敢高攀。”
穆长舟挑眉:“我又不是什么悬崖峭壁,用不着你攀,我这不是把自个儿送你面前来了?”
他早知这小娘子的性子,就没奢望过攀不攀的问题,人不就山,他来就人便是了。
赵瑞灵被噎得一口老血到了嗓子眼,全是憋出来的。
她忍了又忍,实在忍不住呸了一声。
“你送到我面前来我就得要吗?”
话音一落,赵瑞灵就见穆长舟面无表情挑眉,吓得心头一颤,有些后悔自己把话说得太过。
这暴雨倾盆的天儿,她想跑都没地儿跑,眼前可是个杀人如麻的货呜呜呜~
她深吸口气,声音小了许多:“那个……我贪生怕死,又好吃懒做,实在与醇国公不匹配……”
“你倒是说说,我们哪儿不配?”穆长舟还从未被人如此嫌弃过,心下有些焦躁,不由得上前一步,逼近赵瑞灵,低头看她。
赵瑞灵被吓得后退,抿了抿唇:“起码我不会跟你一样,先把人扔坑里,再救人……”
穆长舟面无表情继续逼近,打断她的话:“结果是你我皆得偿所愿,难道你想眼睁睁看着旁人议论你与于老七有私情?”
赵瑞灵噎了一下,又憋着气后退,“你还在我面前削掉了人脑袋……”
穆长舟蹙眉,再次上前一步打断她:“刀剑无眼,你该躲着的时候专门往刀剑窝里钻,难道我不该救你?”
“那我就该眼睁睁看着袁翁受伤甚至没命吗?”赵瑞灵被逼到墙角,忍不住气,抬头瞪他。 w?a?n?g?址?F?a?b?u?y?e??????????ě?n????????????﹒?c?o??
“你分明可以直刺他心口,你就是为了吓唬我才削掉那水匪脑袋的!”
穆长舟不置可否,能让这小娘子知道怕,不是坏事。
他耐着性子解释:“我亦不会看着袁翁去死,即便受伤,甄顺也会保住他的命。”
赵瑞灵突然站定。
她背后就是墙,退无可退,让她生出些许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她用力推穆长舟一把:“这就是你我最大的不同,就算我不自量力,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袁翁有殒命的危险还无动于衷。”
穆长舟被推得后退一步。
赵瑞灵还不算完,又狠狠推他一下,恨不能将人直接推出自己的眼眸。
“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我不如你的愿,你就用杀人来吓唬我,让我按照你的意愿行事,你与圣都那些人有什么不同?”
“我就是从山崖上跳下去,被烦死,也不嫁你!”
穆长舟看出这小娘子真生气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