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扰了她,他便手臂缓缓收紧,让她靠近他身前的那一侧脸颊,彻底贴在了他的身前,同时他又用手轻覆在了她另一侧的耳边。

如此小心翼翼之下,那珠帘晃动的细碎声音,便未曾落入她耳中。

他将她放在了床榻上,又帮她慢慢褪去鞋袜,看到那双粉粉嫩嫩的脚趾时,便想起她头一次含羞带怯地拿脚来勾他。

宋濯唇角微弯,指尖也不由动了几下,但到底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有做,起身帮她盖好薄被,临走前在她眼睫处落下了一个若有若无的吻。

宋濯重新坐回案边。

眼看便至元日,元日之后第三日,便是圣上的千秋日,每年到了这个时候,皆是宋濯最忙之时,各处贺正使要入京朝贺,这当中免不了会混入各方势力,看似一片祥和,却是暗潮汹涌,今年尤为甚。

那秦王欲将太子贪饷之事,在元日推至御前。

圣上最忌贪饷之人,且又正逢与民同庆之日,得知此事,定然会极为震怒,太子一党此番必会遭受重创。

可宋濯觉得,秦王这一步棋走得颇为心急,算不得明智。

他知道这两年秦王被太子压得生了不少怨气,便想趁此时机打压太子势力的同时,也还能削弱其声望。

然他却是在心急之下,忘了顾及圣上颜面。

圣上是君,太子与秦王是臣,然君也是父,臣也是子。

兴许是在那朝堂浸染太久,秦王已然忘记,身为臣子,将太子罪状呈于君前无可厚非,可若身为人子,不过父亲生辰之日,当众揭露兄长之失,这斥的不仅是兄长,还有父亲的颜面。

皇上会恼怒太子不假,却也会对秦王心生寒意。

宋濯提笔书信,寥寥几笔便将此事要害道出,想那晋王看后便能知晓,越是到了此时,越要稳住心神,万不可牵扯其中。

他吹干墨迹,将纸细细卷起,放入一指节大小的竹筒之中。

收好竹筒,宋濯眉心处隐隐生出一股疲惫的肿胀,要知他昨晚与今晨收到的加急密信,没有上千也有数百,他已是一夜未曾合眼。

此刻宋澜一面轻揉眉心,一面终是闭上了那微红的双眸,却听珠帘后传来几声轻柔的哼咛。

宋濯再次睁眼,侧眸朝床榻看去。

许是屋中地龙烧得太热,那床榻之人已是发了汗,不知是在何时将那身上的薄被扯掉,又因翻身的缘故,那腰间细带也已松开。

领口已敞,衣襟已散,裙摆已乱。

而她尚在睡梦之中,喃喃低语了一声口渴后,便又是一个翻身,与那榻边只剩寸许之地,若再有半分挪动,必会坠下床榻。

屋内瞬间静下,只那呼吸声由轻到重,有缓到急。

他静默地望着那一幕,许久后他还是敛眸不叫自己再看,然那绯红下若隐若现的那片雪白,却是尤在眼前,挥之不去,哪怕他用力合了双眼,那随着呼吸微微晃动的那雪白的一幕,也并未消散,反而愈发清晰可见。

也不知是太过疲惫,还是久抑后乱了心神,他的养气功夫竟已退至如此地步。

实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可他也不知为何,为何没有将自己劝住,竟恍恍惚惚站起身来,朝那珠帘之后缓步而去。

颀长的身影立在榻边,那幽深的目光落在雪白之上,他慢慢俯下身去……

不如,就纵一回罢,这也是她的意思,不是么?

那带着薄茧的指尖微挑,绯红的诃子彻底向下滑落之时,落于白雪之上的梅瓣也跟着轻颤了一下。

第47章 铸不会负你

雪光乍然而出之时,那纤长浓密的睫羽也随之开始轻颤。

他以为

她已是想好了,可看到这一幕时,那即将触及梅瓣的指尖,却是倏然停在了空中。

她醒了。

应当说早在片刻前就已醒来,他坐在那案边除了看到那些凌乱的衣衫外,还看出了她已是不平的呼吸。

明明醒了,却不曾睁眼,而且哼咛着引他来看,他自是会认为,这是她思虑过后的举动,可此刻那微颤的眼睫落入眼中时,他心底那些不断翻动的念头,似是又终于寻到了一丝该要克制的理由。

然这丝理由,却很快又被淹没在了那片欲念之中。

这是她想要的,也是她故意为之的,他明明已给足了她时间去反悔,可她却强撑着要装作熟睡的模样来引他,而就在此时此刻,他也还是给了她最后的时间来反悔,可她宁肯颤着眼睫,宁肯强屏气不叫自己露怯,却也还是不肯睁眼,也不肯开口叫停。

既是如此,那便随了她,也随了自己。

微凉的指尖落于梅瓣,那强自平缓的气息又是陡然一滞,宋濯却是不再犹豫,将那落于两指尖的梅瓣,细细地摩挲把揉。

她抿住了唇,十指也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握紧,却仍未睁开眼,也仍未出声,毕竟她等这一刻已是等了许久,这是已经算是这些时日以来,她最为大胆的一次试探,也是她摒弃所有顾虑的最后一次努力。

只要行至那一步,她便会开口,向他要那最后的倚仗。

“唔……”

那极为低缓的哼咛从喉中轻呼而出。

她终是忍不住微睁了眼,在看到眼前这一幕时,那眼中除了羞赧,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她以为宋濯此刻便是没有上至床榻,也应是立于榻边,只俯身而近,却未曾想到,他竟已不知是在何时,面朝她跪坐于地,垂首于那榻边。

就如那日在案边时一样,她在高位,他于低处。

他是荣华县主与勇毅侯之子,是那圣上钦点的探花郎,是那众人口中高不可攀的宋濯。

却是在此刻,俯身于她面前。

然不等柳惜瑶再看,那温热的掌腹便轻轻覆在了她双眸上,她的视线重新归于黑暗,只剩愈发明显的舒意,朝着心头阵阵袭来。

宋濯最好品茶,每年至那冬日落雪之时,便会亲自去采那初雪来烹茶,有时也会顺手折下一支梅花,细挑花瓣,择其最柔最嫩者,待那雪水初沸时,便会将那最为心仪的梅瓣,放入盏中,看着那梅瓣在雪水上轻摇飘荡,细细品味着白雪与梅瓣在唇齿间漾开的甘甜。

然这初雪所烹之茶,珍贵无比,自是不舍轻易饮尽,他向来皆是先从那白雪开始,顺着盏沿先品那白雪,待雪水入喉,最后再去将那梅瓣送入齿尖,慢啄轻噬,亦或不住噏啜。

哪怕那念想已是到了极致,心头如惊涛骇浪般不住翻涌,宋濯也始终能够不疾不徐,慢条斯理地将之细细品味。

一盏喝罢,又寻去了另一盏。

然许久过去,那两盏皆已尝尽,那心头火气却未见半分消散,反而愈演愈烈。

覆在双眸上的掌腹,已是从微凉变得灼热,她越是看不到,那感知反而越是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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