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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让她已是无法敛声。

这声声入耳,如同催命,令人心胆剧沸。

可不论他寻至何处,那只手始终微松,只一面遮着其目,一面与其纠葛,然在不知不觉中,他已起身不再跪坐。

终是要行至此处了,这是她盼了许久,努力了许久,才等到的时机。

“表兄……”她唇瓣微张,轻哑着那柔细的嗓音朝他唤来。

上方并未有任何言语的回应,且还因为这一声,明显更为痴迷……

“表兄……嗯……我……”她迎着那痴迷,断断续续道,“我怕……我怕表兄欺我……不愿纳我……”

上方微顿,那许久未曾言语的宋澜,终是用那沉哑的嗓音开了口,“不会。”

“那表兄……”她抬手去寻他,在寻至身前之时,不重不轻将他抵住,“何时纳我?”

“年后。”黑暗中,他嗓音依旧沉哑,语气也不见一□□哄之意,反倒是比以往同她说话时都要显得正色。

“年后么……”柳惜瑶喃喃出声,眼下距元日不到十日光景,看似近在咫尺,可他说年后,一旦加了这个“后”字,可以是元日后的第二日,也可是元日后不知道的哪一日。

这对于柳惜瑶而言,依旧可能会遥遥无期,也还是一句空话。

似是觉察出了她的不信,宋濯慢慢松开了手,凑去了她面前,垂眼望着那微红的双眸,强让自己恢复理智,一字一句与她解释,“近日事情繁多,我实无暇顾及其他,待年后诸事才会明了,我也才敢去定你我之事。”

“瑶儿……”他双眉微蹙,用指背在那泛红的眼角轻轻摩挲,“我不会负你。”

柳惜瑶咬了咬微肿的唇瓣,也朝他低声许诺,“瑶儿也不负表兄,只是……只是……”

她话说至此,忽然泪目。

是对那即将到来之事的恐惧,也是对那未来的不安,更是对眼前光景的不耻……无数的情绪在这一刻涌上心头,那眸中所噙的泪水便愈发变多,仿若稍不留神,就会从那通红的眼尾溢出。

宋濯从前便知,比起看她笑,他似乎更喜欢她此刻这种楚楚可人,令人疼惜之态,每当她如此之时,他心底便仿若骤然生出了一头不该属于他的困兽,想要撞破牢笼将她肆意欺弄。

许是觉察到了宋濯的变化,柳惜瑶明显又生出了一丝抗拒,抵在他身前的手臂也开始微微颤抖,那噙了许久的泪,也终是止不住滚滚而落。

她哭了……

她在害怕……

兴许,她并非当真所愿。

宋濯合眼沉沉呼了一口气,抬手握住了那细柔的手腕,那久忍后的痛感随着她的寻至,慢慢得以舒缓,对于此处她应当已是不算陌生,比起第一次的僵硬,这一次已是有了几分松弛。

许是知道他只止步于此,不会再行至最后,她眼泪不再垂落,那面上的神情也有了几分缓和。

明明是她引他至此,最后又是她在推拒害怕。

随着一声冗长又低沉的喟叹而出,宋濯无奈地弯了唇角。

她想要的哪里是倚靠,她想要的是他的命罢。

许久之后,两人重新坐于案边。

宋濯衣衫已换,柳惜瑶也重新穿戴齐整。

那茶汤早已凉透,他一连喝了三盏,喉中的干涩才有稍许缓和。

柳惜瑶以为,他喝完茶后,便会让她离开,谁知他搁下茶盏,便提笔又开始书写些什么。

她坐在一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偶尔余光从那珠帘扫过,看到那榻上一片凌乱,她心中又是懊悔,又是庆幸。

不过事已至此,再多自怨自艾也是无用。

“表兄。”她抿抿唇,到底还是出声唤了他。

宋濯笔尖微顿,淡淡“嗯”了一声。

“表兄方才……”她支支吾吾开了口,却并未点明,只带着几分试探道,“说……年后……”

“是年后。”宋濯知道她是想问什么,直接便接过话道,“最快千秋日后的三日,最慢上元日。”

只要太子的罪状呈于御前,以圣上的性子,此事最快三日,最慢也挨不过上元节,便会下旨定论。

暗卫再将消息从京城送至华州,也不过一日工夫。

这已是宋濯能给出的最为确切的时日。

柳惜瑶算着日子,再过八日便是元日,而三日后又是千秋节,千秋节再延三日……

也就是说,

最快她只需等待十四日,最慢则需再等二十三日。

“好,那我便等着表兄。”柳惜瑶扬起脸来,朝着宋濯柔柔一笑,“一想到很快便可名正言顺与表兄一起,我心中便如吃了蜜饯一般。”

宋濯眉眼间的疲惫,因她这一番话而散了几分,然他也知她今日疲惫,再加上外间天色渐暗,虽不舍,但也还是该让她回去了,“若饿了,便回去用晚膳吧,不必再陪着了。”

柳惜瑶早就想回去了,便点头应是,然她正要起身,忽又想起一事,她盯着宋濯看,不想将他任何神情遗漏,“表兄,昨日三娘将我带去了东苑。”

宋濯提笔又开始书写着什么,脸上神情未见有变,“去东苑作何?”

“三娘听闻,县主有意将我许人,是……是那袁统领。”柳惜瑶道。

宋濯“嗯”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见他还是未曾有异,柳惜瑶心中倒是有些失落,若当真在意一个人,知道她被许给了旁人,怎会不见一丝动容?

“听说那人是武将,年纪颇大。”柳惜瑶语气有些生硬。

宋濯终是停下笔,抬眼朝她看来。

柳惜瑶如实道:“三娘便带我去求大公子,想要他帮忙推拒此事,说大公子才能劝住县主。”

“的确。”宋濯点头道,“我娘向来疼爱兄长。”

这是疼爱兄长的事么,他怎就当真一点也不急?

柳惜瑶眸中那丝光亮黯了几分,“表兄就不想知道,大公子帮忙了吗?”

宋濯只道:“三娘亲自去求他,他自然会应。”

如何不应,那袁统领此刻应当已是抵达京城了,根本不会再来侯府。

然这些没有必要说予她听,朝堂之事她也不该知道。

“哦……”柳惜瑶别过脸去,看不出神情,“是,表兄猜得没错,大公子答应了。”

宋濯抬手轻抚着她肩头的墨发,温声问道:“遇了此事,为何不想着寻我开口?”

柳惜瑶深吸一口气,重新理好了情绪,回过头来朝他道:“我不敢……我怕给表兄添麻烦。”

宋濯勾着她发丝,脸上是温润的笑意,“日后不必再怕,你的事从来不是麻烦。”

柳惜瑶垂着眼,带着几分怯怯道:“可我怕……怕表兄误会,误会我的情意……”

宋濯抬手抵在她下巴处,慢慢让她抬起头来,与他平视,“不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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