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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朝堂内早已不负当年势力,便是他不提,皇帝必然也要注意到宋澜身上。

他也不过只是稍加推动,让其提早几日罢了。

第63章 金生死同命

大婚的凤冠与喜服,早在三日前就已送到。

眼看明日就到婚期,那凤冠上满目珠翠,生怕何处有半分损坏,秀兰一早就将凤冠摆在桌上,还有那喜服,也整理妥当挂于屋中。

如今婚期延后已成定局,柳惜瑶回到朝霞院,看到这入目的鲜红,眉宇间忧色更甚。

秀兰与安安倒觉无妨,两人一面将凤冠与喜服小心翼翼收进柜中,一面宽慰柳惜瑶。

在这二人眼中,这婚事已是板上钉钉,若不是太子出事突然,明日晨起柳惜瑶就该梳妆嫁人了。

“娘子就是太过紧张了,咱们都走到这一步了,还能出何乱子?”秀兰合上柜子,倒了盏花茶递到柳惜瑶手边,“娘子还不信大公子的为人嘛?”

柳惜瑶捧着花茶,垂眼低道:“我自是信他的。”

想到方才宋澜当着荣华县主的面,连先入族谱的话都说了出来,她还如何能不信他。

即便她对此事不抱希望,却也明白宋澜能这般开口,便是再一次向她表明了心意。

可越是如此,她越是不安,许是当了真正与宋澜成婚的那日,她才能彻底安下心来罢。

日头渐落,整座朝霞院被橙黄色的光晕笼罩,柳惜瑶觉得浑身乏力,去了净室洗漱,待洗漱出来后,便换了衣裳爬上床榻。

自搬入朝霞院以后,安安便不再与她同榻,而是与秀兰睡在右侧的耳房,虽与主屋只一墙之隔,她若有事,扬声喊一句便能听到,可到底不在一间房中。

儿时在赵府的时候,夜里有奶嬷嬷陪着,后来少时随母亲来了宋府,两人便同住一间屋子,再后来母亲去世,她与安安同塌而眠,如今一切都在朝好的方向走,可她心头却觉得空落落的。

她前几日就想让安安过来陪她了,但还是忍住了。

秀兰也提醒过她,往后不该如在幽竹院时那般了,侯府是重规矩的,尤其是大公子,光看他肃整各院仆役便知。

柳惜瑶觉得她说得在理,可有一点,她暂时没有应允,便是夜里留人守着她。

“我夜里又没有事,你与安安便不必折腾,夜里就去睡吧,我若真有事再唤你们便是。”柳惜瑶心疼这两人,虽是名义上的主仆,但不论是安安还是秀兰,想到三人在幽竹院的日子,她又哪里真能将她们视为婢女。

至于所谓礼数,待往后再说吧。

秀兰想起安安曾与她说,她家的娘子最是好,便不由笑着上前,将床帐解开,“安安没说错,我家娘子真的好,最是好,我家娘子一定能熬出来,一定会有好报!”

原本明日该是大婚之日,这床帐也换成了鲜红色龙凤呈祥样的,如今婚事推后,收了喜服与凤冠,床帐却未曾换下。

柳惜瑶隔着那鲜红床帐,也朝外面的秀兰道:“我家秀兰是福星,有你在身侧,我们三人皆会越来越好。”

两人会心一笑,秀兰熄了灯,刚出了主屋,不到片刻又折返回来。

“娘子可睡下了?”秀兰出声唤她。

柳惜瑶撑坐起身,“没有,可是出了何事?”

“是大公子来了。”秀兰道。

自搬至朝霞院,有时宋澜白日繁忙,没空来寻她,便也会如此刻这般,入了夜再来寻她。

然柳惜瑶没有想到,今日宋澜并不算忙,一整日都在府中,两人白日里是见过的,怎他夜里还是会寻来。

“大公子说,可否先进来?”秀兰问道。

柳惜瑶起身挂好床帐,抬手去拿外衫的动作顿了一瞬,低低应了一声,“嗯。”

宋澜进来时,柳惜瑶已经穿了外衫,屋内只点着一盏灯,将那鲜红床帐照得更加夺目。

宋澜换了衣裳,白日两人见面时,他身上为常穿的玄色劲装,此刻却是一席暗红宽袖长衫,身上还透着一股好闻的香味,再看他发顶,那头发甚至还带着些水汽,尚未干透就寻了过来。

“表兄怎么来了,是出了何事吗?”柳惜瑶细眉微蹙,上前迎他。

宋澜握住她的手,将她揽在身前,“答应你会晚些寻来,怎可食言?”

柳惜瑶面上神色微松,“我见表兄没来,便想着是有事耽搁了。”

宋澜将她拉至桌旁坐下,“的确是有事耽搁了一会儿,但我与你,何时食言过?”

他说了他会来,他就一定会来。

不等柳惜瑶开口,宋澜便主动提起那日两人在屋外凉亭,他与她的承诺,“我那日说过,二月初三,定要你做我宋澜之妻。”

柳惜瑶笑着看

他,神情里没有半分失望或是埋怨,“这并非表兄食言,事出有因,怨不得表兄,我知道的。”

宋澜眸光落在她随意挽起的发髻上,有一瞬的失神,然很快便敛眸,从袖中拿出一封文书,放于她面前,“是怨不得我,你看这是何物?”

柳惜瑶疑惑地将文书打开,在看到上面那新鲜的墨迹,与勇毅侯府家主的朱红印章时,柳惜瑶整个人瞬间愣住,只觉那手中文书似在隐隐发烫。

“入族文书,父亲原本只写了一份,令人快马加鞭送往洛阳宋氏宗祠,然我又请他再写一份,不论印章还是文字,两份一般无异。”

他并未点名,但话说至此,柳惜瑶又如何听不明白,他知道婚期延后,会让她心中不安,才会特地麻烦侯爷再写一份交于她手中,这是为了安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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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澜垂眼望着那似还在怔愣的柳惜瑶,那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还要轻缓,“最快五日,最慢也超不过十日,由我的亲随亲自驾马前去。”

能被他派出的人,不论身手还是行事,皆会谨慎妥当,不会轻易出错。

“瑶娘,可觉心安了?”宋澜轻声问她。

柳惜瑶怔怔地望着那文书,不知不觉中就已是湿了眼睫。

她安心了,彻底安心了。

原本该是三书六礼,全部办妥才能着手入族事宜,可宋澜却为了她,竟不顾礼数,做到了这一步。

眼泪控制不住地滚落而出,那压在心口上的巨石,仿佛一瞬间就消失的烟消云散。

“哭什么?”宋澜抬手去拂那脸颊上的泪珠,语气带着几分心疼与无奈。

然柳惜瑶却是倏地回过脸来,眼底泛着晶莹的泪光,她双手环住宋澜脖颈,合眼便覆上了他的唇瓣。

这是她头一次在他面前这般主动,又这般无所顾忌,没有了往日半分羞赧或是拘谨的模样。

那不带半分克制的吻,混合着眼泪味道,还有那面颊上淡淡花露的香气,让宋澜顿时乱了气息,那隐忍已久的心绪,似也逐渐变得凌乱。

“瑶娘,瑶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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