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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还请您放心,继任计划是董事会常态化工作,临时CEO的任命正是这一机制的体现,我们有信心在必要时无缝衔接。”
听到钟临琛的回答,邱淳雁松了一口气。
她很庆幸自己提前嘱咐过他,不然还真不知道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他的回答虽然很完美,但那头的人却没有表态,只是说了句稍等后便关掉了麦克风,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等了好一会,钟临琛有些心里没底,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的邱淳雁给按住。
无奈,他只好耐下心等对方开口。
约两三分钟,屏幕那头的人终于结束了对话,麦克风里也传来了声音。
“抱歉,刚刚有些问题跟其他股东沟通了一下。”
邱淳雁忙道:“没关系,股东们有问题我们可以理解,并且也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解决你们的疑问。”
“既然如此,我可能会有一个冒犯的问题需要问钟先生。”
听她这么说,钟临琛坐直了身体,“您说。”
“据我所知,担任副CEO一职的钟明诀先生在康利任职已有七年,并且曾经也在过渡期担任过临时CEO的职位。”
“而钟先生你入职康利不过三个月,并且职位也只是副运营。方才邱女士说,董事会每年都会评估继任者名单,所以我想知道,董事会选择你担任临时CEO的理由是什么?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外部干预?”
听到这个问题,连一旁的邱淳雁也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她听得出,股东这是在质疑钟临琛的能力,并且也是在质疑董事会的选择合理性。
她看向钟临琛,这个问题虽然很冒犯,但却是他能否说服股东信任他的关键机会。
回答好了,以后上位正式CEO自会消除许多阻碍和质疑的声音,更能缩短他在时间和经验上与钟明诀的差距。
如果回答不好,对钟临琛个人倒是其次,怕就怕引发股东的信任危机。
她默默攥起了拳头,等待着钟临琛的回答。
期待他能像方才那样,千万不要出幺蛾子。
“这个是内部决定的。”
“我知道是内部决定的,我想知道的是理由。”
面对股东的追问,钟临琛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攥着。
他看向邱淳雁,对方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刘女士,是这样的…”
只是她刚一开口,屏幕里的股东就打断了她。
“邱女士,我在问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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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淳雁噎住,将无可奈何的眼神抛了回去。
两人的视线互动,被屏幕里的股东看在眼里。
“钟先生,这个问题应该不难回答吧。”
她的视线重新转了过来,即便是隔着屏幕,那双眼睛里的质疑与不信任却如有实质一般,打在了钟临琛身上。
恍惚间,屏幕里的人变成了父亲。
他目光灼灼,锐利无比,仿佛在质问自己。
质问为什么坐在这里的人是自己,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抢钟明诀的位置。
面对他的质问,钟临琛紧紧攥着手,说不出一个字。
他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抢?
是因为不想输给钟明诀吗?
还是因为想让父亲看见自己?
看见他还有一个儿子,正苦苦追寻他的脚步,得到他的认可和公平。
所以为什么要说他在抢?
他们都是父亲的儿子,凭什么说他在抢?
“钟先生。”
股东的声音将父亲的形象抽离,钟临琛回过神,“怎么了?”
“你还没回答我,我需要一个理由。”
理由。
钟临琛的手蓦地松开。
“为什么需要理由?我也是父亲的儿子。”
第61章 橘子糖
◎他的女儿,他都了解。◎
因为钟临琛的表现,股东那方的态度十分不满,甚至可以说是非常消极。
周末取消,休假暂停,为本就已经超额运转的机器,又添了一把柴火。
机器在地下轰隆轰隆地响,冒出大片大片的烟雾。
凝结成了柔白的云,飘到了天上,供世人仰望。
好在没过多久,钟士承苏醒的消息传来,股东的情绪这才稍稍好转了些,但整体情况仍不容乐观。
高海臻坐在病床边,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汇报给他。
听到钟明诀弃权,钟临琛在股东面前失态的消息,他的右脸稍稍抽动了一下。
“现在股东那边态度怎么样?”
“目前邱总还有严总他们在积极沟通了,听闻您苏醒的消息后,大部分股东的沟通还算顺利,只是刘女士那边还是有一些存疑,可能需要您亲自和她沟通。”
“明诀呢,他为什么没跟临琛一起。”
高海臻抿着唇,“钟先生在会上说,小钟先生是CEO,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钟士承靠在床头,视线忽而转向窗外。
今天多云,四四方方的窗,框出了一片茫然的白色。
没有阳光,没有蓝天,就像周围惨白的墙,没有一点看头。
“你怎么没有拦住他呢?”他沉声问。
高海臻眼眸微动,她知道钟士承不是在责怪她没拦住钟明诀,而是在责怪她怎么没拦住钟临琛上了位。
可她怎么能拦得住呢?
就像一只小鸟在空中突发心梗死掉,她怎么能拦得住呢。
“抱歉会长,”可领导既然责怪,高海臻就只能接下这口锅,“我也没预料到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不管预不预料得到,你们在当时也应该能拿出更好的办法不是吗?”
比如暂时选一位职业经理人顶替,比如成立一个临时组委会。这两种方法既可以缓冲股票下跌,也可以避免产生内部争斗,堵住媒体们八卦的嘴,都是当时情况的最优解。
高海臻当然也知道这是最优解,包括那天来的高管也都知道。
可如果只是这么简单带过,他们又怎么能确保自己的阵营能稳占上风呢?毕竟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谁又能真的这么大公无私呢?
除了钟士承这个康利的主人,而不是他们这些想翻身的仆人。
钟士承看她低垂着头迟迟不说话,也知道这责任并不在她。
他的儿子,他了解。
他的女儿,他也都了解。
关于人性,他更是了解。
叹了口气,他无力地靠在枕头上,“回去忙吧,有什么情况随时告诉我。至于股东那边,明天帮我安排一下吧。”
“您的身体可以吗?”
钟士承长长叹了口气,“不管可不可以,总不可能让这摊子一直乱下去。”
“是。”
高海臻站起身,拿过自己的包,在里面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