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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千上亿的生意。
随着顶端的杯子被人拿走,在男人的脚步中,玻璃杯里的光影再次跃动。
“念玺,会长呢?”
听见有人喊自己,钟念玺转过头,看清来人后表情诧异了一瞬。
“在偏厅里和程小姐的父母说话呢,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就有个项目上的问题,想找他商量一下。”冯道全解释道。
“他现在应该没什么空,临琛应该有空,要不您找他商量一下?”
“是,他现在是代理CEO,是该找他商量,”他的拇指摩挲着玻璃杯壁,“只是现在会长还没向董事会提起辞职,有些事,该按规定来还是得按规定来。”
听到冯道全这包了里三层外三层的话,钟念玺下意识抱起手臂,眼底露出一丝警惕。
这老家伙,怕不是还想着钟明诀继承的事。那干嘛要来和自己说这一大通,难道是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看她这样一副疑心重重的模样,冯道全呵呵笑了两声,“念玺,我跟着会长干了这么多年,知道他做的一切决定,都是反复考量后的结果。”
“会长既然现在看重临琛,想让他接手公司,必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就算再不理解,我也会尊重他的决定。”
钟念玺压低眉眼,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
不知是掩藏得太好,还是发自肺腑的真话,她看了半天,都没看出什么端倪。
“冯叔是哪里不理解呢,临琛虽然比不上大哥经验丰富,但这段时间以来,也一样把公司管理得井井有条。相信要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胜任CEO的工作。”
早在那次医院里的投票,冯道全就见识过这丫头的本事,现在这番伶牙俐齿,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我当然也相信,但临琛这个孩子,我也是看他长大的,优点很明显,缺点也很明显,”他叹了口气,“像面对一些突发状况时,总是没那么稳重,不会灵活应变。”
“说到这个,我看你这个做姐姐的就要比他强多了。”
真是越说越迷糊了,钟念玺实在不懂,这老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怎么突然还夸起自己来了。
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眼皮倏地一跳。
老东西该不会是来挑拨离间,帮钟明诀拖延时间的吧?
见她那枪子一样的眼珠子顶在自己脑门上,冯道全也知道,这个话题怕是继续不下去了。
“念玺,我也不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觉得比起临琛,你自身有足够的能力和经验。只是碍于女孩子家的身份,不得会长重视,我为你惋惜而已。”
冯道全此话一出,钟念玺眼底的笑意像结了一层冰,所有的情绪冰封在那双眼睛里。
“没什么惋惜的,临琛是我弟弟,也是钟家的孩子,”她扯着唇,后半句话不想经过任何思考,从喉咙里推了出去,“他当CEO,我很高兴。”
好歹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那么久的人,话里是真是假,冯道全岂能看不出来。
只是她现在对自己防备太重,他再说下去,也是无用功。
他轻叹了口气,“好吧,你想得开就好。”
钟念玺强拉着嘴角,“谢谢冯叔,婚礼好像马上要开始了,我就先过去了。”
“去吧。”
转过身,她嘴角的弧度瞬间垮了下来,眼底翻涌着凛冽寒意。
一个两个都来可惜什么,有什么好可惜,谁要他来可惜!
她迟早会坐上CEO的位置,没什么好可惜的,该可惜的是钟明诀,钟临琛,是她的父亲钟士承。
可惜他被那些封建的猪油蒙了眼,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天天有操不完的心。
快步走到香槟塔附近,钟念玺端起杯子,一把仰头喝下。
一杯不够,她又拿起一杯喝下。
一连三杯,心里那团火才勉强熄了下去。
将杯子丢回桌上,主宴会厅里的光一盏一盏熄灭,只留下舞台上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还在亮着奢靡的光。
钟念玺听着台上,司仪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她懒得听,婚礼这种程序,她看了不知几多遍。
一对新人走来,朝着旧路走去。
没什么可看的。
可当大门打开时,钟念玺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看向门口那个穿着婚纱的女人。
她戴着自己送的矢车菊宝石首饰,纯白的婚纱,让她看起来像圣洁的天使。
她慢慢的,朝钟文楷走去。
钟念玺的视线也随着她,看向自己这个表哥。
他脸上没有表情,不是平静,是在刻意压抑着某种情绪。
不知为何,钟念玺心里突然涌起强烈的不安。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一个两个都是这么奇怪的反应。
她甩了甩脑袋,觉得自己大概是喝太多,就想太多了。
交换完戒指,程竹薇的父母,走上了台。
他们穿得很朴素,没有高档面料,也没有昂贵的装饰。
就是普普通通的一对中年夫妻。
说到情深处时,甚至还会热泪盈眶。
钟念玺不理解,但觉得很稀奇,像是电视里才有的场景。
她轻笑一声,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喝多了。
不然,怎么心头会产生羡慕这种可笑的情绪。
垂下头,钟念玺没再去看,也没再去听。
程竹薇的父母讲完话,将人请下去后,就见坐在人群中央的钟士承站起了身。
一瞬间,宴会厅里,所有人的眼睛聚焦在这位古稀老人身上。
他没有让人搀扶,拄着拐杖,缓慢地向台上走去。
来到鲜花台,他接过司仪递来的话筒,脸上满是笑意。
钟念玺看得出来,他很高兴,是真心高兴。
自从钟明诀消失以后,她很久没有看见他笑得这么开心。
恍然一瞬,钟念玺意识到,他是她的父亲。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
抬起话筒,钟士承张嘴正要讲话,突然就听得音响里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音。
犹如石子刮擦着玻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皱起了眉。
声音渐渐消失,钟士承眉头松开,再度拿起话筒讲话时,音响里却传来两个男人争吵的声音,响彻整个宴会厅。
“钟士承那边怎么说?”
“他让我继续按齐总说的做,明天在栖霞路等着,到时候他会放个空车过去。”
“你录音了没有?”
“没,我进去的时候他的人还特意搜了我的身,我什么都带不进去。”
“这狗东西,够谨慎的。那你明天照常行动,等事成之后,咱哥俩后半辈的荣华富贵就不愁了。”
话说到这,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大概是因为录音设备老旧,两个人的声音很模糊,但对话的内容却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