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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宁德暗自咬牙。
谁知裴鹤京却不领他的情,他极轻地笑了一下,转瞬即逝,给出了答案,“是,又如何?”
就算我纵容他踩到你头上,又如何?
裴宁德脸色彻底黑了,手掌按在桌上,指尖已经用力到泛白,一旁的裴元见状,连忙站起来扶了扶自己老爸,低声不知说了什么。
“害,都是一家人。”
在这个气氛僵硬凝重的时刻,另一个人开口做和事佬,“二哥,鹤京和那小朋友都是小辈,你作为长辈就别和他们计较了”
陶西右看向说话的中年男子,这人是裴鹤京的三叔裴宁志。
不同于凶神恶煞一看就不好惹的裴宁德,裴宁志更年轻些,眉目也温和很多,他说完又看着裴鹤京的方向,“鹤京,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去休息吧,我让郑伯一会儿给你把饭菜送上去。”
一边说着,裴宁志还冲陶西右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带着裴鹤京撤离现场。
陶西右也不是傻的,知晓这么继续下去对裴鹤京很不利,他感激地冲裴宁志笑了下,忙拉着裴鹤京的手臂,低声道:“衣服都脏了,我们去换换。”
裴鹤京有轻微洁癖,一回房间就径直去了浴室。
陶西右洗干净手坐在沙发上,心脏还咚咚咚地跳着,频率不太正常。他没想到裴鹤京会替他挡那一下,也没想到裴鹤京会说那些话……
陶西右咬着大拇指,喉间涌起细碎的暖意。没过多久,裴鹤京穿着浴袍走出来,手里拿着块毛巾正在擦头发。
视线从浴袍领口飞快划过,陶西右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想要去拿吹风机,却被裴鹤京制止。
“坐好。”
裴鹤京的声音轻而冷,尾音迅速收束。陶西右立刻像被点了穴,坐下不动了。
裴鹤京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到那头发根已经冒出一小截黑色的头上,低声问:“刚才怎么想的?”
完了,陶西右心底一惊,刚才光顾着感动去了,都忘了自己惹了多大的祸!
“我,”陶西右抬头,目光刚对上裴鹤京的眼,又心虚地快速低下去,他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一时冲动,对不起,我给你惹祸了……”
“我是问。”裴鹤京突然上前一步,腿几乎碰到陶西右的膝盖,“为什么他骂你,你能忍。说我,你却忍不了。”
陶西右原本到嘴边的话突然一噎,头更低了一点,打算当缩头乌龟。
“说话。”裴鹤京声音突然高了一点,带着点质问的意味。
陶西右吓得肩膀一抖,心里也清楚,今天这一劫是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索性豁了出去,“因为我喜欢你啊,因为喜欢你,所以见不得他戳你的伤心事!”
说了,居然说出来了!
陶西右原本狂飙的脉搏突然慢了半拍,像狂奔后猛地刹住的脚步,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裴鹤京缓缓皱起了眉,这似乎是一个他意料之外的答案,于是重复道:“喜欢我?”
说都说了不管那么多了!
陶西右索性也站了起来,微微仰视着裴鹤京的脸,一脸认真,“我知道我的喜欢对你来说并不稀有,太常见了,但是这东西也不是由我能控制的,对吧?
我的心不听话就是对着你扑通扑通狂跳。只是我不敢轻易说出口,怕说了你就要把我赶走,毕竟你当初就警告过我,不准动不该动的心思,但是我还是私自动心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想舔你的人太多,多我一只小狗又会怎么样?”
陶西右越说越大胆,“你要是现在没感觉也没事,你不用来,我往往往就是了,我乐意的!”
“反正就是喜欢你!”
情话说了一堆,结果裴鹤京没给任何反应。
之前的恋爱都是对方先提在一起,这还是陶西右人生第一次正式表白,除了忐忑就是觉得非常的抠脚,情况紧急赶鸭子上架一点都不正式。
“算了!”陶西右胡乱抹了把脸,勇气开始泄露,他觉得有点尴尬,把头低下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会,“我我我,我那个,我去次卧睡吧……”
说罢,陶西右往旁边侧跨了一步就打算溜之大吉,不再敢看裴鹤京的脸。
谁料刚转过身,一只手就按住了他的脑袋,裴鹤京微凉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要去哪儿?小狗。”
第21章
陶西右耳尖瞬间烧得通红,像被扔进热水里的虾,从脖颈到发根都泛起细密的战栗,他僵在原地,有点摸不清裴鹤京这话的意思,脑袋一抽试探性地“汪?”了一声。
叫完陶西右整张脸直接爆红了,他听见身后的人很短促地闷笑一声,头顶的手揉了揉,“小狗如果乖,就不会被赶出去。”
说完,陶西右感觉头顶的重量消失,几乎下一秒,门被敲响,是郑伯送来晚餐。
哦,还没吃饭呢。
裴鹤京的胃好像真的不舒服,郑伯送来的饭菜很是清淡,陶西右因为心情大起大落的吃不太下,裴鹤京也没吃多少就让人撤了下去。
佣人来收拾时顺便带了话,说是裴瑄让裴鹤京过去说话。
这让陶西右立马紧张起来,瞳孔一缩,“说什么?他不会要收拾你吧?”
裴鹤京像是早有预料,换了黑色衣服,“没事,你玩游戏。”
怎么可能有心思玩游戏,陶西右坐立难安,想到裴鹤京的胃,又跑去找张玉准备拿点药回来泡水给他喝。
“怎么有空来我这?”张玉对于陶西右的到来似乎有些诧异,一边拉开柜子拿药,一边说:“我以为今天你会跟他出去玩呢?”
“出去玩?”陶西右抬了下眉毛,肩膀一耸很是泄气,“能去哪里玩,刚才在饭桌上还跟他二叔差点干起来。”
张玉动作一停,眼神惊讶,陶西右便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通。
“总之就是这样了,现在他爷爷把他叫去了,指不定怎么批评呢?他们家不是最讲究长幼尊卑么,他刚才的行为可是大不敬呢。”
“应该没多大事,老爷子最疼他的。”张玉也叹了口气,“毕竟今天是他的生日呢。”
“害谁知道呢……”陶西右反应慢了半拍,突然蹦跶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今天是裴鹤京生日?!他生日不是之前才过吗?”
“那是假的,真正的生日在今天。”张玉道:“不过他从小时候那件事过后就不过生日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会特意提起这个事的。”
冬夜的风呼啸着穿过庭院,陶西右紧了紧自己的羽绒外套,把手里的药揣进兜里,低头匆匆地走着,十二月十号,原来今天才是裴鹤京的生日啊……
裴宁志说不定就是故意在今天来找茬的,真是可恶。
泡了药拿保温杯装着上楼,卧室一片黑暗,裴鹤京还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