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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在信中说圣上有意在宗亲中择一子入继。我想此次陛下宣我入京,十有八、九为的就是此事。”

云岫记得谢瑜安说到这儿的时候眼中有抑制不住的光在闪烁,胸膛起起伏伏,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他顿了顿突然握紧云岫的手,双颊因为情绪起伏出现稍许潮红,他说:“你我的命运会因为这道圣旨出现巨大的转折,兴许……”

兴许什么,谢瑜安并未明说,但他又说了这样一句话,“岫岫,我不想和你分开,你同我一道进京罢,不论将来结果如何,你我都要长长久久地在一块儿才好。”

云岫虽然单纯但并不笨,谢瑜安把京中秘事都透露给了自己,他自然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谢瑜安并不甘心在偌大的青萍府做个区区藩王,对方心存壮志,想要一朝化龙,扶摇直上。

云岫没有那么多的野心,并不想做皇后,但谢瑜安多年的情意他不忍相负,且他从未踏足过青萍府以外的地界,又对自己父亲做过官、生活过几十载的地方充满了好奇和向往,想了想便答应了他。

可到了帝都后,他们才得知,原来圣上并非只招了谢瑜安一家进京,宗室旁支中陆陆续续有一二十来人接到了圣旨。虽早有预料事情不会那么一帆风顺,但谢瑜安仍心情低落了几日,只因他很快意识到他在这么多储君的候选人中实在没有太多的先天优势。

好在谢瑜安郁闷了几天后很快又看开了,他悄悄对云岫说:“即便最后希望落空也不碍事,至少现在不用被困在青萍府那块方寸之地,能有机会得见天颜,只要我表现得当,想来陛下必定不会让我白来帝都一回,做不成太子但袭爵应当是不会有问题的。”

云岫和谢瑜安从小玩到大,对他府上的事也是清楚的。谢瑜安的父母——庆顺郡王夫妇几年前过世了,但袭爵的旨意迟迟未下。谢瑜安曾托外祖父在京中筹谋,可帝心难测,当今圣上对宗室又向来冷淡,好多年了这桩事仍旧就悬而未决,成了谢瑜安的一桩心病。

能有希望解决此事再好不过,云岫很为谢瑜安感到高兴。

俗话说想什么来什么,松萝刚和云岫念叨世子爷,谢瑜安就来了。

对方一进门,云岫就察觉到了不同,只因谢瑜安穿戴得很是隆重,像是即刻要去参加某个盛大宴席一样。

果不其然,从云岫口中得知今日医官的诊断结果后,谢瑜安松了口气的同时提出和云岫一同进宫赴宴的意思。

“中秋宫宴?”云岫蓦地睁大眼睛,略有忐忑地道,“这不太好罢,我既非官身又非宗室,怎么能进宫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

谢瑜安笑道:“你虽是白身但你是我未来的世子妃啊,你当然能同我进宫领宴。况且,你从未进过宫,难道就对那座巍峨皇宫里头究竟是什么样子,一点不好奇?你病了这么些日子一定闷坏了,就当是去逛花园子、看西洋景儿不好么?”

云岫羞涩地低下了头,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地鼓动他——去罢去罢,那可是皇帝住的地方,能有机会去看一看多好哇!

抵不住那股蠢蠢欲动,云岫最终点了头。

谢瑜安很高兴,连忙对松萝道:“快把前头新做的衣裳找出来给你家小郎君梳洗穿戴好。”说完又轻拍了拍云岫的手背,“我去前面吩咐人备好马车,你准备好了就去寻我。”

云岫乖巧点头。

松萝翻箱倒柜地将衣裳、鞋袜找出来让他试穿,云岫从未参加过宫宴,对里头的门道讲究一概不知,自然也不清楚该穿什么样的衣裳才算不失礼数。

松萝将一件月白色鸟衔瑞枝纹样的衣裳给云岫换上,一边掸平皱褶一边道:“小郎君,这件会不会太素净了?”

云岫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笑道:“我倒觉得这件不错,不张扬。”

松萝见他喜欢便不再多说,拿起腰封给他束上,又挑了荷包玉佩分别挂在他腰上。

趁松萝给他束发着冠的空当,云岫从镜台上拿下一个雕花百宝箱。这百宝箱是用香木打的,盖子上雕了狮子滚绣球的花纹,因常年被人抚摸把玩,表面沁着一层莹润的包浆。箱内倒没装什么太过贵重的物什,有布老虎、九连环、竹蜻蜓、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弹珠……装了满满一箱子,都是云岫打小攒的宝贝。

云岫先抓了布老虎在手里把玩,那布老虎做得并不如何精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丑陋的,针脚参差不齐,外加年深日久,已经有几处脱了线,露出里头填充的棉絮来。

松萝见怪不怪,笑道:“老爷在世时是真的疼您到骨子里去了,不然他一个大老爷们,又做过那么大的官,如何会亲自做了这只布老虎给您耍。奴婢瞧这线撑不了多久,不如待会儿奴婢给您重新缝一遍罢?”

云岫爱惜地摸摸布老虎的脸,道:“以后再说罢,若是拆了重新缝了,就不是爹爹做的那只了,且再等等。”说着搂得紧紧的。

松萝噗嗤一笑,只好随他去了。

过了会儿,云岫眼尖,看到箱子底下露出一角纸页,他便故意道:“松萝,我口渴了。”

松萝便去给他倒水,一摸茶壶没什么温度,又转身出去给他找温水。

确定松萝走远后,云岫把布老虎放在一旁,将底下压着的一张小纸条取了出来,打开一看,上头只有寥寥四个字——切勿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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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xiu,四声)

先更一章看看(?)`ω?(ヾ)敲碗求海星~~~

再次声明:攻受性格并不完美,如果看到某些情节觉得不适,觉得雷人,记得及时弃文止损哦(っ﹏-?)

第2章 水缸

“切勿进宫?阿倦这是什么意思?”云岫反复看了好几遍也没能领会纸条的含义。

云岫有个秘密——他身体里住着一只孤魂野鬼。这只鬼不知来历,与志怪小说里头写的那些厉鬼艳鬼又大不相同,没有高深的法术手段,也从没害过人。对方多数时候沉默寡言,让云岫不知不觉地忽略掉自己身体里还有个如此非同寻常的“邻居”。

这只鬼自称叫阿倦,没有姓氏,疲倦的倦。

云岫想阿倦生前不会是累死的罢?当然这话他没敢直接去问阿倦,虽然对方现在是只鬼,但这样打听人家的隐私,也实在太无礼了。

“阿倦?你在么?”云岫在脑海里呼唤阿倦,可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阿倦的回应。

这是又睡着了?

阿倦“借住”在自己身体里很多年了,据云岫观察,对方的沉默寡言和爱答不理,一则是源于天性使然,二则是因为他似乎一直很虚弱,虚弱到时不时就会沉睡过去,感知全无。

这时松萝拎着一壶热茶进来,云岫赶紧把纸条团吧团吧藏在了袖子里。

云岫接过茶盏轻啜了一口,不动声色地从镜中观察身后的松萝,松萝原本正在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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