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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头,察觉到他的目光,遂微微一笑,“小郎君,还有何吩咐?”

云岫打了半天腹稿才道:“松萝,前段时间我在病中可有……可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往常阿倦都只是个没什么太大存在感的“住客”,可偶尔当云岫这个“房东”生病精神不好的时候,他能短暂地支配身体自由行动。

就好比是这一次,云岫生了半个来月的病,中间高烧低烧烧得浑浑噩噩,意识迷离,这期间阿倦定然醒来过控制了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有百宝箱中那张奇怪的纸条。

松萝奇怪道:“小郎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您病中和奴婢说的话可不少,您是指哪一句呢?”

云岫急得把新衣裳的袖口绞成了麻花,又不敢透露阿倦的存在,只好含糊其辞地补充道:“就是……就是……那时我有没有……有没有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

松萝给他绑好头发,蹙眉想了想,“和平常不太一样的地方?奴婢寻思着您那几天似乎比平常来得严肃,不苟言笑的,不过许是您病中难受,自然心情欠佳了,这个算么?”

阿倦确实是个老成持重的性子,云岫猜测对方离世的时候已然年纪不小,兴许已经是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伯伯了。

云岫又问:“那我有见过什么人或是曾听说过外头的什么事没有?”

这下松萝就更奇怪了,“除了奴婢和几个近身服侍的,也只有世子爷来过,没有什么人呀!您要问的是世子爷可曾和您提到过什么吗?”

“……算是罢。”

松萝笑道:“应当是没有的,奴婢记得前阵子世子爷来探望的时候,您都睡着了,他每次都是瞧了几眼又叮嘱奴婢几个仔细伺候云云,旁的话倒是没有了。”

见打听不出什么来,云岫有些失落,也愈发不解阿倦如何预料到自己会进宫?又是为何提醒自己切勿进宫?

真是好生奇怪!

思来想去没个结果,最后云岫只能这样宽慰自己,兴许是阿倦胡乱猜的,加之自己初来乍到,不懂宫中礼仪,对方担心自己犯了错得罪了人也不一定。

这理由虽牵强却也一时想不到旁的缘故了。

有机会还是亲口问一问阿倦罢。

只是已经答应的事不好再反悔,想着等到了宫里自己只要谨言慎行,小心行事,应当不会节外生枝,惹出祸来,云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径自出了院子去前头寻谢瑜安去了。

***

到达宫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放眼望去,宫灯璀璨,各处殿宇楼台星罗棋布,金碧流辉。

云岫第一次见到这般瑰丽气派的景象,直看得目不暇接,险先没跟上谢瑜安的脚步。

谢瑜安怕他一会儿开宴后出差错,又细细将宫里的规矩同他讲了一遍,让他切记要紧跟自己不要随意走动。

走着走着忽闻不远处有人唤了一声“瑜安”。

云岫转身去看,发现叫住他们的不是别人,正是谢瑜安的外祖父朱若朱大人。

这位朱大人如今在都察院任正四品的左佥都御史,为人迂直老派,说话不假辞色,云岫多年前曾在青萍府见过他两面,到现在还有点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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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谢瑜安迎上前去向朱大人恭敬作了个揖,“您也是去赴宴?”

“正是。”面对亲外孙的时候,这位铁面御史朱大人倒是难得露出几分好脸色,可当目光落在一旁的云岫身上时,又变得尖刻了起来。

云岫冷不丁打了个哆嗦,虽心里忐忑还是依着晚辈的礼节向他问了声安,朱大人冷哼了一声,兀自转过头去和谢瑜安说话,全当没他这个人一样。

云岫赧然地低下了头,委屈难过一股脑地堵在鼻腔里,发酵成一堆酸的辣的,只觉得脸上火烧火燎,若不是天色暗能遮挡一二,真真让人窘迫到地缝里去了。

他站在那里很不是滋味,又见谢瑜安和朱大人似乎有事要谈,就很有自知之明地主动走开了去,免得又让朱大人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

云岫默默走到一座山石花台下静候,等了片刻又觉无聊,正在此时花台另一边的方向突然晃出一片刺目光影。

云岫绕过去探头张望,发现是两排宫灯开道,后头一支仪仗浩浩荡荡地正往这边行来。也不知是哪位权贵,那亮如星辰的精巧御制宫灯,华丽不凡的孔雀扇、珊瑚金节,无不昭示着对方身份的贵不可言。

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云岫连忙贴着花台挪动脚步,想借着石壁和夜色躲一躲,谁料好巧不巧踩中几块松动的石头,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扑向石壁,这一下若是磕实了铁定头破血流。云岫急中生智,手臂在山石上一抓一撑勉力稳住了身体,可祸不单行,那被攀住的山石一角竟松动开来,随着云岫惊慌的一躲,重重砸了下去,发出数声招摇的动静。

“谁躲在那里!”只听唰唰几声刀剑出鞘之声,十来个护卫从仪仗中冲出,朝着云岫躲藏的方向厉声呵问。

云岫骇了一大跳,下意识去找谢瑜安,却发现对方和朱大人不知何时已经踱至远处的绣澜桥上,压根没注意到这边。

不等他寻思接下去如何应对,先前呵斥的那些个护卫早已冲将上来一把扣住他肩背不容反抗地拖曳至仪仗前。

云岫疼得睫毛震颤不止,两条膝盖被狠狠惯在坚硬的地面上,像是要碎了,双手也被反剪于背后,以一个别扭的姿态被迫微仰起头。

入眼只见一座步辇被众星捧月地围在中央,步辇之上端坐着一位挽着高髻身着绯色宫装的美艳贵妇。这贵妇看着约摸四十来许年岁,通身珠光宝气,富丽逼人,此刻正用一双风情万种的眼眸上下打量自己。

云岫从未被人用这样直白大胆的目光撩拨过,不禁瑟缩了一下,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雀,顿时让那贵妇笑得花枝乱颤,发髻上那用大颗大颗红宝石攒成的牡丹头面也随着她的笑音抖得摇曳生姿。

等笑够了,那贵妇也不多加言语,只别有深意地朝左右使了个眼色,随后优雅地略抬了抬手,那座步撵就被高高抬了起来继续被簇拥着往前行去。

云岫背上已出了层薄汗,见贵妇并未当场发难,就这么走了,只当她大人有大量不愿浪费时间与自己多计较,却不想还没来得及庆幸,先前扣着他下跪的护卫突然拎小鸡仔似的把他提溜了起来。云岫一慌刚要呼喊就觉后颈一痛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知了。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卧在一张雕花大床上,四周垂下水波也是的鲛绡珍珠帷帐,内外悄寂无声,空气中浮有暗香。

他掀开帷帐打量,发现是间宽敞漂亮的寝室,花梨木的家具、镶有螺钿的落地穿衣镜、绘有仕女图的屏风以及精雕细琢的妆台,无不美轮美奂。

瞧陈设装饰定是女子闺房无疑了。

这个认知让云岫惊骇不已,他兔子似的跳下床朝门口奔去,下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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