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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道:“是此间屋子的主人让你来的么?”
内侍道:“正是。” W?a?n?g?址?F?a?B?u?y?e?ⅰ??????????n?2???????????????o??
云岫心中感激,想着离开前再和那人道一声谢,不想那内侍却说那人今夜不会再来,便只好跟着对方先行离去。
那内侍走路不紧不慢,云岫并不用像之前那样跑得气喘嘘嘘。路上他悄悄和对方打听那人,准备之后寻机会携礼来谢。谁知这内侍口风极紧,一字不肯透露,倒叫人好生失望。
想着今晚若不是得人相助,还不知会如何,可自己对恩人身份、姓名一无所知,就连对方的面容长相都不曾看清,来日又该如何找到他呢?
云岫为此发了愁,这时那带路的内侍突然停住了脚步,指着不远处华灯溢彩的殿阁道:“贵人,那处就是千岁殿了,奴婢只能送您到这儿。”
云岫谢过了他,兴冲冲地往千岁殿方向奔去,甫一靠近就眼尖地发现谢瑜安正站在殿外的一棵桂树下与人说话,不知为何,仅凭这一眼今夜遭遇的委屈恐惧突然尽数袭上心头,他眼圈一红就飞扑进了对方怀里。
第4章 羞辱
“岫岫?”谢瑜安大吃一惊,“你究竟跑哪儿去了?让我好找!”
云岫呜咽两声,紧攥住谢瑜安,双肩微颤,良久才含糊着说出“长公主”这个称谓来。
谢瑜安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云岫肩膀一叠声地问:“长公主?你说的是永安长公主?你遇上她了?她对你怎么了?”
云岫平复住心神,转过头给他看自己后颈处的伤,只见白皙若新雪的颈项上落下好大一片可怖淤青,使得白璧有瑕,狰狞异常。
谢瑜安怒极,“这是长公主让人打的?”
云岫点头,“我挨了这一下就昏了过去,醒来发现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后来我放了把火逃了出来,长公主的人又来追我,幸亏遇到一个好人襄助,不然……”说着又滚下一串泪来。
谢瑜安爱怜地摸摸他头发宽慰了几句,又对长公主这种强抢的行径唾弃不已,“长公主未免欺人太甚!”
原先站在一旁始终不发一言的人突然出声提醒道:“世子息怒,还望慎言。”说着警惕地环视周围,确定无人注意这边后又继续劝道:“永安长公主举止放诞不羁,人尽皆知,可圣上向来对她睁只眼闭只眼,久而久之就更加无人敢指摘她了。哎,听说连孙驸马在她面前都只有伏低做小的份,连句重话都不敢说的。长公主在帝都经营多年,门生故旧遍布朝堂内外,她又是陛下唯一的姐妹,还是不要与她结怨为好。”
谢瑜安攥紧了拳头,因为恼怒额角青筋暴起。
对方见他肝火难消,拍了拍他肩膀全当安慰,“你有所不知,长公主喜好美男子,在男女之事上颇为……京中有些没什么背景门路的人家就打起了走偏门野路子的主意,家中长得好的子侄但凡能被长公主看上,就能寻机为家族牟利,所以近年来有长公主出席的聚会,总有人会想方设法促成好事。你这位准世子妃长得好又脸生,我想长公主是误把他当成那起子心思不纯的小人了,等待会儿开席与长公主照了面,误会自然就能解开。你如今身份不一般,她再怎么肆意妄为总会有所顾忌,以后你和世子妃注意避着她些就是了。你听愚兄一句劝,切莫与她为敌,她是个睚眦必报、骄纵无忌的主儿,而你根基尚浅,不宜平白树敌。”
云岫一听长公主在帝都如此权势滔天,心里一慌,也顾不上自己遭受的委屈,急忙拽住谢瑜安的袖子摇了摇,示意他千万别冲动,自己已经没事了,犯不着再和长公主过不去。为了更有说服力一点,他还强行扯出一个笑,只为宽对方的心。
谢瑜安岂会不知他的好意,为此又心酸又内疚,自己权势不如人,为着自个儿的前途还要未婚妻忍气吞声,实非大丈夫所为,可不忿不平又能怎样呢?当下他并没有更好的办法去为云岫讨公道,现实也逼着他不得不低头,“多谢吕兄规劝,愚弟晓得了。”
云岫听罢不禁松了口气,忽又听谢瑜安对自己道:“岫岫,这位是吕尚尧吕大人,如今在羽林卫当差,今夜正巧他值班。你不见了后,我寻不到你真是急坏了,便想请他帮忙找人。”
云岫拱手作揖,向吕大人道谢。
那吕大人笑着也回了一礼,道:“既然人找到了,瞧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世子也尽快去赴宴罢。”
辞别吕尚尧后,谢瑜安握着云岫的手搓了搓,“刚才吓坏了罢,你的手好凉,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云岫此时已经不再惊慌害怕,他回握住对方的手,用水盈盈的眸子回应谢瑜安,“让你担心了,我不该乱跑的。”
两人亲亲热热地互相道歉,都想着尽快把那些不愉快的小插曲忘掉。谢瑜安又见他身上穿的与出门时大有不同,忍不住问了一句。
云岫扯了扯紧箍在手腕上的袖子,将原委说了。
谢瑜安道:“今晚陛下设宴,宫中来了不少朝臣宗亲,你说的永安长公主的寝居应当是她未出阁前居住的宫室,理应是属于后宫那一带的,如今陛下虽无后妃住在那儿,但闲杂人等也是不会去的。此人能出入宫禁,又能使唤得动小内侍,不是禁军侍卫就是内廷宦官。他不愿透露姓名应当也是顺手为之,不图回报,可我们不能不思报答,全当没有此事。这样罢,改天我请刚才的吕大人帮忙打听,看能否找到那位恩人。”
云岫很高兴,觉得理当如此,然后两人一同朝千岁殿走去。
朱大人久不见外孙归来,急得出来寻人,见他二人相携而来,总算放了心,只是仍狠狠剐了云岫一眼,对谢瑜安道:“下次这种场合,还是少带那些不知规矩的人来,今晚帝都中高官显爵的人家来了不少,怎么就他一人跑丢了?哎,我早说了该聘名门贵女为正妻,这男妻终归……”后面的话朱大人没说出口,但那些未尽之言会有多难听,云岫都能想象得到。
他暗中抓紧谢瑜安的手,咬住嘴唇不说话。
谢瑜安与他五指相扣,脸上显出稍许不快,但心知此地人多嘴杂,又事关长公主,当下不宜多做解释,便只道:“外祖父,孙儿既已选定了岫岫便不会轻易悔诺,那些话还请您今后不要再说。”
朱大人也知自己失言了,摆摆手只当就此揭过,接着催促他俩,“好了,快进去罢,马上就要开宴了。”
谢瑜安对云岫微微一笑,拉着他步入殿中。
千岁殿内花烛高燃,横金拖玉,珠围翠绕。
有人发现谢瑜安姗姗来迟,三五结伴地迎了上来,一人高声笑道:“哎呀,郡王世子怎么来得这般晚,咱们还以为你抱病在家无法赴宴,看来是我们多虑了,既然身体无恙,照规矩待会儿可得罚酒。”
谢瑜安笑着团团作揖,“家奴当差不仔细,临出门前才发现车轴坏了,因此耽搁了时辰,还望诸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