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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的功绩来得逊色多少。
云岫对朱大郎君本人没什么看法,只是先前见过的两个朱家人对自己都没什么好脸色,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还是少在这位朱大郎君跟前晃悠为妙。
想到这,云岫放下了帘子蔫蔫地躺了回去。
松萝不知就里,还以为他是被马车颠簸得伤口疼了,忙凑上前来一阵嘘寒问暖。
车架继续辚辚前行,一直到日上三竿才到达法元寺。
法元寺是皇家寺庙,自来香火鼎盛,因是皇帝御驾亲临,早在许多天前宫里就派了专人来收拾清场,谢绝一切香客进出。
云岫在山门外等了许久才听到谢瑜安唤自己,甫一下车就见到了那位朱大郎君。
谢瑜安为他介绍,“岫岫,这是我大表兄朱楣。”
两人互相见了礼,这位朱大郎君倒是没有那些清高傲慢之气,还友好地称呼云岫为云贤弟,让云岫颇有些受宠若惊,暗道此人心性竟与他家祖父和亲弟截然不同。
言谈之中,朱大郎君倒是不曾避讳,只说因祖父朱大人考虑到此次法元寺之行是难得能够面见天颜的好时机,便做主偷偷将他带了过来,想寻机引荐给奉天帝,若能得其赏识,对他谋官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但朱楣因还不是官身,若堂而皇之跟着朱大人未免太过打眼,所以权衡之后跑来和谢瑜安为伴。
三人说着闲话的时候,已有知客僧走了上来引他们进了山门。小厮婢女都被留在了外头,以免寺里闲杂人等过多惊扰了圣驾。
法元寺修得很是庄严开阔,殿宇繁多,随驾前来的官员宗室都被依次分配在不同的佛殿中祈福诵经,因此虽人数众多,却并不觉得如何拥挤逼仄。
云岫和谢瑜安、朱楣被知客僧引到伽蓝殿,只见殿正中塑有三尊神佛,神像前设了十来只莲花纹刺绣蒲团,有四五位宗亲已盘腿坐在上头。
三人也分别选了只蒲团坐下,没过多久又陆续进来几人。等人全部坐定,只听外头传来一阵浑厚的钟声,声音悠远激荡,似能振聋发聩。七八个僧人鱼贯而入,分列在伽蓝殿左右开始合眼诵经。
云岫对经文一知半解,只能不知所措地打量左右,见谢瑜安和朱楣两人皆双手合十,闭目不言,便依样画葫芦地跟着照做。
殿中诵经声不绝于耳,云岫心神放空,似挣脱桎梏,逍遥天地。
如此这般不知神游了多久,忽有足音自殿外传来,倏忽已至左右。云岫睁眼一看,发现是个内侍正躬身附在谢瑜安耳边说道了几句。
谢瑜安点头应下,又以口型向云岫、朱楣二人示意,圣上召见,他去去就回。
谢瑜安走后,云岫再次闭眼神游天外,竟不知不觉坐着睡着了。醒来时殿中除了诵经的僧人,只剩一两个宗亲仍规矩地坐着,其余人早不知所踪,连身旁的朱楣都不见了。
云岫对自己在佛殿里睡着了的事感到羞愧,默默在心底向菩萨忏悔了一会儿,随后站起身揉了揉酸麻的双腿,步履蹒跚地走出了伽蓝殿,有小沙弥走上来询问:“施主可有吩咐?”
云岫道:“请问小师父,殿里的其他人去了哪里?”
小沙弥道:“施主们都去了五谷轮回之所。”
云岫神色茫然了片刻,随之反应过来何为“五谷轮回之所”,恰巧他也有些内急,便询问小沙弥圊厕所在。
小沙弥和他说了大致位置又贴心地询问是否要人带他前往,云岫想了想谢绝了他的好意。
寺里的圊厕在比较偏僻的地方,周遭古树成荫,草叶幽深,加之羊肠小径岔路极多,云岫解手完毕往回走时竟迷了路。
他想找个人问路可走了半天也没见到一个知客僧或是小沙弥,只能像只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转。他有些后悔为何方才没听小沙弥的话找个人给自己带路。
暮秋的法元寺枫红交织,银杏满院,超尘拔俗。
云岫兜兜转转了半天忽听前方山石花木后似有人声,他心中一喜就往前奔去,谁知没走两步就听一片铿锵龙吟,眼前寒光惊掠,尚未看清是何物周身就被十来把长刀铸成的樊笼给困住了,十几个侍卫目露凶光,杀气凌然,但凡他轻举妄动就会当场被捅成筛子。
云岫吓得小脸刷白,浑身僵硬如铁,一动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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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之人身着轻甲,面额宽阔,刚毅威严,他自上而下将云岫打量了一遍,见他下盘虚浮,身量纤细,不似习武之人,但出于谨慎仍问了句:“你是何人?来此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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圊(qing,第一声)厕:茅厕
第14章 三遇
乍然被十来把长刀抵着,云岫差点连话都说不清了,他极力忍住唇齿间的颤栗,磕磕绊绊地道:“……我……我不是……不是刺客……是……是庆……庆……庆顺……”
那人道:“庆顺郡王府?”
云岫急得差点咬到舌头,“……是……是……”
那人又细细将他打量确认,冷声道:“既是宗亲,还请立刻离开此地,祈福的佛殿在前头,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说完抬起手,那十来把闪着寒光的利器这才尽皆入鞘。
云岫哪里敢忤逆,见被放了一马立刻兔子似的掉头就跑,因为实在吓得不轻,路更是没仔细看,只顾着往花木葱茏的地方扎去,谁知七弯八拐之后一头撞进了人怀里。
云岫疼得眼冒金星,捂着脸朝那人道歉,却听对方以一把触人心弦的熟悉嗓音道:“这回你又怎么了?”
他脑袋里嗡了一声,抬眼看去不是恩人又会是谁!
今日这人倒没有穿上次那件侍卫服,而是换了套玄色银边绣竹纹的锦袍,腰封有四寸来宽,束出一方劲腰,头戴青玉莲瓣形冠,脚蹬锦靴,就连腰上挂的香囊、玉佩都瞧着不似凡品。
云岫大为意外,原先见他宿在寒灰院那等萧索破败的地方,用的药方子粗陋不说药性都快散了也没舍得扔,就以为他手头拮据,万没想到对方似乎来头不小。
云岫心头疑惑,便问道:“恩人,你怎么在这儿?”
谢君棠掸了掸袖子,道:“我是侍卫,今日帝驾在此,我自然会在这儿,倒是你——”凉薄的目光在云岫脸上扫了几个来回,无端看得云岫心里发毛,两股战战,竟觉得比方才被刀刃加身时还要可怕许多,“你又遇到了何事?怎么每次见你都这般慌脚鸡似的?”对方突然顿了顿,唇角微勾,“哦不是,第一次是落汤鸡,上次是瘟鸡,这次才是慌脚鸡才对。”
云岫被他说得赧然汗下,差点直不起腰,便撒了个谎,“没……没遇到什么事……我……我就随处走走看看……”
谢君棠听后不说信也不说不信,只一双眸子幽深,教人不敢直视。
云岫被他看得浑身冒烟,耳朵尖都快滴出血来了,有心想说点什么缓解气氛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眼角余光也总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