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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易,特送了上好的云南白药给他以备不时之需。
谢君棠看完把信和东西一块儿扔给了冯九功,冯九功有些揣摩不透上意,小心翼翼地请示,“您可有话需要奴婢传给方玉?”
谢君棠闭了眼靠坐在龙椅中养神,慢条斯理地道:“什么都不必说。”
冯九功只好依言照办,只是没想到后来云岫又通过方玉陆续送了好几回东西到御前。和之前送方玉的东西大同小异,有吃食,有冬衣,有次还送了一块雕着花鸟的玉佩,而且每次都会附带一封信,至于信里写了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可每次不论收了什么东西,奉天帝都没有任何表示,既不回信也不递话,煞是奇怪。
次数多了,连方玉都开始有些不安,私下里悄悄问冯九功:“师父,除了玉佩,云小公子送给陛下和我的东西都大差不差,您说陛下会不会是觉得受到了冒犯,所以不高兴了。”方玉对奉天帝是打心眼里感到恐惧,对方喜怒无常,生杀予夺,如果因为礼物的事不高兴了,恐怕自己这条池鱼又要遭殃。
冯九功看了他两眼,随后又隐晦地指了指头顶,道:“天意难测,姑且走一步看一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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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岫通过方玉给人送了几回东西都没有回应,想到对方这么喜欢玉环,他便又找了块成色更好的给那人,希望对方能把玉环物归原主,可惜仍旧同前几次一样打了水漂,有去无回。
就在他束手无策之际,京中突然发生了一起大事,牵连甚广,甚至还涉及到明德堂里读书的宗室子,一时闹得人心惶惶,草木皆兵。
只因在立冬后不久,先前导致西北战事不利的两位将领郑信、公孙潜被押解进了京。
朝堂上对如何处置二人的决断始终没有定论。几位阁老争吵不休,谁也无法说服谁,而奉天帝只由得他们去吵,美其名曰广开言路,他只看票拟并根据票拟来批红,如今票拟都确定不下来,他自然不会出手。
在他这种刻意的放任下,这场争端愈演愈烈,各方派系各执一词,有要保郑信的,有要保公孙潜的,也有觉得这二人误国必须严惩的。这场争端很快变成了互相攻讦,连言官都被卷了进来。这几日光是参人的奏折在御案上就已堆了两大摞,许多朝臣宗亲家的阴私、干过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被挖了出来呈了御览。
其中连远在江南的安王也受到了牵连。
有御史参奏安王素日在封地兼并土地,搜刮民脂民膏,积累了万贯家财,如此这厮仍不满足,竟暗中资助赤狄粮草辎重行通敌卖国之举。
此事一经揭发,满朝哗然。
安王世子谢瑜璿听闻此事立马代父上了自辩折子,大呼冤枉。然而他刚喊完冤,又有人出来指证安王之所以通敌是因为公孙潜与昌王有亲,而昌王世子也是此次储君的热门人选之一。
如此一来,事情又与立储有了干系,变得愈发敏感复杂了。
当初因奉天帝龙体抱恙又无子嗣,才会想要从宗室中过继一子继承大统,但他并未听从内阁的意思直接从他们给的若干人选中确定一个封为储君,而是将适龄的宗室子一齐召到了帝都,想先观察考量一番后再行定夺。
由此可见,奉天帝在立储一事上是打算徐徐图之的。可他不急,下面的人却早已急不可耐,背地里暗潮涌动,小动作不断。这次安王的事被抖出来,可见一斑。
奉天帝当即下令彻查,派了钦差南下。谁知钦差还未到达江南境内,船就被人凿穿了,若非发现得及时,必然船毁人亡。奉天帝得知后大怒,又命龙骧卫副统领卫袅亲率人马赴江南协助调查。
钦差和卫袅的效率极高,一查之下发现果然确有其事,且里头水深,又勾连出许多江南官场和当地望族沆瀣一气,狼狈为奸的龌龊来。
奉天帝一日三发圣令,要求两人不必顾及后果,不必忌讳任何人,务必要将此案中的蛀虫一网打尽,肃清江南吏治。
江南翻天覆地的同时,京中的安王世子谢瑜璿也被逮捕了起来,许多故旧姻亲也被牵累其中,纷纷下了大狱。
明德堂中除了谢瑜璿,他的两个伴读也一同销声匿迹了,就连往日里与他走得近的宗室子也人人自危,不约而同告了假。
谢瑜安深思熟虑后也决定在家装病避祸,便也给自己和云岫请了假。
到了十月下旬,帝都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漫天飞雪之中云岫的生辰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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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薄冰
若是之前,谢瑜安是打算给他好好办个生辰宴的,毕竟这是云岫在帝都过的第一个生日,他又是自己未来的世子妃,合该将帝都中的亲朋故旧一道请到王府中好好热闹热闹。
但自从出了安王的事,他们这些在明德堂里与谢瑜璿有些交情的都自发夹紧了尾巴做人,就怕惹火上身,万劫不复,这个时候如果大张旗鼓地办宴会,岂不是摆明了要当那出头的椽子等着人来抓自己的错处?
云岫倒是不在意生辰宴是否大办,以前在青萍府老家的时候,也不过是关起门来吃喝一通,自娱自乐。云家在帝都早就没什么亲朋故友了,他自己也没新交什么友人,真让他下帖子请人他都不知要给何人送去。
不办自然有不办的好处。
生辰宴办不成但贺礼不能少,谢瑜安送了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云岫格外喜爱。
到了十一月,钦差和卫袅带了在江南搜集的罪证回到了帝都。
安王全族被诛,一干涉事官员也尽皆伏法。至于郑信和公孙潜,奉天帝朱笔亲勾了斩刑,全族十二岁以上男子也被判了流行,十二岁以下孩童及妇孺没入宫廷和教坊司为奴。
如此尘埃落定。
包括谢瑜安在内的宗室子们这才平复了忐忑的心绪,陆续又回到重华宫读书去了。
复学的第一天,云岫就见到了一个久未出现差点被他忘在脑后的人——朱庭。
身旁的谢瑜安歉疚地道:“岫岫,外祖父说这些时日以来已对表弟严加管教,况且人孰无过,他年岁还小,希望你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宽恕了他。”
云岫面上淡淡的,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谢瑜安知道他抗拒,便保证道:“我会仔细看着他,不让他再胡作非为,伤害到你分毫。你若不信,我可以发誓。”
云岫清楚这必定是朱大人的意思,谢瑜安又向来亲近他这位外祖父,对方的话他是不会不听的。况且现在人都回明德堂了,事已至此,难道自己还能把他赶出去不成?
朱庭倒是比之前收敛了许多,再不敢明目张胆地给云岫脸色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