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4
不再光明正大地和其他伴读嬉笑玩闹。
如此相安无事了几日,这日早上课上到一半,奉天帝就派了太监来把宗室子们叫走了,这一去到了晌午放课都没有回来。
云岫和朱庭回到至善院用饭,两人谁都不说话,气氛古怪至极。云岫受不了这样的尴尬,也不想和朱庭独处。这几日对方虽低调了许多,未有挑衅之举,但不知为何,云岫仍觉得朱庭对自己抱有深深的敌意,偶尔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沁着毒汁,让人浑身不自在。
现下谢瑜安不在,难保对方又做出什么事来,还是躲出去为妙。
云岫胡乱扒了两口饭,也不留下歇午觉了,抱着书跑回了明德堂。
此时明德堂内空无一人,云岫坐着翻了几页杂记,读到精彩处忍不住想写上两笔感悟,他伸手一摸却摸了个空,书案上惯常放笔的地方空空如也,不仅如此,连墨锭都不翼而飞了。
不见了的笔和墨锭都是之前谢瑜安送的生辰礼,云岫本想收起来,可谢瑜安说他这次送的墨锭极适合在冬日里使用,不仅容易研磨开,且墨汁不容易冻住,搭配他送的笔写字再好不过了。因他一番美意不容拒绝,云岫便听了他的话单把笔墨带到了明德堂。
若是少了旁的笔墨也就罢了,云岫带来的也不单单只有这两件,况且重华宫中也给大家备了文房四宝,就是再多丢几件也是够用的。可这是谢瑜安送的生辰礼,要是找不回来就太过失礼了。
云岫在地上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又仔细回忆了下,确定放课时自己的的确确放在了书案上。
此时他还没有怀疑到是有人偷拿了自己东西,而是猜测兴许是滚到了地上被打扫的宫人混在杂物里一同收拾出去了。
想到这种可能,云岫走了出去,想找个平日里负责打扫明德堂的宫人问问情况再说。
此时不管是读书的还是伺候的,都去吃饭歇晌了,云岫绕着明德堂转了一圈也没见到什么人,不知不觉就走到了池塘边。
今日没有下雪,但因寒冷,池水并几株残荷在许多天前就被冻住了。
云岫抄着手哈着白气,浑身冷得不行,正要回去忽然瞥见池塘结的冰上除了残荷隐约还有旁的东西。
他走近一看,不就是自己丢了的笔和墨锭么!怎么会在这儿?
云岫没多想就要去捡,一只脚刚踏在冰上忽听身后有人大喊一声:“贵人——万万不可——”他回头一看,喊话阻拦的不是别人正是方玉。
方玉气喘吁吁地跑来,脸颊和耳朵被冷风吹得红了一片,他把云岫从池塘边拉开,劝阻道:“贵人,这池塘里的冰看似牢固实则只有薄薄一层,而且水深得很,前两年大约也是这个时候,有个小宫人不懂事跑到上面玩,掉下去淹死了。”
云岫后怕不已,刚才若不是方玉及时阻拦,恐怕自己已经葬身池底了。
他向方玉道谢后又发起愁来,池塘那么大,东西又在池中央,即便是用竹竿勾过来也不知去哪里找那么长的竹竿。等春天雪消冰融后划船去取更加不现实,那时东西早沉入水底了。
云岫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方玉见他盯着冰面愁眉不展,便道:“贵人有心事?”
云岫叹了口气,把事情原委与他说了。
方玉摇头道:“距离太远,冰又太脆弱,现在去拿太危险,您不妨再等些时日,倒也不必等到明年开春化冰,只要再下几场雪,冰层冻结实了就好了。”
云岫豁然开朗,总算好受了许多,他再次谢过方玉,这才回了明德堂。
人走后,方玉看了眼冰上的东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重华宫,他跑到宣政殿外喊了个小内侍去里头传话,在班房中等了片刻他师父冯九功就来了。
冯九功一边搓着手走到炭盆边烤火一边问他:“发生了何事?怎么这个时候跑来了?”
方玉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冯九功听后道:“你等着。”说完便走了。
约莫又等了半个多时辰,方玉听到外头有许多脚步声,一旁的小内侍福喜道:“哎呀贵人们散场了,看来老祖宗很快就回来了。”方玉清楚他嘴里的“贵人们”就是被陛下宣召的宗室子,果不其然,等外面静下来没多久冯九功就打帘子进来传他去回话。
方玉跟着师父来到暖阁,甫一进去就觉得温暖如春,与外头的天寒地冻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世,他往里走的时候有个披着甲胄的人正往外走。方玉认识他,对方叫卫袅,原是龙骧卫的副统领,先前因在江南办差有功,回京后就被提拔为大统领了。
方玉走到殿中纳头便拜,就听上头传来奉天帝的声音,“抬起头来回话。”
他只好抬起头,见御案上摆着的托盘里搁着一支笔、一块墨锭——正是之前自己在池塘的冰上看到的东西。
第21章 出题
方玉暗自奇怪,也不知陛下是用了何种神通竟能立马拿到东西,莫非是让鸟儿飞过去叼来的不成?
谢君棠指着盘里的笔墨问了他几个问题,诸如此物的主人、来历、为何会出现在池塘上……
其他的倒是容易回答,只是关于云小公子的东西为何会在池塘上,方玉实在答不上来。
谢君棠倒也没难为他,摆摆手就让他下去了。
冯九功陪着小徒弟出了暖阁,夸赞道:“这事你办得很妥帖,回去后务必放亮招子,看看究竟是谁要害云小公子。”
***
“有人要杀我?!”同一时候,云岫不可思议地瞪圆了杏眼,他惊呼出声后立马捂住嘴警惕地朝四周张望,在确保明德堂里除了自己再无他人后才压着嗓子道:“阿倦,你说有人偷拿了我的笔墨是为了杀我?”
阿倦哼了一声,说的话很是刻薄难听,“这还不够明显么?就你那蠢出天的脑子还没转过弯儿来!”
云岫觉得近来阿倦脾气见长,也不知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怎么到了帝都就像吞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炸,以前在青萍府的时候可没见他这样过,“阿倦,这种事可不能乱说,我既没有霸人妻女也没杀人全家,谁要杀我!”
“蠢材蠢材!”如果阿倦有身体,恐怕早就跳起来把云岫揍得脑袋开花了,“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只有血海深仇才会想要杀人?”他显然是被气狠了,顿了顿又道:“啊不对,像你这种人即便背负了血海深仇,也只会烂在泥里,压根不知道‘报复’两个字怎么写。”
云岫嗫嚅道:“我也没有你说的这么没用……”他绞着袖口声音越来越低。
阿倦看着心烦,“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想要自欺欺人?好端端放在明德堂的东西怎么会跑到池塘中央,你是宁愿相信东西长脚跑了还是相信有人要害你?”
云岫无言以对。
阿倦又道:“怎么?还想着继续当鹌鹑息事宁人?我说云岫,你怎么这么窝囊呢!你这个闷葫芦的性子,打不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