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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声,且将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拱卫在其中。

等再近了些,云岫才看清马车前头挂着的灯笼上印着一个熟悉的徽记——不是别家,正是永安长公主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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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娘带着她的大排场来了~

第69章 狭路

云岫心头一跳,紧接着眼皮也跟着跳个不停,万万没想到都这么晚了长公主会来凤池山。经过之前那一遭,他听到永安长公主这个名号就无端发憷,立马就产生了遁走的念头,可这一带草木稀疏,又是杵在官道中央,想跺也没地方躲去,若是因举止可疑被那群家将护卫当成了歹人反而不妙。

想着长公主先前见过自己,应当不会再发生之前那种乌龙,于是云岫定了定神,刻意退到路旁,遥遥朝着车驾方向恭敬地抱拳施礼。

不消片刻,就听那领头的家将喝问道:“来者何人?”

云岫保持着行礼的姿势道:“我是庆顺郡王府的云岫,偶遇长公主尊驾,特来拜见。”

未等那家将应答,一道柔媚的女声突然响起,询问发生了何事。

家将便将云岫的身份如实说了,那道女声咯咯笑了两声,忽然就命侍女打起帘来。

云岫匆匆瞥了一眼,只见永安长公主发髻高挽,浑身珠翠罗绮,眉间缀着兰草状珍珠花钿,美艳不可方物,在看到自己后,对方朱唇微勾,莞尔一笑,语气暧昧地招呼道:“还真是你呀!许久未见,真是让本宫好生牵挂啊!”显然还真记得他这么个人。

云岫听得头皮发麻,再不敢看她,只能愈发恭敬地向她问安,心底默默祈祷她快快离去,千万不要再用刚才那种语调和自己说话,他实在无从招架。

可惜永安长公主并没有听到他的心声,竟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朝他勾了勾,媚眼如丝地道:“你这孩子怎生站得这样远,本宫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不成?”

霎时云岫心底警钟大作,正寻思要如何告辞脱身,哪知尚未开口就被两名家将抓鸡仔似的提溜了起来。

当下情形并不陌生,简直就是中秋那夜的翻版,真是呜呼哀哉!

云岫虽一万个抗拒,可他那统共没几两肉的小身板,且又不通拳脚,压根拗不过膀大腰粗的家将,眨眼间就被推到了车驾前,还差点扑在了长公主如花绽开的裙裾上,顿时又惹得对方一阵花枝乱颤。

说来也是无奈,年前因石壁天书案,皇帝大发雷霆,哪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年节还没过完,皇帝又狠狠发作了一干人,导致如今人人自危,今年京中显贵之家的年酒宴饮都较往年少了大半。

而永安长公主此人一向喜爱交际游乐,现在宴饮寥寥,即便开得起来的,宾客也因各种顾忌,许多都称病不来,导致她这日子过得索然无味,连艳遇都没了。

好在她有个旧情人因在地方任期将满,想趁着年下走动走动,疏通疏通关系就来了帝都。几日前,两人在某个私密的小宴会上不期而遇,随后旧情复燃,一发不可收。

永安长公主自认为是个善解人意的好情人,加之她嫌弃近来帝都中没有丁点适合谈情说爱的氛围,又因白日里看了出才子佳人夜奔的戏文,心内春思就鼓噪萌动起来,便想在凤池山的温泉庄子上夜会情郎,所以才有了深夜上山的戏码。

哪知上山的途中竟还有意外收获,让她碰见了一个当初没来得及吃到嘴的妙人!此刻什么旧情人,全被她抛在了脑后!

谢瑜安被杖责的事,她一早就听说了,如今见云岫孤身一人出现在山道上,虽有疑惑,但这并不妨碍她猎艳的兴致。

永安长公主用手中的折扇轻挑云岫的下颚,柔声问他:“怎么不说话?”她衣衫上也不知熏了何种香料,幽韵撩人,似兰非兰,似麝非麝。

山道上分明冰雪犹在,寒气料峭,可云岫如同置身于笼屉之内,长公主的撩拨就是那要命的柴火,让人煎熬不已。

他额上出了层细密的汗珠,目光无意识地落在折扇上,心道长公主这把扇子也不知从何得来,款式材质都不似京中贵女惯常携带的那些,倒像是男子所用。因这份惊奇便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哪知永安长公主突然就凑到他耳边,轻启朱唇,吹气如兰地道:“怎么?你对本宫的扇子敢兴趣呀?”

“不!不!”云岫如梦初醒,一边往后躲一边否认,结果又被她涂着艳丽蔻丹的玉手给扣住了下颚。

云岫顿时欲哭无泪,暗恨今晚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和他这下巴过不去,遂结巴着道:“殿……殿下……您……别……别这样……”

“要本宫别怎样?”永安长公主故作听不懂,手指愈发放肆地在他脸上、喉结上、身上各处撩拨,“是这样?还是这样?”云岫表现得越纯情腼腆,她越爱不释手,一双柔夷环住了人,不由分说就朝自个儿怀里带。

云岫吓得面无人色,下意识一推一躲就让对方扑了个空。

永安长公主见此,朝左右使了个眼色,随扈的家将立即把试图逃跑的云岫围了起来,几个提着宫灯的侍女笑嘻嘻地跟着凑了上去,推搡着把他重新带到了马车边。这帮女子跟在长公主身边的时日已久,什么没见过,胆子都养得极大,推搡间还不忘揩油,在云岫眼里,难缠程度堪比盘丝洞里的女妖精。

可惜马车上还坐着个比女妖精还要难缠的长公主。

永安长公主又咯咯笑了一阵,折扇从云岫衣襟处一路往下走,划过胸膛、腹部,又在肚脐处打了三下圈儿,最后被她插在了云岫的腰带上。云岫被她弄得满面羞臊,闭着眼木头人似的僵立着。永安长公主为此更得意了,笑道:“你看看,这不还是翻不出本宫的五指山么?今夜真是交好运了,得了你这么个妙人儿。本宫瞧你反应青涩得很,别不会还是个雏罢?”

云岫脸上热辣辣的,一声也不敢吭。

“莫不是被本宫说中了?”永安长公主如获至宝,忍不住上手揉搓了云岫一顿,越看越爱,“是个雏就更妙了!男子之间的那档子事能有什么乐趣!如果你愿意自此跟了本宫,本宫今晚就让你体会一把什么是人间极乐。”

云岫整个人都快炸开了,死命摇头道:“不!不!我已经有了婚约,不能……”

这话永安长公主就不爱听了,戏谑道:“有婚约又如何?就是你将来成了亲,本宫也照样疼你。”

云岫:“……”他险些忘了长公主自己就是有夫之妇,婚约这类借口她才不会忌讳,无奈之下,只好继续垂死挣扎道:“殿下,您和庆顺郡王世子同为宗室,彼此沾亲带故,望您三思……”

可惜他低估了对方的厚颜无耻和嚣张跋扈。

永安长公主听罢,嗤笑出声,用手拍了拍他的脸不屑地道:“别说是如今连能否袭爵都还未知的谢瑜安了,就是他老子在世的时候,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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