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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本宫可是当今的亲姊姊,谢瑜安是个什么东西,还指望本宫每回都给他脸么?”永安长公主为人锱铢必较,中秋那晚在宫门口被谢瑜安威胁的事她至今还记着,以至于现在提起对方来,颇有咬牙切齿之感。
“再说……”她脸上露出些许讽意,不无幸灾乐祸地道:“他现在自身都难保,如今只能在帝都的郡王府里养他屁股上的棒疮,无论如何你是指望不上他了。”
“棒疮?什么棒疮!”云岫十分不解。
那么大的事又与他未婚夫有关,他竟不知,永安长公主也有些吃惊,不禁掩口讶异道:“你竟不知情么?怎么会?”
云岫茫然地摇摇头,又一叠声地追问道:“瑜安哥他到底怎么了?您快告诉我罢!”
永安长公主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便如实地说了:“初三那日,陛下命内官去了郡王府打了谢瑜安五十廷杖。”
云岫浑身一震,一声惊呼卡着嗓子喊了出来,“五十廷杖!!!”谢瑜安的表弟朱庭是怎么死的,他至今忘不了。当初也是內监去重华宫颁的旨,随后就把人拖到了空地上,那么长那么沉的廷杖交错地落在人身上,足足打满了五十下才作罢,朱庭当时嚎得撕心裂肺,下半身都给打烂了,虽留了口气,可之后终归没能熬过去,人当天就没了。
此时再听到“五十廷杖”这四个字,犹如晴天霹雳,云岫唇齿战战,眼中惊惧交织。如果长公主所言非虚,谢瑜安岂不是与当初朱庭一样,伤得极重,甚至有可能……
他再不敢往下想,忙又问道:“您说的都是真的?”
永安长公主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岂会有假?本宫骗你作甚!”
此时云岫手脚都是软的,右眼皮跳个不停,仿佛是个不祥的征兆,他哆嗦着嘴唇道:“后来呢?他伤得如何?可有……可有性命之虞?”
“这本宫如何知道?”永安长公主见他吓得不轻,泪水不停地在眼眶里打转,瞧着好不惹人怜爱,不禁软了心肠,“左右死不了,大正月里的,那些內监动手时晓得分寸,至多不过是个把月下不得床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云岫仍失魂落魄,对方说什么內监自有分寸,这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若是有分寸,朱庭又怎么会死!他胡乱抹了把泪,又问:“陛下下令杖责他可有什么缘故?”这点功夫,他已在心里把近来知道的事都仔细过了一遍,刨根究底,总觉得谢瑜安被打极有可能是与他替自己爹爹走动说项有关。他越想越觉得有道理,顿觉万箭攒心,一面深恨自个儿的无能,连累了谢瑜安,一面心急如焚,恨不能此刻肋生双翼飞回帝都去瞧一瞧他伤势才能心安。
永安长公主笑道:“想知道什么缘故,那还不简单,你现在上车来,本宫细细说与你听。”
好在云岫还有那么几分警惕心,不由地后退了两步,暗道其中必定有诈,若真没心没肺地上了她的车,恐怕就真的要出事了。
可他退又能退到哪儿去?前后左右都是长公主的人,深夜的山道上他就是扯着嗓子没命地叫,位于山腰上的向管事他们也听不见。
永安长公主见他没上当,失望之余不禁又朝自己人使了个眼色,打算若是他执意不肯,干脆就用点强硬的手段迫使他点头就是了。她就不信了,今夜还能像数月前一样,煮熟的鸭子还能再一次飞了!
“好孩子,还愣着做什么?快上来呀!你上来了本宫就什么都告诉你。”永安长公主再次催促他。
一滴冷汗从云岫鼻尖上滑落,他攥紧拳,呼吸都急促了起来,他又往后退了两步,脸上讪讪地道:“夜已深,不敢再叨扰长公主,我……”哪知推脱的话尚未说完,背后一只大手冷不防就把他扔到了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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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周五见~
第70章 姐弟
云岫只觉天旋地转,紧接着一股香风密密匝匝地盖下来把他团团包围住,头脸也不知抵着什么,软绵绵的。
永安长公主笑嘻嘻地抱紧他,话比刚才更露骨,“心肝儿,何苦来哉?黑灯瞎火地又要去哪里?此地离本宫的庄子不远,里头有热汤池,冬夜寒凉,正适合泡澡,等咱俩洗过了鸳鸯浴,你成了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那时再走也不迟。”
“不……”云岫抵死不从。
永安长公主毕竟是女子,气力上弱一些,见他抗拒得厉害,担心会节外生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让家将拿了绳子来把人捆了个结实,又用布条堵住了嘴,确保他插翅难逃才放了心。
这下云岫彻底动弹不得,如同一块躺在砧板上的肉,只能任人宰割。
永安长公主见他屈辱地把下唇咬出了血印子,俏生生的脸蛋上泪迹斑斑,真是玉软花柔,楚楚可人,忍不住凑到他脸上狠狠香了一口,又点着他鼻尖娇嗔道:“你呀你,非得吃点苦头才肯安生,好在本宫有的是耐心,也乐意在你这样可人疼的孩子身上下功夫,终归咱们日子还长呢,你说是也不是?”说完便命人继续赶路。
只听外头几下鞭响,车驾开始缓缓动了起来。
云岫心急如焚,可他非但动不了,连说话也办不到,唯有眼泪越淌越疾,喉间不断发出呜呜的哭声。
与之相对的,永安长公主嘴角噙着笑,好不得意。
然而有两个词叫否极泰来,乐其生悲,正当他二人一个凄凄惨惨,一个春风满面之时,马车猛地一下急停,为此云岫一脑袋撞在了车壁上,疼得眼冒金星,一旁的永安长公主也好不到哪里去,整个人往前扑,差点滚出了车厢。
她跌坐在马车里,吓得花容失色,接着一面扶住发髻上的簪环,一面白着脸质问道:“作死的畜生!怎么驾的车!”
车夫也吓得魂不附体,忙隔着帘子向她请罪,“长公主息怒,非小的故意为之,只因山上突然窜出一人一马,跑得极快,小的怕他撞上咱们误伤了您,所以……”
永安长公主忿然作色,骂道:“寻常人如何会在这个点乱窜,怕不是刺客!快把这歹人绑了,再给本宫狠狠地打,打完直接扔到山下去!”
外头家将忙应承下来,哪知过了片刻,又回来战战兢兢地禀报道:“长公主,来人说与您相识,现下想要求见您!”
永安长公主冷笑道:“蠢货!那等没眼色的狗东西的话岂能当真!本宫何曾认得这种人!去!去把那胡乱攀亲的歹人即刻乱棍打死!”
家将见她正在气头上,不敢违抗,忙退下去拿人。
永安长公主此刻鬓角散了,发髻松了,裙裾乱了,显得略微狼狈,她抚着胸口回头看云岫,见对方额角撞得破了层油皮,正冒血丝儿,不禁噗嗤一笑,又朝他抛了个媚眼儿,道:“你瞧瞧,这算不算得上戏文里唱的同生死共患难?连老天爷都认定了咱们今夜要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