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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没能同前几回一样提前避开,被她逮了个正着。

永安长公主还是那副富贵风流的装扮,一见了他就笑盈盈地用团扇轻点了点他胸膛,戏谑道:“许久不见,怎么见了本宫还是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云岫讪讪地支吾了几句,不自在地敷衍着她。

永安长公主笑了笑,有意无意地道:“如今咱们也算一家人,实不必这般拘谨,不妨你就随陛下一样叫本宫一声皇姐,倒显得咱们亲近些呢。”

这话云岫并不敢接,突兀的沉默让场面愈发尴尬。

好在永安长公主是个能屈能伸、八面玲珑的人,见此也不恼,竟还无话找话地说明自己进宫的来意,云岫这才得知原来她是为了康王的事来的。

永安长公主忿忿不平地道:“真是把咱们皇家的颜面扔在地上踩烂了,蹬鼻子上脸也不过如此,康王是什么身份?他武康伯府说好听点是功臣之后,是伯爷,可本宫看来也不过是家破落户儿,他家女儿干出这样没脸的事,真是藐视天家,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康王与武康伯家小姐的婚事原定在八月末,因时疫错过了婚期,无奈只能推迟。近来康王大安,礼部便请奏谢君棠,希望钦天监重新算个黄道吉日,好让这桩婚事圆圆满满,谢君棠也准了,哪知新的婚期随旨意刚传达给武康伯府,没过两天,就传出准王妃跟人私奔了的惊天丑事来。

云岫听了这事,震惊之余,也有些佩服那位刘姑娘,在皇帝赐婚后竟公然与人私奔,虽说有不忠不孝之嫌,但也不得不说很有孤注一掷、无畏无惧的胆魄,教人钦佩,只是这话自然是不能明说的,“那您进宫来是想……”

永安长公主笑道:“一则是为了看看康王,二则就是为了向陛下禀报此事,刘氏这小贱人和她那奸夫已经抓到了。”

云岫杏眼圆睁,没想到竟这么快就把人抓回来了,不免有些心惊肉跳,“不知如何处置……”

永安长公主冷笑道:“暂无定论,这事还得陛下拿主意,毕竟是他赐的婚,又事关他亲侄儿,终归不能轻易放过这对奸夫淫妇,要叫他们付出代价、生不如死才好。”

云岫不置可否,永安长公主又问他是不是也要去找谢君棠,想邀他同路。云岫忙寻了个借口和她道别,溜达了半天估摸着长公主应当走了,这才去了宣政殿。

不想楚大夫和几个医官都在,云岫便没进去,等了大半日才见冯九功过来同他说,人都走了,陛下请他去呢。

路上云岫忍不住问:“是请平安脉么?怎么花了这么久的功夫?”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对,神情不由地紧绷起来,眼底布满焦色,“莫非是陛下身子有恙?”

冯九功笑道:“您别多想,是陛下特意传他们来的,说是从前的方子吃着没什么效果,让他们重新诊脉商量出个新方子来呢。楚大夫他们问了许多,事无巨细的,宫里又一向规矩多,做什么都有惯例,尤其是这寻医问药的,因此就耽搁到了这会儿。”

听说是谢君棠主动请医官他们来的,云岫吃了一惊,随之有淡淡的喜悦如春草萌芽一般自心底破土而出,他下意识加快了步伐走入殿内,见谢君棠正在看奏折,手边摆了盒糖,正是莲子做的糖豆,不禁一愣。

谢君棠见他呆立不动,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盒子,很快就猜到了缘由,便道:“想什么呢?朕还不至于真和康王抢这点子东西,况且都过去多久了,你那匣子糖早进他肚子了。这是皇姐带来的,除了这个,还有其他几样糖和点心。朕想起你上回做的莲子糖剩下的不都撒了么,咱俩统共没吃到几颗,这回托皇姐的福,倒是有现成的了。”说着拈起一颗塞进他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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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周五见~

第119章 般配

云岫赧然地含着糖不说话,见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折子上,便把上回藏在这里翻了小半的《金匮要略》拿了出来坐在一旁静静地看,遇上不明白的地方就记下来,准备寻机去向楚大夫请教。

他看久了觉得脖子酸就抬头看一会儿谢君棠,如此反复几回,忽见对方脸上显出不快之色,就有些担忧他动了真怒会对病体不利,正想着如何开口规劝就发现对方也看了过来,倒一时让他不好意思了。

谢君棠见他方才还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一会儿嘴角噙笑,一会儿眉头深锁,仿佛悲喜无常,现在目光又闪躲不定,着实古怪,便问他:“朕脸上沾了糖霜么?或者朕是朵花变的?你怎么像只采蜜的蜂儿一样盯得死死的?”

云岫被他说得愈发无措,于是顾左右言它地道:“可是出了什么事?”问完又自觉失言,有打探朝政的嫌疑。

谢君棠将奏折扔过来,云岫下意识去接,接到手又更加不知所措了。谢君棠笑道:“和军机大事没什么干系,你只管看,再说……之前你不还看过密报么。”

被这么一调侃,云岫又不自在起来,下意识搓了搓当初烫伤的手指后才慢吞吞地看起折子来,一看才知上头写的是宗室联名请求谢君棠严惩武康伯一家,更强调要把那奸夫腰斩于市,并赐白绫给刘氏。

云岫有些不忍,“康王情况特殊,刘姑娘不愿意也是情有可原……”

谢君棠道:“但有损朕和皇室的颜面也是千真万确。”

云岫沉默了片刻,还是觉得面子和人命比起来,实在算不得什么,但伤了颜面的不是自己,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他是知道的,也不知如何才能周全此事。

谢君棠道:“刚才皇姐同朕说,民间遇上这种事,会把人沉塘以示惩戒,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皇室作为天下的表率,更该如此,况且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

“可是……”云岫想说何至于此,刘姑娘他们罪不至死,却被对方递来的莲子糖堵住了嘴。

谢君棠自己也吃了一颗,然后道:“不过朕没答应,还对她说,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道理再没有比皇姐用得更得心应手的人了。”

云岫一愣,紧接着扑哧一笑。

谢君棠凑近了笑着说:“你也觉得朕问得好么?”

云岫捂住嘴,明知不该但还是诚实地点了点头,“陛下也觉得刘姑娘他们罪不至死?”

谢君棠拿回奏折,转身坐回御椅里,道:“恼归恼,喊打喊杀倒也不必。”

云岫想到从前的石壁天书案来,愈发觉得对方有时候真的是个很宽仁的皇帝。

谢君棠又把问题抛了回来,“你觉得康王和刘氏是否般配?”像是怕他有顾虑,最后又补充了一句,“朕要听你的实话。”

云岫垂眸,随后摇头道:“刘姑娘不愿意,那自然是不般配的。”

谢君棠笑了两声,让人捉摸不透他因何而笑,云岫惴惴地看着他,未料到对方突然收敛了笑意,正色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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