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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门槛上看仆役们扫雪,对方甫一见他来,面上神色一亮,又惊又喜,忙迎了上来。

谢瑜安隐晦地看了看那几个仆役,和松萝走进屋里。

松萝替他倒茶,因久不见他,眉梢眼角俱是喜悦,只是在发现他面色有异后,很快敛了笑容,担心道:“您怎么了?”

谢瑜安拿起茶盏又放下,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今日我在宫里碰见了岫岫。”

松萝听了格外激动,忍不住追问:“可有说上话?他过得好么?胖了还是瘦了?”说话间已是眼圈微红。

谢君棠眉心紧蹙,“瞧着不是很好,瘦了许多,也憔悴了不少,我碰见他时,他正躲起来偷偷地哭,想来陛下待他并不如何。”

松萝一听,眼泪收也收不住,她用帕子捂着脸哭道:“怎么会这样?陛下既然把人抢了去,怎么能这样待他!”

谢瑜安又道:“本来我想同他说你我的事,只是见他那个样子,又觉得不是时候,就打住了。他倒是还问起你的近况,还让我照顾好你,虽不曾明说,但听那意思,像是有意把你的终身托付给我。”

松萝满脸泪痕地看他,“真的么?他真的有这个想法?”惊喜之余,竟把刚才他来时脸上的阴沉全忘在了脑后,也没察觉出他话里的矛盾。

谢瑜安点头道:“八九不离十了,所以我有些奇怪,我都没提,他怎么忽然就起了这个念头,是不是有人知道了我俩的事,在他面前说了什么?对了,红椿那几个她们真的不知情?”

松萝绞着帕子想了想,“我整日同她们在一块儿,她们待我并无异样,而且每次……我都很小心,她们不可能知道。”说到这儿,她又疑惑道:“红椿她们不是回乡了么?难道走前她们同小郎君见过面?”

谢瑜安脸色仍旧不是很好,“我也不清楚……”他沉吟了片刻,忽然话锋一转,“对了,云岫的那只箱子,你真的想不起来是如何弄丢的?好端端的怎么会丢了?还只丢了这么件东西?”

这几个问题,松萝不是头一回听他问,“我也说不上来,明明前一天还在,一觉醒来就不见了。许是……许是真的有贼进来过,箱子的暗阁里不是有几张老爷留下的地契么?八成是为了这个。”

谢瑜安觉得没那么简单,他想到今日云岫对箱子的失窃表现得过于漫不经心,与从前把箱子当成宝贝一样的态度,实在大相径庭,由不得他不多想。

当日箱子刚丢,陛下就派人来索要云岫的东西,还指明了要这口箱子,怎会如此凑巧?

他越想越心慌,总觉得事情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不想就在此时,松萝突然握住他的手,两颊飞红,含羞带怯地低声道:“这几日我正有一件为难的事想着如何告诉你,既然小郎君也有那个意思,我就放心了。”

谢瑜安正琢磨事情,无心听她说话,只含糊地应了声,但等松萝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上,羞涩地对他说了什么后,他才回过神来道:“你说什么?”

松萝羞得面红耳赤,靠过来抱住他道:“我有身孕了,您可高兴?”

第132章 缓和

云岫回到含章殿就把自己关了起来,饭也不吃,谢君棠听闻后,心知对方必定是不想见自己的,就派了冯九功去侧殿瞧瞧他。

起初云岫并不想理会,可听冯九功说云父的私印在他手上,立马坐不住了。他接过印章看了又看,果然是爹爹那枚刻着“闲饮斋”三字的斋馆印。

冯九功笑道:“傍晚的时候,庆顺郡王府的人送进宫来的,底下人虽知道是给您的东西,但又顾忌着宫里的规矩,只得先呈到御前。陛下已经看过了,一眼就认出这是云大人的遗物,所以特特让奴婢给您送来。”

云岫把印章放回百宝箱中,见他还站着不走,就隐晦地下起了逐客令,“冯公公,还有事么?”

冯九功道:“奴婢来时见方玉那小兔崽子守着一桌膳食急得跟什么似的,想来您还没用膳罢?”

云岫背过身去,嘟囔道:“我不饿。”

冯九功笑道:“今日御膳房做了一盅金玉羹,奴婢方才闻了闻,鲜香四溢,丁点膻味也无。听说云大人当年爱食羊汤,可巧,今日做金玉羹的御厨是个积年的老师傅,据说当年还得过云大人的赞许。您别的不吃就罢了,这羊汤怎么也得尝两口。”

云岫明知是他的把戏,但一听是爹爹喜欢的御厨,不禁也有些意动。

冯九功最是会察言观色,忙趁热打铁继续怂恿,云岫这才出了寝殿门坐到了膳桌前。

冯九功亲自盛了羊汤递给他,见他喝下后,笑眯眯地问:“味道如何?和您家里厨子做的比怎么样?”

云岫点头道:“果然鲜美,倒是各有千秋。”

冯九功忙又给他布菜,夹了几样云岫平素爱吃的放在他碗里。云岫不忍拂他面子,只好拣着吃了两口,随后捂着汤碗暖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

冯九功见他恹恹缩缩,吃得又少,有些急眼,想了想就把侍膳的几个宫人打发了,然后轻声道:“您和陛下吵架了?是为了仁元皇后罢?”

云岫诧异极了,抬眼看他。

冯九功恭顺地道:“当时奴婢就站在外边,碰巧就听了一些……不过您不必在意,奴婢的嘴向来牢靠,若是不牢靠,陛下岂容奴婢到今日,早拔了舌头逐出去了。”

云岫听了觉得有理,但仍有些别扭和窘迫,这些微妙的变化都落在冯九功眼里,他微不可查地笑了笑,兼之心思通透,极有分寸,绝口不提殉葬的事,只温声宽慰道:“陛下那些话,都是唬您的,奴婢见他后来似有悔意,所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云岫只当他作为谢君棠的心腹,想来做和事佬,便没把这话当回事,并不言语。

冯九功道:“您不信奴婢的话?”

云岫看了他一眼,略显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于是,冯九功又道:“您可冤枉奴婢了,奴婢万万不敢欺骗您。”

对方虽说得诚恳,云岫却并不敢信,他细想再三,忽然问道:“冯公公,你可见过仁元皇后?”

冯九功道:“不曾见过,仁元皇后虽出自顾氏,可从亲缘关系上论,她家和顾太后隔得有些远了,并不如何亲厚,她家父兄叔伯官职也不高,所以她鲜少入宫。那会儿奴婢还是个没品级的小内侍,终日做着杂役,没什么机会能见到贵人。而且她身前不曾正式入宫为后妃,宫里鲜少有人见过她。”

这事云岫从前听谢瑜安谈论过,当日他对其深信不疑,如今想来,那时对方口中关于仁元皇后的许多细节都和谢君棠后来提到的有所出入。

谢君棠曾几次和自己说起过往,提到这位发妻时,只以“顾氏女”代称,言谈举止之间也未见多少追思之情,令云岫百思不得其解。

当时他就隐约觉得兴许这位仁元皇后和谢君棠之间的事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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