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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三家的三种术式是最好的选择。
我想,以加茂淳司对两面宿傩的忠心一定不肯。为了确保秘密不泄露,天元亲自动手了。
只是这个借口实在拙劣。
上一段在王宫大殿中的记忆里,加茂淳司可一点不像是有旧伤的样子。
果然,即使是那时记忆中的我也是眉毛一挑,仍有疑虑“旧伤复发?”
天元不紧不慢,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旁敲侧击,“想来,是他没有福气承受兄长大人的力量。”
她这样一说,我便了然,没有多追究,“他跟我时间最长,我分给他的力量太多了,没想到他也是个花架子,这种直接的增强都承受不住。”
我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天元和我的咒力是通过「天与咒缚」获得的,那其他的咒术师们呢?
那三人——加茂淳司、禅院英辉还有菅原道真是怎么成为我们俩的家臣的来着?
对了,是我和天元将咒力分给了他们,让他们拥有了最初成为咒术师的可能。
这种“分发咒力”的方式,甚至可以持续起效,以至于其成为一种直接的增强——完全就是咒灵们吞噬我的手指咒物后变强的模式。
我的身体即使死亡,也记录下了这种变强的方式来刺激其他咒灵。
我太清楚追求力量之路的感觉了,只有这种效果,才能最大程度的勾引咒灵将我的手指吞到一处。
只有手指的融合,才能让我真正复活。
当然,力量这种东西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加茂淳司不就被撑爆了吗。
但我猜,撑爆他的不是我的力量,而是天元的力量。
太可恶了,为了她竟然那么早就想好了背叛的每一个步骤。
可恶、可恨。
“不过兄长大人请放心,我看淳司那一脉下,有个叫浩二的孩子天赋很好,他的上限想必要比淳司还高。”
此时的天元,已经在给加茂浩二铺路了——那个后来用「赤血操术」限制了我体内血液和诅咒流动的男孩,“明日,我便亲自带人来给兄长大人掌眼。”
“好,我相信你的眼光。”我和天元很不同,我并不常玩弄权势,只一门心思扑在了对力量那几近病态的追求上,“希望他能接替淳司的位置,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出错。”
“一切尽在掌握,我们会建立起咒力核心的王城天下。”
这应该就是未来那咒术界体系的由来。
只不过,天元没有按照我们二人最初的意愿,让整个世界都匍匐在他们脚下,而是将咒术界和普通人的世界完全隔绝开来。
没有来的,我感到一股新生的愤怒。
一种受人背叛的心情充斥在大脑。
甚至,这种背叛比天元杀死我时的背叛,还要让我恼怒。
如果不是天元将咒术界封闭起来,这个世界早就成了咒术师的天下。没有力量的普通人就该如奴仆一样跪咒术师脚下,祈求庇护!
只有羂索真正继承了这种的意志。
两面宿傩的意志。
“我”的意志。
我的意志。
那羂索为什么没有成功呢?
是我……我把他丢出了这个世界。
嘶——!
一阵强烈的头痛拉扯着我的神经。
视角画面在我面前破碎,记忆碎片逆流而上,像一股龙卷风似的将我包裹起来。
我捂着头,不同的声音在我的大脑中来回拉扯。
不对,不对。
羂索的意志不是我的意志。
他是两面宿傩大脑的化身。
不是我。
不是我!
狂躁的记忆碎片一滞,紧接着疯狂冲向了我,每一个碎片穿过我身体的瞬间,都会将时间拉得无限长、让我的大脑重温一次这个碎片所代表的记忆画面。
我下意识地重新拼装这些记忆,一次又一次地在第一人称的视角里体验那段漫长的人生。
大脑的刺痛在这些被无限拉长的时间里缓和下来,对安逸体感的本能追求让我忍不住想要在这些记忆碎片中,沉溺停留。
我紧皱的眉毛逐渐松开……
突然,一股浓烈的反胃感袭击了我。
“呕——!”
我跪在地上,不断地干呕,直到吐出了一块金属徽章。
“叮铃!”
金属落地的清脆声音将我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这是……手指。
金属的手指,金属的……谷子?
我瞪大眼睛,它就像是一把无往不利的刀刃,在我的大脑中强行划了一条不能泯灭的线索。
艹!
艹艹艹!
背刺我的角度这么刁钻?
我明明已经通过对伏黑甚尔脱马甲的方式,来确保自己的人设不会局限于这个世界,怎么还会有这种被同化的危险?
难道是伏黑甚尔GG了?
不对,就算他G了,他留下的意识也不会如此轻易地消失。
我在两面宿傩记忆中度过的时间,应该没有和外界完全同步……吧?
否则,那岂不是过去了几个世纪?
我的大脑快速思考着。
将我同化成两面宿傩记忆的一部分,是两面宿傩自己的计划,他想要用自己庞杂的记忆迷宫将我永远困在这里。
只有我的意识受困,他才能掌握我作为他的受肉。
这不是世界意识的背刺,至少不完全是。
虽然被称为“意识”,但祂实际上是一种规则。我已经利用伏黑甚尔绕开了这种规则,所以,祂便只能见缝插针,在两面宿傩的意识中推波助澜。
祂确实也对完全固化的宿命轮回感到不满,尝试推动羂索来终结这种“宿命”。
但,祂所突破的“宿命”和我想要终结的“命运”并不是一回事。
我想要做的事、我想终结的“命运”,无疑也会杀死祂本身。
祂在自救。
我应该预料到的——祂的反抗。
似乎察觉到了我意识的回笼,大脑的刺痛更加强烈,这些记忆碎片对疼痛的缓解效果也更加明显。
世界意识已经不再藏头露尾,而是站到了台前和我打对弈。
只是疼痛就像让我退缩?
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我鼓起诅咒在掌心造了一把匕首,不长,但绝对锋利。
反手持刀,我直接将它狠狠插入了我自己的大脑之中。
颅骨的坚硬程度远超大部分人的想象,固体的传声也比空气要清晰得多。
匕首截断骨头的“咔嚓”声响在颅内回荡着,异常瘆人。
任何人对头骨碎裂的恐惧都是本能的。
我也不例外。
而在这种时候,越是恐惧,我也就越清醒。
我确实是接替了羂索的位置,成为了这个世界格局中的一个“反派”。
但,我绝对不愿意接替羂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