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5
有这般的本事,想出来走走,他的确不该因为自己的担忧就限制于你。
自以为对你好,反而阻碍了你和脚步。你本就不怎么喜欢他,现在一定讨厌透他。
天色将暗,主人一直没发继续前行的命令,随行护卫窃窃私语,不知这趟南行能否进行下去。
“卢大人惧内啊。”
“小声些。”
“跟咱们大人不必如此,你说他惧内,他说不定很爱听。”
“话说沈小姐果真勇猛,一个人敢走这么远的路追上来。”
“一下午了,我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追上来的……”
有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一声勒马。
“吁——”
是下午离队的小厮。他身后跟一辆马车与陌生的车夫。将车送到,车夫毕恭毕敬地朝卢云衢行礼,走上回县的路。
“哎哟,累死我了。”
“你真弄来马车了,从哪找的?这么小的县竟有卖马车的?”
“自然没有,我直接去官府买的。那人听说是卢大人、沈小姐用车,给得可痛快,要咱们替他多美言几句!不只是车,衣裳也都是县令家出的,还要送细软,我没收。这些东西的钱也照给了,先不跟你说,我去跟大人禀报。”
“去吧。”
手下将事办得井井有条,虽不是他的吩咐,但卢云衢也给了赏钱。
他准备很久,鼓起勇气上前道歉。
你看都不看他,随手指了个人要吃的,坐进马车里等饭。
冷了他四五日。每次他来找你,你都挪步到另一处与他分开。住进沿途的驿站也与他分房而睡。
你看得见他失落的眼睛,但并不心软,一定要惩罚他这种自作主张的个性。
夜间听到他在隔壁的咳嗽声。
不是清嗓子,而是重重的咳声,紧接着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跑过去查看情况,看着他坐在烛灯前披散着长发,扶着书案,嘴角还带着褐色的药汁,将他的唇色染成深红。
你站定望他。
侍从闻声赶来:“大人!大人您没事吧!”
他们越过你围到云衢身边。
“好烫,大人发热了,去请乡中的大夫来!”
“好!你将大人扶到床上歇息!”
云衢抬手表示他没事:“不必叫,我并无大碍。”
他视线若有若无落在你身上,“我要睡下了,都出去吧。”
“但是……”
“我没事。”
“好吧。”
他们先后离开,最后一人出门前问了你一句。
“夫人要回房吗?”
前一位听到声音,连忙回来抡他脑袋:“呆子!跟我走!”
你:“……”
门紧紧合上,有把你们关死在这个房间的力度。
你依旧立在原地。
云衢走近牵你的手:“姐姐还气我吗?”
你不说话,将手从他手中抽出。
他没有黏黏糊糊追上来。你躲他的亲密,他就不会再冒犯你。
“更深露重,”他找了一身干净的外衣披到你身上,“姐姐小心着凉。”
你问:“你喝的什么东西?”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页?不?是?????????ē?n???????Ⅱ????????o???则?为????寨?站?点
第97章
【人物档案】中, 他并没在疾病状态,实际看上去也与以往无异。
你询问:“为什么不说话,你明明没病, 在乱喝什么东西?”
“……”
“再闷着我们就完了。”
他有些被你伤到, 抬眼望你片刻, 侧过头。
“我在喝……绝子药。”
昏暗的房间彻底陷入寂静,听得见窗外的虫鸣与远处水田里的蛙叫声。
?
“……是从义母那里讨来的药方。喝下一副, 前几月每月一碗延续功效,第二年起间隔三个月,到现在是半年一副。”
他沉重地呼了口气:“我又自作主张了, 对不起。反应过来时, 已经喝到嘴里,想让自己吐出来, 却不小心闹出了动静,扰了姐姐休息。”
“生子命悬一线, 即便活下来也可能有大大小小的病,我娘……就是那么死的,可是……”
橘色的烛光下,泪成线般从他的脸侧滑落。
“可是我没问过姐姐的想法, 如果姐姐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我还是听姐姐的……”
“我不该打着为姐姐好的名义做这些事, 归根结底,是我心中恶念, 担心姐姐终有一日对我厌倦离开, 想讨好姐姐,想控制姐姐。学了那么多年的圣贤道理,终究改变不了我低劣的本性, 姐姐如此冷漠待我,想来也是不想要我……”
寡言少语的人,哽咽着说了这么多话。
你叹了口气,“过来。”
仿佛一扇无形的门被打开,他的怀抱倾压过来,将你整个人抱在怀里。由于身高差异,拥抱的姿势像水浸到脖颈将你淹没,但仍然有种你在怀抱着他,他将身家性命都托付于你的感觉。
如果在你追上来时,他就像现在这样不克制对你的依赖,你根本不会冷这些天教训他。
“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了,姐姐。”
失而复得,他控制着拥抱你的力气,低声控诉:“姐姐太凶了,我很害怕。这些年来你从来没那么看过我。”
“还不是因为你有本事耍我。”
他吻了吻你的唇,恳求:“以后都不会了,原谅我吧。”
随手缠他的发尾,任他抱了会儿,你跟他把话说开。
“云衢,我不是不喜欢你对我好。你珍惜对我,我很开心。”
“但我跟你成亲不是为了束缚自己的手脚,我想做什么,你可以反对,跟我商量,如果你有道理我会听你的,但是绝不能你替我做主。”
“我明白的,以后不会了。”
你视线落在地上碎裂的药碗上。
绝子汤。
“云衢,你喝这药有什么副作用吗?就是对身体不好的影响,让你不舒服的地方。”
“……”
他沉默片刻,“有。”
“是什么?”
他抽了抽气,哭得狠了就会有这样的表现。
“很难放出来,早起出门会有些麻烦。”
你笑了下。
他听到你的笑声,勉强保持镇定,将长发从领子里挑出:“我去拿你的行装。”
你并没有老实等在原地,而是跟在他身后,手里牵一缕他的头发:“那是好药啊。有的人梦寐以求这种药都求不来,又能避孕,又能延时,药方是什么,你告诉我,我背下来,以后做这种药出去发家致富……”
进到你的房间,他将你的衣物和这几日沿途买的吃食整理到一起,面不改色,但耳朵红透了,在月光下尤其分明。
“那你喜欢我那样吗?”
“喜欢。”
他叠衣裙的动作一顿,“我以为你讨厌,你说过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