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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说话。

夜幕降临,山里气温跌得很快,风一起,凉飕飕的,不见城市夏夜的燥热。

他身上只穿了件黑色背心,加上瘦到能看见骨头,扛不住凉意,不受控地打了个哆嗦。

纪时愿脱下防风外套,拢到他肩头。

小禹脊背一僵,口不对心地回:“我不需要。”

纪时愿一看看穿他在逞强,“我热,我也不需要。”

他扭捏地哦了声,“那我也不是不能穿。”

安静片刻,他打开背包,递给纪时愿一根棒棒糖,纪时愿指着他左手,“我要葡萄味的。”

小禹撇嘴,“女人就是挑剔。”

纪时愿骄矜地抬起下巴,“我可比一般女人还要挑剔。”

“……”

他没明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

纪时愿解开包装,状似无意地问:“你来这儿真是为了离家出走?”

小禹没回答,忽然反问:“你有妈妈吗?”

纪时愿好气又好笑,“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才没有妈妈。”

“那你为什么不和你妈妈待在一起?”

纪时愿沉默了会,挤出一个笑容,“我妈妈现在在海里当美人鱼呢。”

小禹一知半解地哦了声,然后才回答她一开始的问题:“我来这儿不是为了离家出走,我要去城里找我的妈妈,她已经好久没给我打电话了,我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夜风忽然小了下来,没一会儿带来一道年迈的男嗓,“小禹!”

等纪时愿回过神,小禹已经被他爷爷带走,她揉了揉酸涩的眼,问沈确:“人是你联系上的?”

“嗯。”

“什么时候的事?”

“在你跟那小孩抢零食吃的时候。”

纪时愿挺直腰杆,铿锵有力地回:“什么叫抢?我那明明是怕他糖吃太多对牙齿不好。”

沈确不置可否,牵起她的手,“走吧,小美人鱼。”

纪时愿喜欢这称呼,微微翘起唇,起身没走出几步,余光映入一道刺眼的白光。

一辆面包车正笔直地朝他们撞来。

强烈的晕眩感侵袭而来前,纪时愿看见一双幽深似海的眼眸。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三章,30号零点左右完结,感谢阅读~

第54章

沈确已经很久都没感受过四肢被剧烈碾压后产生的酸痛感,眼皮也像压着千斤重的棉絮,怎么使劲都睁不开。

耳边的声音一开始很模糊,只能从清亮的音色辨认出对方的性别和年龄。

他心一颤,微妙的悸动好比树丛中扑进来一只鸟,张开的翅膀摆弄着柔软的树叶。

归于寂静的转瞬间,她的嗓音终于清晰了,诉说着自己的恐惧,也催促着他赶紧醒来。

他倏然沉入另一个时空,有他们交颈相卧的温馨氛围,也有汗液顺着肌肉纹理流淌的冲击画面,濡湿灼热的唇舌,精准吮吸住她的舌尖,带来让人头皮发麻的快感。

一如既往,她是他梦里唯一的性/幻想对象。

沈确睁开了眼,洁白的天花板映入眼帘,然后是纪时愿写满欣喜的脸,“三哥,你醒了?”

听见她欢天喜地的语气后,要说他心里没有产生一点不真实感是假的,毕竟她只有在需要他的时候,才会主动三哥长三哥短的,用不着人的时候,左一句“沈三”,右一句“猪头三”。

见他睁着眼,一声不吭,目光又没什么焦点,一副失了智的模样,纪时愿慌乱到不行,摁下服务铃,又举起手在他面前晃晃,“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沈确迟疑着问:“你是哪位?”

太久没有出声,嗓音沙哑,听得人心都要揪起来了。

纪时愿脱口而出:“我是你祖宗。”

“……”

她顿了两秒,“不然你也可以叫我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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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诡异的氛围,纪时愿忙不迭起身给主治医师腾地,一面煞有其事地说:“陈医生,他好像摔坏了脑子,刚才都把我当成他姑奶奶了。”

陈医生边听她的描述,边拿手电筒检查了下沈确的瞳孔反应,“现在看着没什么大碍,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到今天下午做完精细检查后分析。”

将人目送走,纪时愿脑袋扭了回去,和床上的男人对视几秒,听见对方一字一顿地说:“姑、奶、奶?”

纪时愿丝毫不觉理亏,“你先装傻吓我的!”

难道还不准她小小报复回去?

沈确纠正她的说法,“这不是傻,是受宠若惊。”

“你又看不见自己的表情,怎么就知道是受宠若惊?”

“我看得见。”

纪时愿一愣,心说这人难不成真撞傻了?

“没人跟你说过,你的眼睛很干净?”

干净到他总能从她这里看到卑劣无耻的自己。

沈确想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去抓她的,结果被她隔着被子摁住。

“别碰我!”

这声分贝高到沈确耳膜都在震,余音持续得时间也长,就跟练过狮吼功一样。

他顿了几秒,还是没想明白他又哪惹他的小祖宗不开心了。

纪时愿小脸皱巴巴的,生怕别人看不见她的委屈,“都怪你一直昏迷不醒,我已经好几天没洗过头了,现在整个人又脏又臭的。”

她滔滔不绝地控诉着,眉毛时而抬起,时而耷拉,生动又鲜活,沈确心头声临幻境般的虚假感瞬间荡然无存。他调动全身力气抬起手,只是刚抬到半空,她的态度又变了个样。

“你为什么不抱我,是不是嫌弃我了?我守了你这么多天,都没嫌弃你,你居然嫌弃我?还有没有良心的?”

难伺候到多少有点无理取闹了。

纪时愿吸吸鼻子,脆生生的嗓音忽然变得软软糯糯,“沈确,你抱抱我,好不好?”

除了后脑受伤外,沈确后背也被划开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麻醉早就过了,现在伤口撕裂一般的疼,不过他不在乎。

他挣扎着起身,一伸出双臂,纪时愿就朝他扑了过去。

听见有人的心脏在打鼓,沈确愉悦地笑了声,“心跳很快。”

纪时愿以为他在说自己,脸一红,“还不是被你吓?”

沈确想问“你就这么害怕我出事”,到嘴边变成:“要是我就这么死了——”

纪时愿撤离他的怀抱,冷冷看他,“恶人自有天收,但像你这种只知道欺负老婆的恶人,阎王爷见了估计都得尿裤子,哪敢随便收你?”

她的语气没有她的眼神坚定,带着一种欲盖弥彰的颤抖。

她想起在车撞上的那一刻,她全身的血液就像被冻住一般,形成木僵状态,直到被沈确扑倒在地。

两个人都没被车刮蹭到分毫,只是在这躲闪过程,由于惯性作用,沈确的后脑勺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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