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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怕父皇没跟人吵过架,大姐又嘴笨,所以我来替你们俩搭个台阶。”

兴武帝心里受用,嘴上道:“朕可以是慈父,也可以是严父,全看你们如何表现,敢惹朕生气的,那就别指望朕继续给他慈脸。”

一直都得父皇慈脸的小公主就不好接话了,因为夸父皇公允就是说大姐与经常挨骂的三位皇兄都是咎由自取。

兴武帝仰头看女儿:“麟儿惦记你大姐,就怕她还在怨恨朕偏心你,看到你风光的样子连你也恼上。”

尽管大女儿当年及笄大典时也有过属于她的风光,可那毕竟是十四年前的事了,而大女儿的忘性似乎非常大。

庆阳笑笑:“恼就恼吧,我问心无愧。”

她没有跟大姐姐抢过任何东西,而她得到的,她也为之付出了对等的光阴与心力,光是太极殿的那场求官,如果她没能辩胜聂鏊与严锡正,父皇绝不会出面为她撑腰,毕竟她连这一关都无法自己闯过的话,即便父皇帮了她,她也闯不过官场上更多的难关。

她有一个英明的父皇,因为英明,父皇才不会浪费精力去支持一个自己立不住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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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下午,贵妃召永康进宫,没提之前父女俩的争吵,没提太子的病,只笑着提醒永康后日初二别忘了进宫观礼妹妹的及笄大典。

小公主的及笄大典早在三月里就定下来了,邀请在京所有内外命妇进宫观礼。

因为求官与弟弟的病,永康还真给忘了,不过现在记起来也不迟,礼物早都准备好了,后日换上礼服进宫就行。

应付完贵妃,永康按照贵妃的提点去乾元殿给父皇请安,父皇没见她,永康再去了重元宫。

秦弘最近过得还不错,父皇待他温言细语的,中书省也没有什么棘手的差事,回来后有温柔美丽的妻子、天真懂事的儿子,秦弘都快忘了那日的头疼,直到此刻又见到大姐。

永康能感受到弟弟眼中的紧张与提防,这让她心酸难受,她哪有那么坏,明知道弟弟为难还继续逼弟弟帮她求官?

永康一句都没再提求官的事,只嘱咐弟弟爱惜身体当差别累着,再逗逗铮哥儿,永康便出宫了。

送走姐姐,秦弘、吕温容夫妻俩都松了口气。

隔日便是小公主的及笄大典。

整套仪式庆阳早听母妃与贵妃娘娘讲解过,她只要按照礼官的话行事便可,基本不需要她费心,倒是坐在前面观礼的兴武帝以及二妃,亲眼看着女官为小公主梳头通发、绾发插簪,看着曾经垂发的小公主彻底露出纤长的脖颈与整张脸庞,三位长辈的笑容里便既有欣慰,又有几分怀念与不舍。

帝妃两侧的下首位置,分别坐着雍王夫妻、永康夫妻、秦弘夫妻、秦炳夫妻以及还未大婚的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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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王既喜且愁,好好的一个侄女,为何非要入朝当官呢?

永康目光复杂,但想到等弟弟坐上龙椅了她也可以当官,当比妹妹更大的官,她又能笑出来了。妹妹此时再风光,最多再风光个十来年,她却还有弟弟登基后的整个后半辈子可期。

秦弘、秦炳都在笑,只有秦仁,笑着笑着忽然扭头擦了擦眼睛。

庆阳瞧见三哥的小动作,嘴角扬了起来。

大典结束,宴席也吃过了,庆阳带着三哥回了她的九华宫,暂且没去看一众内外命妇送来的礼物,庆阳换完常服出来,直接看向三哥身边的福安。

福安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双手递给小公主。

庆阳打开锦盒,愕然发现里面竟然是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栖息在树上的孔鸟。

秦仁再拿出张肃年前就寄过来的信,上面写了,张肃说他在云州坊市上看到几只羽毛华丽的孔鸟,猜测公主应该会喜欢,可惜他无法将孔鸟送过来给公主亲自过目,只好雕只孔鸟为小公主庆及笄生辰。

看出妹妹没有收到小木人的失望,秦仁凑过来,指着孔鸟垂落的华丽尾羽上的羽毛与一颗颗翎眼道:“瞧瞧,张肃雕得多精细啊,他一定是觉得妹妹收小木人都收腻了,才换个花样哄妹妹开心。”

庆阳没哥哥那么单纯,张肃也不是那么心思浅的人。

他是真的已经忘了她的样子,还是不敢承认他还记得那么清楚?

失望归失望,庆阳并不生气,张肃在骠国立了功,他平安回来就好,等他回京了,她自能问出他送孔鸟的原因。

收好礼物,送走三哥,庆阳又换了一身衣裳,前往乾元殿。

“皇上,庆阳公主求见。”

御书房,因为女儿及笄而耽误了半上午的兴武帝正在批今日的奏折,冷不丁听到何元敬的通传,兴武帝愣了愣,抬头看向何元敬。

何元敬笑着解释道:“殿下坚持要老奴通传的。”

兴武帝就猜到女儿又有什么新鲜点子了,示意何元敬去带人。

兴武帝又批了一句话,听到脚步声,兴武帝再次抬头,就见对面走过来一道穿紫色圆领锦袍、腰系玉带的小公主,一个梳着飞仙髻他还没看习惯的及笄后的小公主。

“儿臣拜见父皇。”

在御桌前站定,小公主恭声行礼道。

兴武帝笑了,站起来绕过御桌,围着女儿转了一圈,目光在女儿这套官袍上绣着的四爪蟒龙上多停留片刻,再叫女儿免礼,赞许道:“好个仪表堂堂、威风凛凛的状元公主,这是准备好去当差了?”

庆阳:“是啊,父皇看我这么穿行吗?”

穿官袍是因为她要入朝了,做女妆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公主,犯不着学皇兄们束发戴冠。

兴武帝连连点头:“好,就这么穿,父皇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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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正式入吏部行走时,远在云州的邓冲、张肃以及他们从京城带来的八百骑兵刚刚准备动身。

元气大损的邓冲可以骑马,但那是逞强,四千里路容不得他再拿自己的命胡闹,且兴武帝的旨意里也再三交待,命他一路坐马车或乘船回京,务必保重身体。

时而陆路时而水路,一行人终于赶在端午前回了京师,在离京最近的一处驿站下榻时,邓冲才派人进宫给皇上通报行程。

日薄西山,邓冲把张肃叫了过来,瞪着眼睛道:“不许你跟任何人提我在营外撒尿的事。”

瘴疠这病,有人是吸了瘴气得的,有人是被蚊虫叮咬得的,还有人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得的。

邓冲撒尿那次确实随手拍死了一只蚊子,可能是那只蚊子带来的瘴疠,也可能不是。

但邓冲就认定自己是因为别的原因染上的,一世英名绝不能毁在一泡尿上!

张肃看着他憔悴的面容、灰白的头发,道:“国公放心,我不会多言。”

邓冲总是看张家儿郎的君子做派不顺眼,如今却很庆幸张肃是个君子,换自家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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