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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打我电话。”

吃完饭,陈挽峥后知后觉,他说他不喜欢别人的脚。

某些时候,无形的撩拨,远比他那些明着来的举动更令人回味。

回到宋宅,收到小师叔的信息,问他习不习惯,让他有什么需要可以找一个叫宋绍元的人,他会帮忙,陈挽峥给他回一切都好,希望他早点回来。

这句石沉大海,也不知道小师叔是故意不回还是真的没看见。

下午,陈挽峥在家收拾东西,脚扭是扭了,不严重,床单枕头都换成他带来的,铺好往床上一躺,抱着那只布偶兔猛吸一口气,整个人满足到直打滚。

倒不是他矫情,他有个不好习惯,有点羞于启齿,他有怪癖,睡觉必须用他用习惯的床品,还得抱着那只兔子,那只兔子是他小时候爷爷给买来安抚他情绪的,这一用就是二十年,缝缝补补,用到现在都不敢用力洗,怕洗碎了。

也买过同类型的,但都不是那只兔子的味道,不但起不到安抚作用,反而越抱越烦燥。

父母因为这件事强行带他去看心理医生,把他的布偶兔扔掉好几次,都被陈挽峥找了回来,最远的一次追到垃圾处理厂翻了几个小时才找到。

医生说那时一种依赖性的心理疾病,需要戒断。

他们采取的方式简单粗暴,晚上让陈挽峥住一个铺新床单,没有兔子的房间,房门被锁,每天早上才会打开。

陈挽峥不肯妥协,整夜整夜不睡,坐在窗边听京剧。

将不好回忆从脑海赶出去,他抱着兔子美美的睡了一觉。

这一觉睡到天发暗,暮色如墨浸透窗棂,未关的窗户在狂风中剧烈震颤,铁框撞出空洞的回响,黯淡的光从风吹起的窗帘缝隙透进来洒在地板是,周遭一片寂静,将他淹没在粘稠的黑暗里。

微微的头疼和脚痛提醒着他,他一个人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初来乍到的新奇早已被碾碎,此刻唯有蚀骨的孤独在胸腔翻涌,他茫然的坐在床边发呆,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他自己。

直到雨点砸进屋,地板出现一片密密麻麻的湿点,他才反应过来去关窗,摁亮手机,已经五点了,一条半小时前追工作进度的信息提醒他,他还有24小时时间处理工作。

十八岁那时自己报了个语言培训班学习阿拉伯语,当时同学劝他学法语或英语,他不听,报了最冷门的阿拉伯语。

大学开始在网上做兼职,帮外贸公司作翻译,接中东国家订单,收入养活他自己和自己的兴趣绰绰有余,也正是因为有这笔收入他才有与家里专制三人组对抗的底气。

外面狂风暴雨,天比刚刚更黑,他在暴雨声中静下心工作。

处理完紧急的几封邮件已经是晚上七点,雨停了,雨滴落到屋檐的声音细细的传进屋内。

刚在想晚上要吃什么,电话响起。

接通,正经人在电话那头说:“奶奶在等你吃饭,我在大门口。”

第11章

陈挽峥跑下楼,又觉得空手不好,回头在箱子里翻出今天买的茶杯打算送给奶奶。

爷爷在世时常说的话就是做人要知恩图报,不占人便宜,总不能白吃白喝,得礼尚往来。

岳临漳撑着伞,裤脚泅开深色的水痕,见陈挽峥出来,像是解释他为什么出现在门口,“奶奶做好饭等你很久了。”

中午确实是说过晚上过去吃饭,他只当老人家客套。

“我睡过头了。”

“没事,脚好点没?”

雨丝斜斜切进暮色,陈挽峥倚着门口石狮子,慵懒的声音融进雨声里,眼尾却翘起狡黠的弧度:“这要我怎么说,我说没好,你说我故意勾着让你帮我上药,我说好了,但确实没好,有点痛,所以,你希望我说好了还是没好?”

“实事求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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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没好。”

“没好,痛,不能走路。”

伞骨倾斜,堪堪遮住陈挽峥发顶簌簌的雨,岳临漳背过身单膝点地:“上来。”

陈挽峥一手撑伞,一手挽着他脖子,故意把鼻尖抵上对方后颈:“好了。”

衬衫贴上后背时,陈挽峥的体温穿透两层衣料,烫得岳临漳脊背发痒。

青石板路容易积水,陈挽峥晃着悬空的腿,影子尖掠过积水的镜面,搅碎一池倒影,伞骨被风吹得后仰,雨扑在脸上,他下意识把脸埋进那片温热的肩胛,紧紧贴在岳临漳侧颈。

“伞都拿不稳么?”岳临漳喉结在他掌心滚动。

他理直气壮地收紧胳膊,满意地感受着身下躯体瞬间的紧绷,“手酸。”

快到那棵开满黄花的树,陈挽峥拍他肩:“好了,放我下来。”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我是担心奶奶误会,误以为我欺负你。”

奶奶在门口等着:“你这孩子,不是说好晚上过来吃饭,我想去叫你又不好叫,阿临忙到现在才回,都别站着进来吃饭吧。”

陈挽峥把茶杯递给她:“奶奶,这杯子看着跟您很气质很搭,送您喝茶。”

那是一套精致的茶花金边陶瓷杯,古典大气,奶奶接过,“你这孩子,破费了。”

吃完饭,奶奶的老姐妹邀她上门帮忙做孙女的嫁妆,岳临漳收拾碗筷,陈挽峥倚在门边看,“药酒呢?我自己擦。”

“二楼,第一个房间的桌上。”

“你的房间?”

“嗯,你自己上去拿。”

陈挽峥笑得人畜无害,“你是不是想邀请我参观你的房间?”

“你想参观也不是不可以。”

“那我不客气啦。”

上楼,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楼梯旁边第一间,他送岳临漳的那束花此刻正被漂亮的玻璃花瓶盛着放在桌上,跟花瓶放一起的,还有他的衣服,今早洗过的衣服。

不知道岳临漳是不是故意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唯独那条卡通底裤没帮他叠,大明大白的放在衣服上端,陈挽峥被自己底裤刺到眼,臊得赶紧装进衣服底下的袋子里。

窗边有一个小小的书桌,药酒在书桌上,窗户大开,陈挽峥走过去,站在窗前往外望,这窗不知道谁设计的,视野,角度,刚好能将宋家后院的一切尽收眼底,只是井旁边竖着一排竹屏风,恰巧挡住井边风采。

陈挽峥不能声色的拿着东西下楼,岳临漳送他出口:“背你回去。”

“雨早停了,你舍不得我啊?”

“怕你的脚沾水。”

“其实,”陈挽峥抬手蹭了下岳临漳下巴,“没那么严重,我装的。”

岳临漳目送他踮着脚离开,在他身后说:“我知道。”

他喜欢打篮球,经常伤到脚,严不严重,看一眼便知道。

陈挽峥回到宋家,第一时间移走屏风,坐在院子等着岳家二楼的灯亮起才起身准备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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